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暴治暴》第23章

“是，主人。”
待银发男人变成老式传呼机一样的物品，理六随即许愿道，“我希望我向你许愿不需要付出代价。”
他讨厌无休止的付出代价，他长大了不想再作出选择，他要无限许愿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的能力，他很贪心并且擅长钻漏洞，他不知道他的自私会给他带来怎样的结局，没人知道自己的结局如何。
「完成愿望」
「请付出代价」
「被心中最爱的人杀死」
「杀死心中最爱的人」
“我会杀死我心里最爱的人。”
他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根本无所谓，只要是对他有利的人，来多少他都不问情分杀绝杀尽。就是要找到他心中最爱的人很难，刨坟墓不好，而且由于完成代价前不能许愿，他得尽快付出代价，否则会因为使用不了万能许愿机搞出许多麻烦。
收起万能许愿机，他继续用身份证号查询中国居民登记名录，何弥生、周五月和张晓莉一样住在首都东区，那么接下来杀死何弥生再把张晓莉带走他的任务就完成了，很好。理六抄起枪走出死巷，突然跑出一伙以骷髅面罩军官为首的武装部队将他重重包围。理六手中的突击□□相当老式，而武装部队装备的都是自动瞄准全自动防震枪，他打不中对面的士兵，边躲避枪林弹雨边拼命往前跑。
前方十米处有个导弹坑，他跳进去以后往外丢出两个□□，烟幕很快散去，一位金发碍眼骂着东北话的士兵朝他丢出军刀，他没来得及反应，就在刀刃即将捅进胸口的千钧一发之际，武装部队中的骷髅面罩军官横空出现，用枪管帮他挡开那把军刀。
而军官的面罩被刀刃划过掉到地上，他向士兵们发出停手的世界语指令，接着紧紧摁住理六，理六惊魂未定的小声喘息，两人猝不及防的对上彼此没有遮掩的视线，理六倒吸一口凉气。他发誓——
他没有见过比眼前这位军官更好看的人。
那种好看无法用言谈形容，理六一时失语，趁理六分心晃神，军官把理六铐起来，“非法入侵信息数据库并伤害重要科学家，你被逮捕了，同学。”
这熟悉的声音是……理六震惊的瞪大眼。
“你，你为什么……”
“想问我为什么还活着是吗？”
程轻书微微俯身，笑的很好看，“你这个大傻瓜，我从来都没有死过，我假装被烧死是想换个身份正常生活，远离伤透我心的我爸和你。”
程轻书没有把理六送进监狱，战争时代的军官拥有比以前更大的权利，入侵国防信息数据库算不得大罪，他很轻松就将理六带回了自己家。
理六的思绪非常乱，直到被长大成熟的程轻书丢到床上依旧乱成麻线，他要杀掉最爱的人来给万能许愿机代价，之前他以为程轻书已死才想杀掉何弥生的，现在他知道程轻书活着而且活的很很好……
真要咬文嚼字杀掉心中最爱的人，那么他真正应该杀的人是程轻书，他爱何弥生在程轻书之下。
“我还以为同学你死了，你的家人朋友，所有人都忘记了你的存在，只有我记得，我一直找你，找了整整六年……我很想你。”程轻书压着理六，漂亮的瞳孔里俱是难以言表的欣喜。理六伺机掏出防身的□□一击干掉程轻书，他敷衍的点头。
“嗯嗯我也很想你。”
“骗人。”
“我现在不骗人。”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的话吗。”
程轻书笑了笑，压着理六扭咬起来。压抑多年的思念和爱意发酵成最浓烈的毒药，很快尽褪薄棉，理六激烈的反抗，但程轻书的力量和体型都和六年前不同，他挣脱不开，只能任程轻书予取予求。
被扩张到极致理六才得到半口喘息，他没有放过任何干掉程轻书的机会，掏枪抵住程轻书的胸口。
“你再不停手我就杀了你。”
程轻书不慌不忙的握住枪，□□理六的耳廓，吐息湿热充满执念的味道，“我不介意死在你身上。”
接着程轻书甩掉枪，揪起理六的头发而后粗暴的他们之间未完待尽的缘分紧紧相连，理六的脸色乍然苍白，他没想到程轻书会变得如此不温柔，和以前完全不同，他还以为他能很容易的得手，为此特地犹豫纠结了几秒钟，没有立刻就摁下扳机。
“轻……痛……”
“骗人。”
“很痛，真的很痛……唔……”
“……”
“不好吗？”
“嗯……我不喜欢痛……”
“你只喜欢让别人痛。”
理六只能忍受肆虐的滚烫体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不起程轻书，但他不会说对不起，永远不会。
“我不喜欢你。”
“……”
“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
“轻书，想要我喜欢你么？”在灵魂的震颤中，理六捧起程轻书的脸，恶魔般低低呢喃，“很想要吧。”
程轻书无所谓的摇头，他早就明白再见到理六的时候该做什么，想要就得尽力争取，不是放手而是紧握，“我会把你关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这辈子很长很长，而你总有一天会喜欢我，爱我。就算你遗憾的没有爱上我，我也要拥有你此生的全部。”
“我会逃跑的，总有一天。”
“不可能。”
摇晃的世界变成虚无，最终成为自食恶果的亚当。
朝晨，程轻书将万能许愿机丢进溶解机，抱着被捆绑手脚的理六去地下室，东区的房屋多半配备地下室，遇到突发状况可以紧急避难。在昏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理六看见正在塞吃猫薄荷的张晓莉和周五月，两人衣着整齐却颓废不堪，神情迷醉。
“你要是敢跑，我就杀死她们。”
“你怎么能这么做！她们俩是无辜的啊！”理六紧捏拳头，十分悔恨昨晚的心软。他就该在掏出枪的瞬间杀掉程轻书。看出他的想法，程轻书失笑。
“你不也亲手害死过无辜的我吗？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理六气到说不出话，双唇紧抿，身体虚软的无声颤抖。程轻书吻上去，唇舌相交缠绵，报应化为湿润的温热，“这就是以暴治暴啊，同学。”
“从让我喜欢上你的那刻起，你就输得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