《观情莫语》第17章


“我……”
她的反应令他的心一沉,有些慌乱地道:“你不愿意?”
宿棋心底滋味复杂万千,她望了一眼这美丽的房子,再望向俊美真挚的他──心里的渴望和情感叫嚣着该答应他,可是她的理智,她的理智却深深警告着,这一切太过完美无瑕了,不可能是真的。
“你要我和你结婚?”
“是的,这就是我们未来的新房。”他搜寻着她眉宇间的喜色,然而却只看见了惶恐。
“不。”宿棋骇然地,呐呐地道。
从小到大她就深刻体验出,凡事都要自己双手挣来,若非自己血汗拚来的绝不会长久,而那凭空落下的好事,更有可能转眼间成一场云烟空梦。
和他相恋是一回事,嫁给他又是一回事……他怎能确定她就是他这辈子唯一想要的终身伴侣?
外头的诱惑这么多,他又是个多情公子,宿棋不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永远将他留在身边。
而且,这一切来得都太快了。
齐涌而来的恐慌已经凌驾了惊喜,深深地淹没了她。
久未露面的自卑再度充斥着她的心窝,宿棋只是本能地摇着头,再退了一步。
新楼凝视着她,眼底有着担心和惶然的色彩,“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我,我没事。”她咬着牙,毅然决然地抬头,“很抱歉,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他的真心重重地受到了打击,俊脸有一瞬间的苍白。
宿棋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我不认为我们两个适合结婚,至少现在我并不想。”
她也不认为他现在真的想结婚……毕竟他们认识才不过一个多月啊!
宿棋不希望他只是一时冲昏了头,在热恋的温度冷却后,再来深深懊悔为何一时冲动娶了她……她无法接受这些。
新楼从未想过宿棋会断然拒绝他的求婚,而且表情又是一副惊骇欲绝的样子,这深深地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他有些痛苦地低喊;这还是生平第一次他想要安定下来,想要和一个心爱的女子结婚。
“我……”宿棋紧紧握着拳头,心底酸甜苦辣和成了一团,“我不是……”
她的喉头哽住了,新楼却误认为她的有口难言是承认了,心底不由得重重地一痛!
他费了好大的心力买下了这栋美丽的房子,还自己设计布置,绘图让工人过来打理这一切,并且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弄好,好在他生日的这一天献给她,并且向她正式求婚!
没想到,这一切只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宿棋注意到了他脸色苍白,可是她纠结着的心绪无法平复,一时也顾不得他了。
“新楼,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婚姻,而且我也还不确定你对我是真心的。”
她的话重重挫伤了他满腔热情,也伤了他的心。
“你还是没有心理准备要接受我?”他低哑地问。
宿棋沉默了。
不说比说话更为伤人,新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底又酸又涩,胸腔闷得难受。他做了这些,却还是无法取得她最基本的信任?
他突然突兀地道:“我送你回去。”
宿棋眼眶一热,却只是低垂螓首随着他无情迈开的脚步离开。
她直觉这一次……弄砸了;可是她却无力挽回。
她不能欺骗自己的心,在尚未确定他真正这辈子矢志爱她不渝之前,她绝不能冒险就这样坠入婚姻中。
第8章
恋爱是开始,婚姻却是一辈子。
新楼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亲切笑语不再,浓浓重重的郁闷笼罩在他的眼角眉梢间,将他整个人压缩得完全失却了平日的潇洒热情。
宿棋坐在他身旁,看着驾驶座上的他沉重忧郁的脸庞,一颗心乱糟糟的不知该往哪儿摆。
公司的气压变得很低很低。
虽然董事长的办公室在遥远的最顶楼,可是因为平常董事长温和笑语惯了,所以当他忧郁深沉的时候,从最上层的主管一直到层层叠叠的下属单位都感受到了那种闷得人透不过气的低气压。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除了宿棋。
不过新楼极有原则,他说到做到地下了一纸公文指派,升宿棋为董事长特助,并且从星期三就开始上任。
宿棋接到这通知的时候有些为难和心痛,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状况下继续在他身边做事,除了害怕尴尬外,她更怕见到他越发心痛。
她并不想伤他呵!
