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认真点》第2章


“那是谁?”
她脸色一变,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程昱鸿斜睨她,像是看出她试图隐瞒什么。
她心跳一乱,咬住下唇。
“妳最好对我说实话。”他冷冷道。
“我……不知道。”她还是这么一句。“我第一次见到它,就是这样了。”
程昱鸿长长瞪她一眼,俊唇讥讽一掀。“妳这种个性,注定吃闷亏。”他毫无感情地评论,顿了顿。“从今天起,董事长的职位由我来暂代,妳替我通知主管们开会。”
“是。”初蕾应道,却没有立刻离去,她抬头看程昱鸿,粉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想说话却又犹豫不决。
他哼一声。“想说什么就快说吧!”
“啊,我只是想说,关于这些模型……”她停顿下来,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如此多事。
“怎样?”他不耐地催促。
她深吸一口气。“这些模型……董事长很珍惜它们。”
“妳说什么?”他皱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又像对她这么说感到相当郁恼。
“他曾经吩咐我每天一定要仔细擦过这些模型,虽然最近他总是待在总管理处,很少来这里,但只要他来,一定会在书柜前看上老半天。”趁勇气未消失前,初蕾快速说道:“那个坏掉的模型,我知道董事长一直想买一个新的,可是却一直买不到。我本来以为他很喜欢玩模型,后来才知道他一窍不通,所以我就问他……”
“问他什么?”程昱鸿绷着嗓音,神情奇特。
“我问他为什么想要收集模型,他说这不是他收集的,是某个人留下来的。”她放低音量,看着程昱鸿的眼神慢慢地变得温柔。“我想,那个人对董事长来说一定很重要。”
程昱鸿不说话,脸庞僵着,初蕾却注意到他垂在长裤旁的拳头悄悄握紧。
果然是他。她心下了然。原来让老董事长如此在乎的模型正是他唯一的儿子所留下的。
她心念一动,想起方才王筱惠告诉她王子很早就离家出走的八卦,听说要不是老董事长得了不治之症,他还不愿意回到程家。
这个男人——恨着自己的父亲吗?
明明是亲生父子,为何要把彼此的关系搞得那么僵呢?
她暗叹,忆起曾经数次无意间瞥见那孤僻的老人望着书柜里的模型发呆,一股惆怅蓦地攀上心头。
“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她忍不住冲口而出。“我想董事长一定会很高兴,他一直——”
“Shutup!”程昱鸿忽地厉声怒斥,俊脸微微扭曲。
初蕾惊骇。
“妳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一个小小清洁工,也敢这么多嘴!”
鄙夷的口气刺伤了她,下意识地挺起胸膛。“客房清洁部的员工也是饭店的正式职员,跟其他人一样。”
剑眉一扬。“妳这是跟我顶嘴?”
“我……不是这意思。”她咬牙,强迫自己道歉。“对不起,我刚刚太多话了,我先出去了。”
“等等!”他唤住她。
她僵硬地回头。“程先生还有事吗?”
“妳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吗?从今天起,我就是董事长,叫我董事长。”他强悍地命令。
“是,董事长。”她轻声唤,一派柔顺。
他却从她语气中听出一丝不情愿,星眸闪过异样的光。“妳叫什么名字?”
“梁初蕾。”
“梁初蕾?”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她,目光从那清丽的容颜起始,梭巡过她略嫌单薄的身材,最后落在她制服的名牌上。
她被那炯炯有神的眼光看得全身不自在,嫩颊不争气地发烫。
他注意到了飞上她颊畔的红霞,嘴角一牵,似笑非笑。“妳的英文名字叫Lily(百合)?”
“是。”
“妳刚刚的样子不像百合,倒像朵多话的喇叭花。”他恶意地评论,低沈的嗓音如冰凉的丝缎抚过,在她肌肤上挑起鸡皮疙瘩。
她又冷又热,难受得发慌。
他彷佛也很明白自己的魅力对她造成的影响,眼眸更亮,微笑也更诡异——
“我会记住妳的,百合小姐。”
他会记住她?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想找她麻烦吧?
