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冤家》第14章


“感激你?别忘了,要不是你太爷盗取了七箱宝藏,我们又何必苦苦找寻六十多年?”他冷冰冰地回嘴。
“但我太爷终究没拿啊!”她大声反驳。
“他是没拿,他只不过换了地点,耍得我们团团转:”耿冲握拳往桌上用力一捶。
单明非眨了眨眼,不服气地继续争取她的自由。
“可是现在已真相大白,你们就要拿到宝藏,该放我和我学长走了吧?”
“我的手下捞了一夜,什么都没有。你想,我会轻易地放了你们吗?”耿冲心中的风暴正慢慢转向,正对着单明非而来。
“这是什么意思?没捞到?”单明非拧眉沉思,蓦地想起那水蛇般的海草,心底又是一阵恐慌。
“会不会是善同叫你来故布疑阵,好累死我们?”耿冲跨步走到她面前,严厉地逼问。
“这样做对大家有什么好处?我太爷又不是笨蛋!他才不会陷害自己的子孙呢!”她气得忘了要怕他的一脸恶相。
说得也是。耿冲眼睛盯着这方,脑中乱成一团。
单明非看他沉吟不语,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眼睛自然地端详起他的脸的。
他的个性如果能温和点,说不定就会迷死一堆女人了。
俊朗的脸,带有一种阳刚的男性气魄,俐落如刀的浓眉,一双凌厉的眼睛,倔强的鼻子,线条强硬的唇与下颚……若非那一头自然鬈的黑短发缓和了一脸的霸气,他会更骇人。
然而此时,沉思中的他五官变得内敛些。虽然眉心处因经常蹙眉而产生的直纹仍在,但他因心有旁骛而没有挥洒出他的暴戾因子,整张脸柔和了一点……其实也只有一点点,但这就够让她移不开视线了。
他的确是个很有男人味的男人!
正在沉思的耿冲倏地拉回视线,恰好捕捉到单明非打量的目光,两人四目相接,都陡然一震。
单明非尴尬地撇开脸,假装观看他身后墙上的泼墨画。
“你看什么?”他敏感地问。
“嗄?看那幅画不行吗?”她瞪着他,耳根微热。
“你刚刚在看我。”他觉得被研究了,有种……非常奇异的感觉。
“看你不行吗?这里只有你和我,我不看你看谁?”这有什么好拿来说的,看就看了,难道他大哥一张脸是不准人家瞧的吗?
“那你干嘛又转开视线?”也不知为什么,耿冲问出了连他也不懂的问题。
“我的眼睛爱看哪里、爱转哪里,这也归你管吗?”她凶巴巴的架势又端出来了。
“你……”看她安静不到几分钟又张牙舞爪起来,耿冲猛然察觉他刚刚只是不能适应她文静的模样而已。
他的手机又响了,是擎南的来电。
“如何?”
“没有任何发现,统领。可以不用再找了。”擎南笃定地说。
“好,叫大家暂时撤手。”耿冲的额头又多了好几道横纹。
“是。”
慢慢收起手机,耿冲的眼睛盯住单明非,阴沉地说:“根本没有宝藏。你拿来的是什么鬼地图?”
“没有……”老实说,单明非对这个答案也很失望。
“你是不是在耍我?”他尖锐地问。
“我也是照着那张地图去找的,若真要耍你,我干嘛还让自己差点在海草堆里送命?”她还没笨到拿自己的性命来捉弄别人。
“那你昨天下海时,看到过什么吗?”他又问。
“没有,昨天下海都是学长带的路。地图是他研究的,我没什么概念……”她不太愿意再回想海里的事,那里对她而言不只没有宝藏,还充满噩梦。
“姓潘的小子!是了,他应该知道一些。”耿冲一拳击在掌心,走到门边吩咐一声,一个黑衣汉子便飞快奔离。
“你想干什么?你想对我学长怎样?”单明非大惊失色,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将潘至成也拖下来瞠这淌浑水。
“让你和你学长见个面,顺便问他几个问题。”耿冲见她如此担心潘至成,厌恶的神色在脸上迅速掠过。
学长人在这里?老天爷,希望学长没事。单明非忐忑不安地等着潘至成出现,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平安将他弄出这里!
第5章
潘至成在五分钟后被带进大厅,他乍看见单明非,就忘情地冲上前,紧紧抱住她低喊:“老天!你没事吧?”
