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大侠》第20章


这片林子是他们小时候最喜爱游玩的地方,春天,他们在这里掏鸟蛋;夏天,他们爬到树上捉蝉;秋天,他们在漫天飞舞的落叶中击剑;冬天,他们拿来丁还的藏酒在树洞里偷偷地喝……每一景、每一幕都是那么样地欢乐、平和,宁静到他以为这样幸福的日子会持续到永久。
奈何,天下间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
一场惨剧结束了他的梦,毁去的不止是他的生活,更是他对人生全部的信念。
他再也不敢相信世间的一切人事物,哪怕它们曾经美好到极点,也终有一天会消失无踪,他一个渺小的凡人又能真正捉注守护得了什么?
他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可能地享受那得来不易的幸福啊!
「师弟,你生我气吗?」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拉到唇边,谓柔地亲吻。「我爱你,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份爱永远不会改变。只是,你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去处理过去的那些麻烦。」
他叹口气,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轻轻地吻着她的唇。「我相信妳,只是……我担心……妳晓得的,人生中总有无数意外,倘若四年前的悲剧再度重演,我们对抗得了吗?」他摇摇头,甩开那恐怖的画面。「好吧!我给妳时间处理柳怀犀的问题,但就这么一回。我对什么富贵荣华都没有兴趣,只想跟妳一起快快乐乐地过日子,我不要任何人事物打扰到我们;之后倘若再有不轨之徒妄想破坏我的生活,我会不择手段毁灭他们。师姊,妳能够承诺我,假使真有那么一天,妳会全心全意信任我吗?」
看着他玉般的容颜衬着那泛着银光的乌丝,上头闪着点点的星霜,她终于知道一直以来他在怕些什么了。
曲笛其实是个很热情的人,他爱这个世界,从一个人到一株小草,一旦投入了惑青,他都会全心全意去维护。
然而,命运的捉弄让他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他没有父母,小时候甚至连三餐温饱是什么滋味都不晓得,因此养成了他掠夺的性子,只要看上一件东西,就一定要紧紧揽在手上,不能有丝毫的松解。
他努力爱着他所爱的人事物,奈何长久以来,从来也没有人回应过他,哪怕是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她,也不曾全心全意去感受他那既深刻又悲痛的爱情。
「对不起。」她感到无比的心痛,要多少的绝望与失去,才能将一个大好青年变成这个样子;而这些都是她不曾替他想过的。「也许你说的对,人生总有无数的意外,谁也不敢保证下一刻会怎么样。而我既然已经嫁给了你,就不该再执着那些礼教道德。」
「呃!」他眨了眨眼。「妳是什么意思?」
她抿唇,轻轻一笑,如桃花盛开,迎着春风,送来阵阵芬芳的气味。
他感觉浑身一颤,脑袋瞬间变成一团浆糊。
她低下头,吻上他的唇……应该是这样做没错吧?天知道,她从来也没做过啊!不过在柳家的时候,听一些下人们提起过男女情事,不外乎亲亲小嘴、拉拉小手,所以……接下来就是牵起他的手了,然后……她不知道了,疑惑的眼望住他。
他呆愣住,对于男女情事,他其实也没有任何经验,毕竟,他拜师之前还太孝而且太穷了,去哪找女人教他这等事?
后来结识了丁叮,一心认定她就是他未来的娘子。
曲笛又是死心眼的性子,决定了一件事就死活也扭不过来,这辈子就只要丁叮一个女人,哪怕曲敏儿貌若天仙,对他又情深意重,他始终不动心。
这……既然是两个情事上的初手,那么该如何行这周公之礼,就只好……一切依循本能了。
四唇交接,用力地猛吸,某个人一个不小心让牙齿与另一个人的唇瓣发生了太过亲密的接触。
「好痛。」
「啊,见血了。」
「怎变办?」
「没关系,呃……舔一舔吧!J
这舌头一舔,就像在火炉中添了炭,情焰轰地一声烧了个惊天动地。
两人的衣服一件件地抛飞,赤裸裸的身体在晴空下、草地上翻滚着。
一切完全就是本能,不讲浪漫、没有温柔,只懂得用自己最大的力道去揉捏、吸吮、抽动……云散雨歇,曲笛和丁叮并肩躺在草地上仰望顶上蓝天。
两人赤裸裸的身体上都布满了青紫瘀痕,有些地方还因为抓咬过力而破皮、渗出点点血丝。
他们看着天空,一朵云飘过去,接下来又一朵、再一朵……不知道飘过了多少云絮,他揉着破皮红肿的唇,哑着声音开口:「感觉如何?」
她想了好久,声音同样的沙哑。「好痛,而且好累,真不明白为何那么多人喜欢做这种事?」
嗯,好神圣的问题,值得探讨一下。
他思考片刻。「大概就像动物每到春天就会发情一样吧,人也是会发情的,所以要做这种事。」
「可是我以前听说书人说过,很多男人几乎是天天上青楼的。他们每天都做这种事,难道是因为他们每天都发情吗?」
「这个……青楼我也去过几回,都是同人谈生意时去的,大家一起喝喝酒,听几个小姑娘唱唱曲子、跳几支舞,然后……生意谈成大伙儿就散了,没见过有那种天天发情的人啊!」幸好四周无人,否则让之前在商场上被曲笛的阴险手段坑过的人听见,非吐它三大口鲜血不可!
