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僧女》第18章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她邢紫嫣得不到的男人,其它人也不准得到﹗不准,不准,不准﹗
“那俊,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邢紫嫣嘶叫着,拿起那俊的长剑朝他刺去。
那俊还是没回头,他大步走着﹐抱着他心爱的女人准备回去向康熙复命﹐然后领死。
眼看着邢紫嫣就要刺着那俊时﹐胤祥冰冷的道∶“该死的笨女人﹗要死就自己去死,何苦拖别人下水?来人,给爷宰了她﹗”
邢紫嫣还反应不过来,她的身子便中了好几剑,跟着刀光一闪﹐不知是谁砍了邢紫嫣颈子,但见一颗头颅不停的滚动着,滚向路旁树荫底,眼睛犹瞪得大大的。
※※※※※
康熙在开云宫里来回走着,咆哮地指责胤祥﹕“胤祥,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竟然有人可以进入刑部大牢,把人犯劫走,甚至胆大包天,拦轿刺杀公主?你管的究竟是什么差事,这刑部被你管成什么样子﹗”
胤祥跪在地上,头伏得低低的,“是儿臣督导不周,才会导致人犯被劫走,更让香萝身受重伤,请皇阿玛降罪﹗”
“降罪?降罪就能让香萝好起来吗?太医说伤口只差一寸就刺中心口,差一寸就没救了﹗你想想,堂堂大清国公主,如果就这么被逆贼刺死,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他们可以杀公主,是不是哪天心血来潮想杀朕,朕就得如刀口下的鱼肉,任人宰割?朕养的一群好兵,训练的一群好侍卫啊﹗”
正坐着由太医裹伤的那俊闻言,忙推开太医跪了下去,“皇上,这件事臣也有错,如果不是臣到的太晚,公主也不曾遇刺。臣有负皇上所托,皇上如要惩罚,就请连臣一同惩罚。”
康熙霍地转身,“那俊﹗你以为朕真舍不得杀你吗?香萝一次为你受辱,一次因你遇刺,朕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真把杳萝指给你,那么她是不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俊重重往地上一磕头,“皇上,臣自知有罪,不敢再着想能与公主同结连理。臣只请求皇上,准臣照顾公主,一旦公主康复,臣即自领死罪。”
康熙冷笑着,“如果香萝死了呢?”
那俊浑身一颤,却说不出话来。
康熙一哼,“如果香萝死了,你那氏一族也准备陪葬,尤其是你,朕绝对饶不了你﹗”
康熙还想再说什么,太医赵孟俯走了出来开口:“皇上﹗”
“香萝如何?”
“伤口已经包扎完毕,出血也暂时止住,不过那两刀刺得深,公主又失了不少血,所以这两天是能否保住性命的关键时日。过得了,公主有救;如果过不了,就请皇上替公主准备后事。”
康熙心头一紧,立即跨入内室,来到床榻前,看着榻上奄奄一息的香萝。
他对儿子一向很严格,可对女儿却是又疼又宠,尤其香萝自幼善解人意,温柔和顺,很得他心﹔却因为他一时失策﹐将她指给那俊,才使她招了一身祸。想到这儿,康熙不禁又愧又难过,他开口道:“叫那俊滚进来﹗”
那俊带伤走了进来,“皇上﹗”
“你说你愿意照顾香萝,朕就再相信你一次,让你照顾香萝。她活,你没事﹔她死,你从此也不需要见朕了。”
那俊就在康熙的特许下,留在开云宫照顾香萝。
第九章
由于那俊自己也负伤,是以康熙派了一些宫女及太监协助他照顾香萝。可那俊却不让任何人碰香萝,他独自一人守在榻边,动也不动地看着她﹐用他的心、他的灵魂在呼唤香萝,呼唤她醒过来。
那俊轻抚着香萝的脸,“香儿,我是那俊,是那个总爱欺负你、骗你的那俊啊﹗香儿,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但我还是要说﹐我爱你﹐打从心里真心真意、全心全意的爱你。不因为你的美丽,不因为你的身分,而是你的善良纯真、你的善解人意,让我无法自拔地爱上你。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在太湖上采菱,结果你掉到湖里去,还着凉躺了半个月?然而你病好了以后,却一点怨言也没有,还说愿意一辈子为我这样采菱,就算每一次都掉进水里也无所谓。
香儿,你知道我有多感动吗?你是个公主,金枝玉叶的公主,可你却愿意为我这样牺牲,而我给了你什么?
