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紫花开》第12章


“放开我,你还敢碰我!”她更生气,跳开地说。
“昨晚可是你搂着我不放,还家志家志一直叫,真正被摸光的是我,我才需要讨回清白。”他很正确说。
“刘家志!”盈芳叫着他的名字说:“我们到底有没有……呃……你再不说,我会恨你一辈子!”
“怎么会有?”他变得严肃的说:“幸好你遇见了我。如果你和阿宝他们回家,此刻你早痛不欲生、哭诉无门了,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吗?”
“对!我遇见了你,但你也不是好人,难保不会占我便宜!”她忿忿地说。
“嘿!你也太小看我刘家志了!谁要占你这黄毛丫头的便宜?”他故意说:“而且被下药的是你,你需要男人,追着我一直跑……”
他还敢拿她开玩笑?!盈芳气极了,一扑向上,家志怕她受伤,接个正着,整个人被她压在地上。
“瞧,现在药效还在,你仍意图对我轻薄。”他双手枕在头后说:“我决定不反抗,享受就是牺牲,牺牲就是享受。”
这是哪一国混帐话!盈芳察觉到两人亲密的接触,但她又不想放过他,让他嘲笑到底!
这时有个女声在后面尖叫,像见到鬼似的,说:“你们……你们……”
盈芳一看到玉屏,就爬了起来,家志却还赖在地上。
“你怎么进来的?”他皱眉问。
“门根本没锁嘛!”玉屏涂着绿色眼影的眼睛,贪婪地注视家志强壮的胸部和大腿,充满妒意的说:“还对外宣称是干哥哥和干妹妹,原来你们早有一腿了!”
“不要你管,我们现在忙得很,请你出去!”盈芳讨厌玉屏饥渴的眼光。
“是呀!做爱做到一半被人打断,是很不爽啦!”玉屏狠狠地瞪着她说:“但今天家志是我的,你只好找别的男人解决你的需要罗!”
“你……欠揍!”盈芳想赏她一掌,但家志坐起来,及时拉住盈芳的脚。
“哟!欲求不满,还想打人哟!”玉屏往后退一步说:“不过你快没机会了,等家志和我结婚,我绝不会让别的女人碰他一下,即使干妹妹也一样。”
“他才不会娶你这种风骚放荡的女人!”盈芳回嘴。
“你敢骂我?”玉屏岔开穿银丝袜的腿,要来打人。
家志忙拉盈芳一把,她立刻跌到他怀里,他紧紧箝住她,并对玉屏说:“你请回吧!我和盈芳真的有事情要办。”
他们两个面孔一致对着玉屏,她突然发现那两双眼睛有极为类似的神情,都是极端排外的。在她的想法里,家志和盈芳无非是想赶走她,继续做爱而已。
玉屏捏着拳头,十分不甘愿,但她是北门帮的四小姐,也见过世面,知道胜败不是凭一时意气。江盈芳不过是个小角色,总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到时任她宰割,就无法嚣张跋扈了,总之,家志是属于她和北门帮的。
玉屏哼了一声,绷着她的黑皮裙,一扭一扭的离去,关门时还震响彻天。
盈芳愣了一会儿,忙推开他,厌恶地说:“你是屁股黏住了,还是想展示玉体?干嘛老躺在那里呢?”
“我是想站起来,但毛巾松了,怕一站立,会冲犯到小姐。”他才说完,人已站起在她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她捂住眼睛,没看到他毛巾落地时的暴露镜头。
之后是他长长的一串笑声,走进卧房浴室,才渐渐歇止。
真是欺人太甚!但他人不在跟前,彷佛气也消了,想来自己都不禁发笑。
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家志总打哈哈,硬说她“骚扰”他。不管真相如何,他是看过也摸过她的身体,那都是她小心翼翼不让别的男人有机会做的。
家志却趁她神智不清,轻而易举突破她的防线。说不清的一种感觉,很生气,但又没那么讨厌,那些滋味还在她脑海,像彩色的梦,附在她的皮肤上。
她发着呆,手绞着家志的T恤,人幻游到她不曾闯入的陌生世界;连带着,她也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
在等淑美的时候,家志帮盈芳回公寓拿衣服,买午餐给她吃,又长篇大论训她一顿。
“你以为江湖是好混的呀?”他愈说愈有劲,“就凭你‘螃蟹帮’的女教头,也不过是井底之蛙,连边都摸不着,只有被吃掉的份。”
“嘿!螃蟹和青蛙是不同的动物耶!”她喝着可乐说。
“反正都是一脚就可以踩死的小瘪三,有何不同?”他不耐烦地瞪她一眼,又继续发表高论。“最最让我生气的是,你竟然找承忠,而不来找我,你认为他比我可靠吗?”
