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绮罗香》第133章


“那皇上准备今晚什么时候过来景阳宫?臣妾好准备妥当了一切,迎接圣驾。”静静的声音平缓无波,在两人的身后缓缓响起。
瞬间定住脚步,两人缓缓转身看向不远处面无表情的林嘉。
笑意凝在脸上渐渐褪了下去,夏侯沐的眉头渐渐拧在一起,一言不发地看着林嘉。
“皇上准备今晚什么时候过来景阳宫?臣妾好准备妥当了一切,迎接圣驾。”重复了一次刚刚的话,林嘉依旧是那么一眨不眨地深望着夏侯沐。
“嘉儿,我……”看着她那样深邃似是还有一抹凄然的眼眸,想着刚刚易无忧所说的话,忆起他和林嘉儿时还有这几年的一切,夏侯沐的心里缓缓漫上些许歉然渐渐扩大占了满心。
“有话你们慢慢说,我也回去了。”硬扯出一抹笑,易无忧说了一句转身离去。还是让夏侯沐去说吧!有她在,反而更糟。
就在直视前方朝前走去的时候,易无忧却听见身后再次响起了林嘉的声音,却是已然痛哭出声:“润之……你还是润之吗?你还是当年的那个润之吗?”
心中怦怦地跳了起来,易无忧加快脚步不愿再做片刻的停留,她怕接下来夏侯沐会说出些什么让的心无法平静的话语来。