香儿,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绝不会再拋下你而去;如果往事能再来一次,我也不会再让你去出家,让你独自一人饱受委屈、寂寞和痛苦。香儿,求求你,要撑下去,要醒过来啊﹗
紫嫣已经死了,她得到她应得的报应,从此不再有人伤害你了。皇上说如果你好了,他愿意饶我一命﹔但皇上不知道,你如果死了,我又怎能活得下去。香儿,快醒过来,皇后娘娘为了你已经病了,皇上也茶不思饭不想,连你最敬爱的十三哥,为了无法保护你而自责。香儿,你忍心这么多人为你难过、为你伤心吗?”
那俊絮絮叨叨的说着,虚弱的身子似乎随时会晕倒,他却以惊人的意志力告诉自己,他得撑下去,为了所爱的女人,他得撑下去。
如果可以,他希望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而不是柔弱香萝,可偏偏她却为了自己而受罪,这怎救他不心痛?
但最教他心痛的,却是香萝的毫无反应。
虽然他夜以继日在这儿看她、照顾她,太医甚至每两个时辰来一次,她却毫无起色,依旧发着高烧,昏迷不醒。
为此,那俊心痛如绞。
他俯下头,轻轻吻了吻香萝冰凉的小嘴,又说:“香儿,我记得你说过,宁可自己难过,也不要看我受罚受罪。既然如此,你怎么舍得我在这里声声呼唤你,你却不理我。香儿,看着我,快醒过来看我啊﹗只要你醒过来,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我会一辈子疼你、爱你、宠你,不再教你掉一眼泪。只求你醒过来,香儿,香儿﹗”
或许是耶俊的真诚感动了上苍,也或许是香萝真听到他的心声,就在那俊气力用尽,几乎昏厥时,一名宫女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哎哟﹗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那俊一喜,连忙想站起来。
然,他一站起身,却猛地天旋地转,跟着脚下踉跄,整个人砰的一声栽倒在地。
※※※※※
二年后,西北军营的大帐里。
那俊站在炼炉前,不顾炉火的高温,将一把已经用坏的大刀送进炉里烧着。待炉火将刀具烧得红热,那俊便取出铁锤使劲地敲打,完全无视于那四散飞扬的火花,灼伤他光裸精壮的上身。
二年前因为香萝遇刺,康熙极度不谅解那俊,加上那俊自己对香萝的歉疚,使得他在香萝平安度过危险后,便自动请缨,调来这水草不生、飞鸟全无、却是兵家必争的西北荒地。
为了这块地,阿布拉坦已经东进过几次,但都被土谢图台吉挡了回去。胤祥瞧着形势不对,康熙一时又不可能消了对那俊的气,所以便劝那俊到西北来﹔一方面带罪立功,一方面冷静一下,好好思索他和香萝之间的感情。
想不到那俊一待便是两年。
这两年时间里,他终日和兵士相处,处在广阔无跟的西北天空底下,倒也晒得又黑又壮,和昔日的俊美无俦相较,又多了几分的男子气概。只是他对香萝的思念却与日俱增,他常想起她,想她是不是仍像以前一样柔弱、爱哭,想她是不是依旧多愁善感,想她是不是会怨自己、恨自己。
但那俊想更多的,却是香萝是不是嫁人了?如果嫁人,算算时间,她现在应该已经为人母了,想着她所生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女孩,应该和她一样美丽善良吧?
想着香萝带着一个小香萝的样子,那俊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甜蜜,可这甜蜜不久又让遗憾所取代。
他有什么资格去想她?
他负她负得还不够、伤她伤得还不够深吗?
皇上说得对,真把香萝给了他,怕她会连命都没了。
那俊一阵苦笑,抓紧铁锤又使劲打着。
这时两名传令兵走了进来,其中一位道:
“都统,振武将军传尔丹已经抵达十里外,不一会儿工夫就会到,请都统示下。”
由于这些西北军营的兵大多是那俊所带出来的,因此那俊虽被贬为参将,可私底下,他们还是叫那俊都统。
那俊放下铁锤,随意披上衣衫走到帐外,“快叫大家准备迎接振武将军﹗”
日昨那俊接获康熙的圣旨,说是要派传尔丹正式接管西北军营,并严密监控阿布拉坦的一举一动。
那俊原本以为传尔丹还得过一阵子才会来,想不到竟到的如此之快。他不敢怠慢,领着所有兵士在营外等候。
黄沙滚滚,马蹄声达达,没多久,传尔丹使领着十万大军到了。
那俊甩了马蹄袖行礼。
“那俊参见振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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