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龙引凤》第26章


”她兴冲冲地在宫里走来走去,“快说快说,你看中了哪一个?”
“公主!”癸婳喊道。
“你生气了?”弄玉泄气,“算了算了,你不敢就算了。”她叹了口气。
“我——癸婳——不是——”癸田满面红晕,“我——”
“你什么?一二三,你不说我走了。”弄玉把耳朵凑近癸婳的唇。
只听她声若蚊蚋,“我——我——是凤台守卫的卫大哥——”话没说完,她的人已经羞得快要烧起来了。
弄玉暗暗好笑,一拍桌子,“好,本公主说过的话一定算数!”她立刻让人叫那个什么“卫大哥”来,让他立刻带了癸婳走。
她要离开了,永远不回来,何妨做件好事,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弄玉一边为癸婳的事情忙,一边等,等萧史回来。
※※※
晚上。
月明如水。
夜深如墨。
无比的清冷安静。
萧史在傍晚就已经回来了,把那两个庞然大物充上氢气,用一条细细的尼龙绳系住,远远地浮在高空,然后把绳子系在院子里。晚上黑,人又被他们远远支开,谁也没看见天上飘着这两个怪物,就算看见,也吓得只会磕头,哪里会怀疑这两个东西的来历?
萧史和弄玉坐在院子里;又拿着本书。
弄玉看一段,书上写“萧史教弄玉吹萧,为《来凤》之曲。约居半载,突然一夜,夫妇于月下吹萧,遂有紫风集于台之左,赤龙盘于台之右。”她歪歪脑袋,你没有教我吹萧啊,这书上写错了。”
萧史探头过来看,“哦?还要教你吹箫?不用了吧?吹萧难学得很,你又不够长气,吹不出来的。”他想想,“这样好了,我教你,七个萧孔全部按住,吹一下。”
弄玉照做,“呜——”一声长音。
“这个和我们五线谱里面的do差不多意思,那,我已经教你了,算数了。”萧史宣布,“我要开始念台词了。”他还怕弄玉不满意,先看了看她的眼睛。
弄玉拿着那萧自言自语,“原来是这样,挺好玩的。”她拿起赤玉萧乱吹,手指乱按,吹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漏风的声音有之,鬼哭的声音有之,狼嚎的声音有之。她浑然没听见萧史在和她说话,吹得浑然忘我。
“这就是‘夫妇于月下吹萧’?”萧史叹气,“怪不得古代会流传夜里有鬼,尤其是月圆之夜。”他自己认命地拿起书,一点意思也没有地念,“吾本上界仙人,上帝——咦?古代也有上帝?”他摇摇头想不通,继续,“上帝以人间史籍散乱,命吾整理……上帝命我为华山之主,与子有夙缘,故以萧声作合,然不应久住人间今龙凤来迎,可以去矣——弄玉我念完了。”他看见弄玉还在乱吹,夺过赤玉萧敲了她一个响头,“把龙凤拉下来,轮到你念了。”
弄玉没了玩具,扫兴地耸耸肩,一边收系住两个飞行器的尼龙线。一边很无聊地念,“应辞我父。”
萧史帮她拉线,一点一点,把两只灌满氢气的不知道算飞艇还是滑翔机的东西拉下来,一边探头看书,“弄玉你不要把书拿走,我还没看到,我要说什么?”他一边收线、一边哇哇叫。
“你要说,既为神仙……喏,在这里,你不要一个头转来转去,在这里——”弄玉用于指划着那一行,“这里。”
萧史很费力地收线,一边很费力地看书,“既为神仙,当脱然无虑,岂容——哇,弄玉,这句什么啊?咒语?外文?我看不懂啊!”他哀号,“我最讨厌古文了!”
“岂容于眷属生系恋耶?弄玉教他,很有耐心地道,意思是,怎么能眷恋亲属,大概是这个意思。
萧史一头雾水,“你再说一次。”
“岂容于眷属生系恋耶!”弄玉很用力地念道。
“岂容鱼卷,书生洗脸,yeah!”萧史很高兴地随着弄玉很用力地叫了一遍,他根本不再看书,也不知道弄玉在说什么,“我念完了。”
弄玉不知道他念的什么,但看见他高兴,她也开心,“把着两个东西拉下来!”她与他合力,终于把两个花花绿绿的凤凰和龙给降临人间了。
“怎么上去?”弄玉把自己套在气囊下面的三角架上,“我现在开发动机吗?”
“等一等,等有一点风,我们迎风跑出去,这个院子很大足够我们起飞了!”萧史侧过头,对着已经把自己打点清楚、安全系牢的弄玉微微一笑,“走了!”