单明非微微一愣,发现耿冲嘴角挂着冷笑,脸上却带着一丝圭怒。
“我很好,学长。倒是你……你的脸'奇''书''网'……”单明非尴尬地挣脱潘至成的手,一抬头就看见他左腮一片紫青,似是被人用力地揍了一拳,心中更是抱歉。
“我没事,小伤,别担心。”潘至成微微一笑。
“真是个浪漫的画面哪。”耿冲双手环抱,语气尖酸。
“你的手下竟然打人,真是一群野蛮的混蛋!”见潘至成脸上受伤,她冲着耿冲就破口大骂。
“你再多嘴,我不仅揍他,还会杀他!”耿冲见她这么维护潘至成,心中怒火更烈;至于火源是什么,他也不明白。
“你……”瞧他说得恶狠,她硬是压下嘴边更难听的骂人脏话。
“小子,你的名字。”耿冲坐在椅子上发问。
“潘至成。”
“你看过单明非的地图,也知道宝藏的事?”耿冲一副青天大老爷审问人犯的德行。
“是的。”潘至成自知道这里是有名黑道纵横帮的大本营后,就非常谨言慎行;纵横帮对新加坡人而言一直是个令人敬畏的组织。
“看来她相当信任你,还把这种事告诉你……”耿冲双手交握,继续问道。
“那是因为……”面对着这个高大俊挺的男人,身高一七0的潘至成简直像个小孩。
他感受到很强烈的压迫感。
“等等,我告诉他这件事,完全是因为想借助他的地缘关系来帮我找出正确地点。这件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单明非生怕耿冲不会轻易放过潘至成,想尽办法替他澄清。
“我不是在问你!”耿冲对她的插嘴怒目而视。
“这本来就和他无关,你们真要对付我就冲着我来,别扯进无辜的人。”她气急败坏地低喊。
“怎么会无关?指引宝藏地点的人是他,带你下水的人也是他,说不定他比你知道得还要详细。”耿冲冷眼扫过潘至成,对他又白又瘦小的身形充满鄙夷。
“那又怎么样呢?”单明非怒道。
“不怎么样,只是要他再带我们的人下海一次。”耿冲冷冷地宣布。
“既然你们的人都找不到宝藏了,干嘛还要这么麻烦?”单明非自认是潘至成的保护者,一口拒绝。
“啧!你是存心来气我的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反驳,你难道不明白你根本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敢这么嚣张!”耿冲气得头发都竖直了,炎炎的火气隔了一丈远还是烧疼了他们的皮肤。
“我……”她被吓得连退三步。
“明非,没关系,我可以再下一次海,你别再说了。”潘至成很自然地站到单明非身前护着她。他真怕她那控制不住的脾气会替他们两个惹来杀机。
“学长……”单明非焦急地拉了扯他的衣服,他不懂她在替他撇清吗?
“很好,还算是个男子汉,不会躲在女人背后。”耿冲瞪视着他们亲匿的动作,外放的火气没来由地全改往内攻,心中炙闷得难受。
“如果再下海仍找不到宝藏呢?你们会不会放了他?”单明非只想问清这点。
“怎么,你开始替他的安危担心啦?”耿冲的脸色很不好。
“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有没有可能放走我学长。他不过是受我牵累才栽在你手里,基本上整件事都与他无关……”单明非卖力地说明。
“够了!从一进门就吵到现在,你嘴巴不酸我听得都烦了!”耿冲的忍耐已到极限,为什么他得任这个女人继缵猖狂下去?这是他们纵横帮的机要厅哪!帮里的人来到这里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而她,一个叛徒的曾孙女竟敢在这里如此放肆!
单明非被他吼得傻眼,噤若寒蝉,只能睁大又黑又亮的眼睛看向着火的狂狮。
“听着,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立刻就杀了他!”耿冲五指一伸,一把薄刃不知何时已在掌心滑旋,他用力一握,刀子正好抵住潘至成的鼻尖。
单明非猛吸一口气,连忙以手捂住嘴,免得自己不慎惊呼出声,害学长少了鼻子。
见威吓有了效果,耿冲才冷哼一声,收起刀子,以倨傲的口吻说:“放心,在那七箱宝藏找到之前,我暂时不会杀你们。尤其是你……”他凑近单明非,嘴角勾出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意。“或者,我们还得靠你才能找得到宝藏呢,杀了你等于和七箱财宝过不去,何苦?”
她抿紧唇不敢多嘴,但老实说憋得怪难受的。以往顶嘴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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