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十七岁》第30章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塔罗牌:我真是运用材料写作的小能手,爸爸的一点点资料就完全可以支撑我装逼。感谢爸爸和我肛出剧情,让我不至于卡文,能继续写下去。查了资料,巴黎是不会下雪的,但是我就是喜欢下雪的意境,来呀来呀,你们打我呀,我不怕,蛤蛤蛤
第28章 江水
他本以为自己对一切都无所畏惧,他本以为在这个世界上他再无所留恋。只是当他坠入水面之前那段无比短暂也无比漫长的时间里,他想了很多。他感到自己已经死去的生命再一次回到他身上,他开始重新拥有属于人的情感。
他感受到恐惧,只是这种刚刚苏醒的恐惧要比他曾经拥有的恐惧更为强烈,就好像要将他撕裂。那种突如其来的恐惧,不是对自身死亡消逝的恐惧,而是对失去的恐惧,他太害怕失去他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夏缪沙已经代替了复仇本身,成了伏尔甘活下去的意义。
找到他,这是此刻伏尔甘唯一的念想。
只是在这样一个偌大的江面上,找到了微茫的生命又谈何容易。可能他早已沉入河底,被淤泥包围,永远也没有再一次浮上来的可能。只是现状并不允许伏尔甘想那么多,他只想找到他,然后把他永远锁在自己身边,永生永世再不分离。
他在水面上漂浮了很久,冰冷的江水几乎让他丧失了对疼与冷的触觉,再一次变得麻木。得尽快了,再这样下去,即使侥幸没有被淹死,也迟早被冻死。伏尔泳游的不差,少年时,他喜欢把头深深的埋在水里,在窒息的状态中,思考人生和命运。只是他之后的人生中,他再没有下过水,因为残酷的现实就足以使他窒息。

终于,他找到了夏缪沙。他看见不远处的水面上漾起波纹,波及他面前的那片水域。他朝着波纹游了过去,他看见了夏缪沙。
夏缪沙本无有意识的游动,也就并没有去向河岸。只是无意识的挣扎,将他拯救。伏尔甘看见了巨大波纹中桎梏的他,他不顾一切的向着他游了过去,一直游到他的身边,游到波浪的中心。好像有他在的地方就是世界的中心。
伏尔甘握住了夏缪沙的手,夏缪沙无意识的攥住了他的手,然后疯狂的挣扎起来,一瞬间带着他沉了下去。他一个人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他吃力的游着,将夏缪沙拥进他的怀里。回去的路比他想象中的要长,而此刻夏缪沙已经完全陷入的昏迷,失去了意识,沉沉的坠下去,完全失去了挣扎或是求生的意志。
湖面无比宽阔,从桥的终间跳下来,游过去,好像永远碰不到岸似的。伏尔甘感到自己的意识也渐渐涣散了。他看着靠在怀里的夏缪沙,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夏缪沙苍白的脸,吃力的靠近他的臂梢,感受到他迟缓微弱的呼吸。他沉了下去,把夏缪沙的头托起来,高出水面,又抬起头,朝着河岸的方向游过去。

希望终究没有抛弃他们,或许是命运还没到他们死亡的时刻。伏尔甘看到了岸,他朝着岸奋力游了过去,他的一生中好像很少这样努力,也很少拥有这样的喜悦。
他碰到了岸。伏尔甘拖着夏缪沙躺在岸上。雪夜的风冰冷刺骨,一刀刀剜着他们的皮肉。伏尔甘本就苍白的面孔显得更加惨白。他站了起来,湿漉漉的衣服冰冷的贴在他的身上。金黄色的长发也被打湿了,黏在脸上。
他低下头,止不住颤抖。消瘦嶙峋的手指扳起了夏缪沙的下颚。他俯下身靠近夏缪沙的脸,已经感受不到他的呼吸了,只有冰冷的风拍打在脸上。他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他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低下头去,吻住了夏缪沙的嘴唇。他用牙齿圆润的边缘撬开了夏缪沙虚掩着的嘴唇。炽热的气息灌了进去,可是他依旧没有得到夏缪沙的回应。
他的另一只手猛烈而有节奏的敲击着夏缪沙的胸腔,只是夏缪沙已经变得冰冷了,失去了活着的气息。他依旧不愿意放弃,他的动作更加有力,他的呼吸更加炽热。
此刻他只有唯一一个想法,他不能让他死,绝对不能。