「也许改天我们应该一起上青楼看看,为什么他们每天发情都不累?我们还是练过武的,身体理当比一般人强壮,却搞得这样疲倦,太没道理了!J「我想想,苏州最有名的青楼应该是锦绣坊,我们不妨去那里看看。」他也认同了她的提议。
就不知道这天下间有没有哪家青楼是肯接受一对小夫妻观摩,学习这房中术的?
「唉!」她抚着酸疼的腰,懒洋洋坐起来。「虽然还是觉得好累,但一些该办的事还是得办。」
「办什么事?」一日夜的洞房搞得他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虽然睡了一天,但他还是倦得很,啥儿事都不想干。
「你少来。」她玉腿横伸,踹他一脚。「陪我上柳家退婚。」
「有必要这么急吗?我现在很累耶!」
「我已经无声无息离开柳家快一个月,再不捎个信息回去,他们会担心的。」
「我让人去通知一声不就得了。」
「难道退婚的事也要别人代说?柳公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对他已失义在先,绝不能再失礼于后。」
「知道了、知道了。」他长叹口气,跟着爬起身。丁叮不愧是丁还的女儿,一样的老学究啊!
「那你还不快点儿?」
「再快也没用啊!」他苦笑地拎着那已成片片碎屑的破衣。「我们总不能穿成这样去见妳的救命恩人吧?」
「那怎么办?山上可没地方买衣服。」
「妳忘了四年前我在庄子后院建构的密室啦!里头不仅饮水、干粮、衣物俱全,就连玲珑门历代的典籍、我们一起炼的那些丹药、小机关也都保存完好。我们先去洗个澡,然后进密室吃点东西、换好衣服,再去找妳那位柳大公子退婚喽!」
「那密室没遭破坏吗?当年……」忆起那夜惨剧,她至今仍感心神震荡。
她就快满十八岁了,不再是昔日的无知小儿,自然清楚能让丁还打开机关,相迎入庄的都是些什么身分的人。而凭着他们的实力,以及吸血大法的强烈诱惑力,他们在焚尽白云庄后,难道还会放弃这唯一可能收藏典籍的密室,而没试图劫掠?她不信。
「就凭那几根废柴想破我的机关,再等一百年吧!」他成功离开密室后,葬了丁还,并在山里搜寻她整整一年;期间也遇过几波不明人士用尽各种手段想打开密室,但皆无功而返,反被他的机关、毒药弄得损兵折将。「告诉妳,这里现在已经变成武林众所周知的鬼域了,任何想谋夺密室宝藏的人都会不得好死。」
她跟着他走到密室前,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什么新的机关啊,你又做了什么手脚?」
他指着她脚下一株小草。「西域有名的金龙草,本性至阳,沾上丁点,焚筋毁脉,再配上苗疆的蛊毒、南洋的黑美人……嘿嘿嘿,哪怕是少林十八铜人亲至,也要让他们全部直着进来、横着出去。」
「那如果人家用火药炸呢?」看他这么嚣张,她就是忍不住要为难他一下。
「我其实很希望有人可以想到这一点,毕竟,我在这密室底下埋了五百多颗的霹雳子,想想,一点火药、加上五百多颗的霹雳子一起爆炸,那场面……我敢保证,哪怕是宫里一年一度的烟花节都没这画面壮观雄伟。」至于密室会不会受到波及而损毁?不必担心,这密室可是他用尽心思建造的,一层铁、一层寒玉、一层砖……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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