只是她爱得越深就越害怕,这种情绪和心绪如何解?她也无法对他解释……
所以星期三一到,她还是战战兢兢地带着公事包坐入直达顶楼的电梯。
董事长的秘书小姐已到,看见她的时候不禁对她扮了个鬼脸。
“宿棋,自己当心一点,董事长这几天不知吃了什么药,脾气大得很。”
宿棋想对她露齿一笑,却发现自己的笑容里有着太多的苦涩,“我会当心的。”
是她害的,她害一个原本明朗热情的温柔男子变成了一头暴躁易怒的狮子。
她努力地深吸了一口气,走向董事长办公室,微带迟疑地举起了手敲门。
“进来。”一个微愠低沉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响起。
宿棋脑袋空白了一瞬,还是坚强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新楼浓密的黑发微微紊乱了,像是烦躁间被无数次的爬梳过,而原本俊美性'奇''书''网'感的脸庞有明显的鸷猛。
他一抬头,见是她,有一丝的狂喜,然而随即被冷漠和痛楚给取代了。
“你迟到了。”他冷冷地道。
素来爱笑的他冷漠着表情的样子,让宿棋一颗心都揪结在一起了。
“抱歉。”她只得吞咽着泪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平静如昔。
可是好难呵,相爱的两个人却变成了相敬如冰……
“你的办公桌在那边。”他的手略微一抬,指出了角落的那张核桃木办公桌椅,上头已经堆满了待处理的杂琐文件,还有一台电脑和一具电话。
看来他早已经准备好“伺候”她了。
她苦涩地一笑,恭敬地走向她小小的办公桌。
往日的火爆气焰在他面前已然消失无踪,已是心存愧对,教她又如何能理直气壮地为自己的权益争辩?
是她不敢相信他的真心,也是她狠狠地拒绝了他的求婚,一切后果都要由自己来尝。
“如果你发呆完了,就把桌上的报表整理一下。”他又冷冷地道。
“是。”她麻木地动作着。
新楼何尝不痛苦?在冷淡无情地对待她的同时,也同时狠狠伤害了自己;可是眼见他的一片真情被她践踏,男性的自尊心和受伤的心都烧炙疼痛得像沦入地狱,这口气这口怨教他如何能平?
他唯有藉着远离她、冷淡她,才能稍稍安慰自己的伤口。
于是他狠下心不去看她苍白的小脸,努力埋首在自己的工作上。
一个上午过去了,十二点的午餐时间到来,大门准时地被推开。
沈曼曼穿着一袭清爽的白色绣花小可爱,底下是一条桃红色的七分裤,雪白的颈间垂挂着一条晶光闪闪的碎钻项炼,那款式好生眼熟……
宿棋看呆了,因为那条碎钻项炼的款式和新楼送给阿梨的手炼是同一型式的,莫非……
手炼送阿梨,项炼却是买来送沈曼曼?
他还敢说沈曼曼只是他好友的妹妹?
宿棋一口火气就从心底冒起,可是当她看见沈曼曼毫不避嫌地娇声飞扑向新楼身上,而他也笑着轻舒健臂拥住她的纤纤柳腰时,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原来如此!
他是存心约沈曼曼来这儿,好让她亲眼见到这一幕的!
就算是为了气她,他也未免太狠了吧?
宿棋眼眶一熟,热泪差点不争气地滚落,她迅速地低下头去,用满桌的文件挡住了那悄悄坠落的一颗泪水。
新楼故意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沉声道:“罗伦斯的那份文件我下午就要看,你尽快弄好。”
“是。”她吞下了哽咽的泪水,硬着声道。
沈曼曼睁着好奇的眼光望着她,娇声地道:“咦?新楼,这不是你的朋友吗?她怎会在这里上班呢?”
“她本来就是我的员工。”新楼语气里有几分嘲讪。
宿棋紧紧捏著文件的边缘,那轻薄的纸缘都压入了她的掌心……
“要不要请张小姐跟我们一道出去吃饭?”沈曼曼最高兴见到新楼为她冷落了别的女人,她逮着机会糟蹋道:“要不然她好可怜的样子,如果中午没有吃饭的话,她下午说不定没力气上班了呢!”
新楼闭了闭眼,狠着心道:“我虽是董事长,却没有那个义务照顾到每位员工午餐的问题,我们走吧!不用理她了。”
“好哇,那我要吃港式饮茶喔,你昨晚在人家那里说好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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