“风来了!”弄玉欢呼一声,他们迎着风跑去,这一阵风来得很猛,一阵马达声响;他们腾空而起,飞向遥远的高空。
“公主!”夜色深沉,只有那凤凰和龙的颜色在夜里若隐若现。癸婳人在宫外;看见空中飞去的凤凰,恍然知道为什么公主今天会为自己做主,因为,她终于是要离开了。她强求来的公主,终究还是不属于这个森森的秦宫,她终于飞走了。她一直都知道,她这位公主姑娘,并非寻常儿女,她明理、宽容,有一种和大秦不同的气质,她和仙人一样,他们都是不属于秦宫的人,甚至,不是属于大秦的人。
“嘎——”几只白鹤腾空飞起,向着那凤凰追去。
“就是她吗?”癸婳的身边,有人轻声地问。
癸婳的眼睛湿润,她紧紧握着身边一位粗麻衣裳的年轻女子的手,“她飞走了。”癸婳喃喃地道。
“你没有哭。”那女子轻轻地道,“你本是很爱哭的人——”她温婉地抚摸着癸婳的头,“她必是个不同的姑娘,比我坚强,比我勇敢,也比我——敢作敢当。”
“她说女孩子没事不要哭,癸婳——癸婳不哭!”癸婳忍住满眶盈盈的眼泪,“和她在一起,谁都很快乐,谁都没有负担,她是个好人。”
“你也是个好人。”那女子抱住癸婳,柔声道:“你为我做的,今生今世我都偿还不了——”
她们轻声地议论,她们的背后,两位男子也看着飞去的龙凤,其中一人悠悠叹了口气,“她真是个不同的女人,也只有萧仙人这样的神仙,才有福气——”
另一人只是听,听完了微微一笑。
宫中。
被马达声和鸟叫声惊起的人,正看见那对龙凤远去。
惊奇者有之,骇然者有之,羡慕者有之,这一段千古奇事,龙凤仙缘,就这样纷纷繁繁,直传到千年之后——后世所谓“乘龙快婿”、“弄玉吹萧”,便是由此而来。
两人乘飞行器飞去,在净莲塘那里着陆,然后放掉氢气,收起三角架,两个人穿过11号门,回到了现代。
弄玉和萧史站到了夜半无人的舞台上,相对微微一笑。
“我们终于回来了!”弄玉在舞台上慢慢地找,找到当初萧史为她唱歌的那个电吉他,“还可以为我唱歌吗?”
萧史优雅地笑了,“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还是不要碰这个危险的东西了,”他很惑人地探过头来,抱住弄玉,“我可不想下一次跑到唐朝去做唐太宗和杨贵妃。”
弄玉悠悠一笑,“你是在暗示你想做皇帝吗?”她依旧是那样悠然,自由而自然。
“不是——”萧史把头缓缓压低,很魅惑地道,柔声道,“我只是在暗示,我想吻你。”
弄玉轻轻一笑。
萧史低下头细细腻腻地吻了她。
“你吹萧给我听好了,”弄玉向后仰身,稍稍拉开一点距离,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每次听你吹萧,没一次正经的。”
萧史笑笑,三分优雅七分柔软稚气的,“其实——我的萧吹得并不是最好——”
弄玉摇摇头,“我喜欢。”她很坚定地道,“我喜欢就好。”
萧史开始吹萧,他拉着弄玉坐在舞台的正中间吹。弄玉盘膝坐在他对面,萧史靠着舞台的麦克风架子,坐在地上。
他吹的是那首歌——
我会一直记得,你要我唱歌爱并非很难得只要没有人哭了为什么计算太多计较太多计量得太多什么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承诺了却不负责爱有人说难得因为太多苦涩为什么错爱太多错信太多错误得太多什么叶子黄了花也落了一定就要哭了我爱了一个不会说爱我不爱哭的你了什么承诺什么花落你没在乎过……
他吹得很认真。
弄玉也听得很认真,嘴角带笑看着难得如此认真如此沉静而非“纯稚”的他,他现在看起来如此纯粹,如此——爱怜悌横。
良久,夜很寂静。
一阵脚步声响。
“砰”的一声,有人带着一群人打着探照灯猛地开了门。
“本台三频道接到群众联系,在东门桥会馆传出一缕非常动听的音乐,本台记者abc带领市刑警部队人员,古典音乐专家、灵异事件专家,还有电视剧组,现场报道。现在,让我们看看是什么原因导致无人的东门桥会馆传出如此动人的音乐?”那记者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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