自从与程昱鸿一番不愉快的会面后,初蕾一直忐忑不安,好一阵子都提心吊胆地等着上头通知开除她。
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好胆敢招惹代理董事长,任谁知道了,都会替她捏一把冷汗吧?唉,她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初蕾懊恼,二专毕业后,她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从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喜福重点培训的员工,比起许多同学到现在都还找不到一份象样的工作,她算是十分幸运了。
妈妈更是为她高兴得不得了,直夸她争气,说爸爸在九泉之下一定也以她为荣。
要是不到半年便让公司给踢出来,她真不晓得该如何回家面对妈妈呢。
只是虽然她很不安,开除的指令却迟迟不来,反而接到一张调职书,说她在客房清洁部的培训已经结束,即日起转至餐饮部门。
她没看错吧?公司还要继续培训她?王子原谅她了吗?
也对,人家堂堂代理董事长,干么跟她一个小咖计较,是她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么一想,她总算松了一口气,安下心来,无视春丽大姊头欢送她时的冷言冷语,喜孜孜地到餐饮部报到。
餐饮部副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这一行拥有完整的资历,为人精明干练,御下甚严,她接见初蕾,将她的履历资料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忽尔诡谲一笑。
“之前是春丽负责带妳的?”
“是。”
“她是我表妹,进喜福也五、六年了,想必传授给妳不少经验喽?”
“咦?”初蕾一愣,没想到餐饮部的主管居然和李春丽是表姊妹。
这下糟了,她在餐饮部的日子大概也不好过了,她偷偷苦笑。果不其然,副理将她指给宴会厅的某位资深领班,而那位领班派给她的第一件工作便是要求她折口布、擦拭玻璃杯。
“明天中午有场喜宴,这些口布全部要折成火鹤,玻璃杯也要擦得一尘不染,明天早上九点以前要完成。”
席开四十桌,一桌以十个宾客计,总共要折四百张口布、擦四百个杯子。
“全部都由我一个人来做吗?”
“不然妳还要谁帮妳?大家都很忙。”领班冷酷地说毕,将她一个人抛在某个小房间里,任她自生自灭。
初蕾叹息,明知他们是故意欺负她这个新人,却也无法,乖乖工作。
过了晚上十点,宴会厅收拾完毕,所有人都下班了,她转移阵地到空荡荡的宴会厅,继续折口布。
夜深了,饭店像沈入了海底,所有的声音都被海水吸走,安静得近乎可怕。
初蕾却不害怕。她喜欢安静,也享受着这样的静谧,偶尔手酸了,起来做运动时,她也是无声无息的。
“……妳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她一跳。
她猛然抬头,望向声音来源。
是程昱鸿。他穿着一套浅色西装,依然不打领带,单手插在裤袋,倚在宴会厅入口处,俊朗的脸孔在阴影下若隐若现。
“董事长?”她不禁迟疑。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干么?
他走过来,瞥了眼她面前一只只昂扬的红色火鹤。“在折餐巾?”
“是。”
“明天再折不行吗?”
她摇头。“这些是明天中午喜宴要用的,明天再折会来不及。”
“所以妳就熬夜加班。”剑眉一挑。“妳一个人?”
“嗯。”
他抚弄下颔,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被欺负了?”俊唇若有似无一牵。
“嗄?”她一怔,半晌,才弄清楚他意思,忙解释道:“不是的,只是大家今天都忙了一天,很累了。”
“所以就留妳一个人加班?”语中带刺。
她假装没听出来,浅浅一笑。“因为我最闲啊。”
他凝望她,捡起一只火鹤,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妳这种个性啊,迟早有一天会让人给整死。”
她脸一热,转开话题。“请问董事长来这儿有什么事吗?”
“没事。”他应得干脆。
“没事?”她愕然。
“没事就不能来吗?”他似笑非笑地望她。
当然可以。但他是董事长耶,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公事,而且听说他最近四处出巡,新竹、台中、高雄、垦丁、花莲,喜福位于各地的饭店及俱乐部都被他搞得鸡飞狗跳,每家部门主管都头痛,不知该怎么应付这要求特多的新任大老板。
今天她还听到风声,说是代理董事长在巡视过业务后,忽然雷霆万钧地宣布推动业务革新,要求各家分店提出新的营运企划书,针对营业点各自的特色,以最有效的方式在半年内提高一成的平均订房率,并增加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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