回到和阳宫未进大门,就听见里面正传来几声欢笑。夏侯云幽的声音充满喜悦,咯咯笑个不停。走过去一看,院落亭中,夏侯渲正陪着那个小丫头玩棋,破天荒地了尘和尚也在那里。
本以为看见这几个人都在,而且如此开心的玩笑着,自己也能融进这快乐中去,可易无忧却发现此时的心里居然还是憋闷压抑,就连笑都要用挤的。
“三嫂回来了?”看见她走过来,夏侯渲抱起夏侯云幽向她走去。
“嗯!”点点头应了声,易无忧看着满脸笑意的夏侯渲。这个当年还与她差不多高矮,像个孩子一样的六皇子,此时已经高过她近一头,也比当年英挺结实了不少。可脸上的笑容却依然未变,还如以前一样,阳光灿烂。
“咦,三哥呢?”张望两眼不曾看见夏侯沐,夏侯渲似是觉得有些奇怪,“你们俩不是该形影不离吗?”
“个子是长高了,怎么还像个孩子呢?”笑看了他一眼,易无忧走到石桌边坐下,“他现在是皇上,有他要忙的事情。”
抱着夏侯云幽跟着坐下,夏侯渲点点头很是赞同:“这倒是,如今我见他都难。云幽你说是吧?”
同他的笑脸让开些许距离,夏侯云幽却是很不赞同的摇摇头:“不对。我每天都有见到皇帝叔叔,他每天都会和小姨一起陪着云幽用晚膳。”
“偏心,偏心,真是偏心啊!”装出那一脸的悲痛神色,夏侯渲委屈地喊叫起来,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见一样,“三哥可真是偏心啊!我就要领了封地去云水城了,他居然都不知道多陪着我这个弟弟,真是太伤人心了!”
不曾出声的了尘和尚听了他的‘哭诉’之后却拈花棋一笑:“康王爷,皇上将云水这块宝地赏给了你,你居然还说偏心?好些人可是想去云水城都去不了啊!”
“云水城在哪里?”虽然来了这里这么多年,可易无忧对这些个城市还是生疏的很。
“唉!”摇头一声长叹,夏侯渲苦着脸向易无忧解释着那遥远的云水城,“东去十万八千里,红水河入东陵江口之城是也!”
一听这样的位置,易无忧顿时就想到了上海。不禁点点头看向他那苦大的模样:“那可是个好地方,港口之城河运、海运、陆运的转换之地,应该还是个玉米之乡吧?”
“好什么?那么远有什么好?若是真去了,以后想见你们一面都难!”这句话却没有了丝毫玩笑的意味,夏侯渲的脸上是真正露出了些许愁苦与不舍。
“又不是没了机会。”一句话后易无忧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片刻后忽然一笑,“阿渲,带着云幽去玩会儿吧!我跟和尚有些事情想说。”
卷六 第十三章 回首相思怨离分
听了易无忧的话后,夏侯渲发现她的确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也便抱着夏侯云幽起身离去。直到两人离开好一阵子,还在亭中的两人都不曾说话。一个是在想着该如何诉说心中的烦闷疑虑;一个却是在研究眼下的一局棋。
不言不语,唇角带笑,可了尘和尚的眉头却有些许微皱。举棋不定,犹豫几次都不曾落下那枚白子。
“和尚走这里。”看和尚似是陷入了难题,易无忧盯着那棋盘瞅了半晌后,突然开口。
“这里?”疑惑地问了一声,和尚也不抬头,寻思了片刻后缓缓将手中已有些微热的白子落下易无忧手指之处。半晌过后,方才伸手提子,那紧蹙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开,露出些许惊叹的笑意看向易无忧,“本已是无气之子,不曾想,却活了!”
“是吗?”也是笑了脸,易无忧眨眼看着桌上那盘棋,“其实,我根本就看不懂,我就是觉得这儿有路可走。我这误打误撞的,还救了你的一盘棋呀?”
听了这话和尚摇头笑笑,轻声一叹:“或许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不会禁锢其中而束手束脚。这一步该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不到最后的关头,还是不用为妙啊!”
“和尚,你话里有话。”肯定地看着了尘和尚,易无忧很确定他话有所指。
挑眉看了她一眼,和尚继续低下头研究起他的棋局:“是你心有旁骛,不定。”
心中一怔,易无忧不再掩饰疲惫和慌乱,闭上眼睛手抚额头,轻轻按压着突突直跳地太阳穴。半晌后才睁开眼:“和尚,我累,真的累!才在这个宫里住了这么几天,我就已经累得要死,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原本,一个林嘉我也不必管她,可如今太后和太皇太后都处处针对于我,我该怎么弄?”
“依你的性子,哪会顾忌这么多的旁人?”和尚轻声的一句话,却是说出了易无忧的本性,“而且,不是有人护着你吗?”
眉头微皱,易无忧再一声叹,手托下巴盯着黑白相落的棋局:“如果是以前,我自然不会管这么多,她们的针对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刚刚登基做皇帝,需要太后和太皇太后的帮助支持,我哪能在这个时候让他为了我和那两位老人家闹出什么矛盾来呢?”
“你不是想的很透彻、很明白吗?那还愁苦些什么?烦闷些什么?”似是有些心不在焉于她的话,和尚本就淡笑着的脸忽然溢满笑意抬眼看向易无忧,“你看看,因你刚刚那一步,白棋死而复生,扳回局面了。”
“和尚,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看着和尚依旧在专心致志研究那盘棋,易无忧垂了双目无奈地叹息。居然,连一个能听她说话的人都没有!等了半晌依旧不见和尚有开口说话的打算,易无忧无力地起身摆摆手,“算了,你继续下你棋吧!我累了。”
“刚刚那一步棋,你不是走地很好吗?”刚踏出去两步,和尚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一贯的淡然无波、清和温软,“其实刚刚那一步,该叫‘以退为进’才对。看似前路被封,实则柳暗花明。就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转了头,看着和尚面上那抹淡然的笑意,易无忧的心理似是豁然开朗闪过一丝光亮,却又更加混乱不堪让她困顿。以退为进?怎么退?又怎么进?何时退何时进?在这个宫里,她连路都不知该如何去走,还何谈进退?
“和尚,你高估我了。”摇头,苦笑低语,易无忧忽然又抬起头看向了尘和尚,“和尚,你会在这里呆多久?你再等我三个月可好?只要我能过了三个月,我就能在这宫里存活下去,如若不能,我就跟着你天涯海角化缘讲道去!”
说完后,易无忧转身走去。三个月,只要能熬过三个月的时间,她就能熬过以后的一辈子。
“早说过,你做不成我师妹的。为何就不愿去信呢?”春风过亭,将和尚本就轻声的一句话散在风中,似是不曾说起过。

回到房中,难掩身心的疲惫,易无忧也管不了那么多,倒头就睡,逼着自己摒除一切杂念去养神。吩咐了她不醒就不许人喊醒她奇Qīsuu。сom书,昏天黑地地睡了起来。
醒来的时候清辉满室,月已高挂。起身看着光亮微弱,空无一人的屋子,倒是起了疑。批了衣衫走去外面才发现有两个丫头正在厅中小声议论着什么。
“诗书,现在什么时辰了?”自张秋池死后,诗书又回来继续跟在她身边。
听见她的声音,两个丫头顿时停了说话,齐齐福了下去:“回娘娘的话,亥时过半。”
“睡了这么久?”抬手抚上额头,易无忧却觉得依旧很累,浑身乏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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