“至少……至少他不会那么罗唆!”盈芳说。
“没有我的‘罗唆’,你现在还会平安地坐在这里吗?”他又激动起来,“你没看你昨晚的样子,药吃得兴奋疯狂,足足可以让你失身好几次,如果是别人,早就强……”
“别说那个字!我还没有到完全不清楚的地步,我知道那是你。”
盈芳戛然而止,差点呛到。接下来不就得说,因为是他,所以她才任药物作祟,任拥抱亲吻的事发生!这太不像话,也万万不能如是想,于是她赶快清清喉咙又说:“我即使昏沉沉的,若谁敢动我,我还是会踢得他没有后代子孙,你算好狗运啦!”
“哼!才怪!”他不想再提昨夜,只针对未来说:“你听清楚,以后要做什么愚蠢事,来找我,我不准你去找承忠或其它人,只有我,就我一个,你明白吗?”
“天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争风吃醋呢!”她故意夸张说。
“我刘家志从不为女人争风吃醋!”他毫无幽默感地回答,脸臭得有够难看。
她不想再逗得他七窍生烟,但敲门声传来,承忠已经把淑美带来了。
几年不见,淑美已变了模样。不说外表,就论整个气质,辣妹打扮,穿洞刺青,人很明显的走上岔路。盈芳仔细看她的脸,意外的苍老下垂,尤其眼睛带着空洞和颓废,像一朵侍凋零的花。
淑卿若地下有知,一定会很难过。
“我们黑道王子刘老大有请,不知有何贵干呀?”淑美一进来就针对家志说。
黑道王子?真恶心!
盈芳知道淑美没有认出她来,所以走向前说:“淑美,是我找你。”
“你又是谁?”淑美的兴趣少了一半,不耐地说。
“我是江盈芳,以前你的邻居,你姊姊淑卿的好朋友。”
淑美上上下下打量她,最后“哦!”了一声说:“是你呀!没想到你真能混,混到当北门帮刘老大的情妇呀!真是失敬失敬。”
盈芳没期望两人重逢会有欢喜感人的场面,但也不是这种对话,从前那个叫她江姊姊的小女孩怕是消失了。
“我没有混,也不是刘家志的情妇。”盈芳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妈妈病重住院,随时有生命危险,我是来找你回家的。”
“你?你凭什么?又是以什么权利来管我家的事?”淑美瞪大眼睛说。
“我只是以一个朋友的立场。”盈芳很有耐心的说:“你妈妈很可怜,一心一意想见你。”
“盈芳说得没错,你再不回去,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承忠帮忙说服。
“见不到又如何?”淑美一脸决绝的说:“你们要拐我回去,要我负责照顾她,然后医药费、看护费都来了,我就要背一个压死人的大包袱,我才不干呢!”
“钱的事,你不必操心,我们只要你人到就好。”盈芳说:“你母亲最需要的是你的安慰和支持。”
“她需要我?那我需要她时,她在哪里!”淑美愤怒的说:“我被毒打、被强迫卖淫时,她有保护我吗?还有我大姊、二姊、三姊,她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吗?她孤独凄惨而死是报应,我就是不回去!”
“我了解你心中的怨恨,但她好歹是你母亲,而且她是病危的人,你又何必和她计较呢?”盈芳苦劝着。
“我倒霉,有这种母亲!”淑美仍不驯地说:“你要我看她,是一次两次,还是一天两天?我可有我的生活,万一她一时半日死不了,那我不就被拖累在医院了吗?”
盈芳真没想到淑美小小年纪,竟会说出这种冷酷无情的话来,她先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因为听了逆耳,她的脾气也上来了,忍不住地骂道:“你的生活有哪一样比看生你的母亲更重要?是逃家、打架、吸毒、滥交,还是偷窃抢劫?”
“你敢教训我?”淑美脸涨红地说:“你自己又有多清高?别那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我太知道你了,你曾和淑卿到牛肉场歌厅供男人取乐;你常三天两头不回家,由着你哥哥帮你拉皮条……淑卿都不要活了,你还敢说我?你比我还脏……”
“闭上你的嘴!”家志大声喝她。
“你胡说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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