奇迹发生了,一口水猛的从夏缪沙的胸腔里涌了上来,喷溅出来,喷在伏尔甘冰冷却红的病态的嘴唇上。夏缪沙的心脏又恢复了搏动,虽说呼吸依旧微弱,意识依旧涣散,只是终究还是醒了过来。
伏尔甘拥住夏缪沙,他的呼吸,他的怀抱却无比灼热。夏缪沙的头埋在伏尔甘的怀里,嗅着他温凉的气息。湿漉漉的夏缪沙很重,可是伏尔甘却一点也不显得吃力。他抱着夏缪沙时的表情,就如拿着玫瑰时一般优雅。如果不是湿漉漉的衣服,他干净体面的倒像是宴会刚刚散场的绅士。
伏尔甘就这样抱着夏缪沙走过长长的街道,走过微雪初霁。他们就这样走着,好像走过了永恒流逝的时光。伏尔甘的微笑很柔和,就如照彻黑夜的晨光,他脸上的阴郁好像在一瞬间就消弭不见,他回到了刚刚来到巴黎的样子,回到了新生的样子。

他敲开了沉重的木门,艾米丽打开了门,清秀的脸上写满的焦急。她看着这雪夜,早在他们出门时就备上了烈酒,等待他们归来。
看着伏尔甘难得的愉悦,艾米丽想了一下,低声问道‘怎么了’语气里满怀焦急和关切。
伏尔甘闪着光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低声解释道‘你哥哥他掉进河里了。’也就没有多说,艾米丽也没有多问。她走过去,从白色玻璃瓶子里倒出了一杯透明的液体,晶莹清澈如山间清泉,又如月色悄然流淌。
艾米丽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她敢打赌,伏尔甘一定会把这杯酒喝下去。她端上酒杯。
不出所料,伏尔甘接了过去。浅浅的啄了一口,焦灼浓烈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口腔,他猛的端起酒杯,把一杯酒都喝了下去。然后低下头,再一次吻住了夏缪沙。晶莹的液体顺着夏缪沙冰凉的唇瓣流进他的口腔。夏缪沙呛了一下,还是有少量的液体流进了他的喉咙,他猛的咳嗽起来。
伏尔甘笑意粲然,一如星辰。他的唇齿间,馥郁深沉,淡淡余香飘散。他抱着夏缪沙走上楼去,走进自己的房间。
只是他没有回过头去,在他看不见的角落,艾米丽的脸上泛起了嫉妒的近乎怨毒的微笑。她是无比嫉妒着她的小哥哥,他凭什么就能拥有神的爱。她要将伏尔甘从他身边剥夺,让伏尔甘永远属于自己一人。

雪光近乎璀璨,映在恋人的脸上,宛如白昼。伏尔甘一直看着夏缪沙,直到他的呼吸渐渐的均匀,他的脸上也渐渐泛起了健康的红晕。他在等夏缪沙醒过来。
夏缪沙的眼睛颤抖着睁开了,他看见了明艳的雪光,他看见了恋人的脸。他是不是在做梦,他已经遗忘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爱人对他笑的如此柔和。这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
在这漫长的时光里,伏尔甘也质问着自己的内心。他最终给了自己一个承诺,如果夏缪沙永远这样疯癫下去,他就永远这样和他在一起。可是,只要有一天他醒来,属于他的复仇,就会继续开始运转。现在,他们两个人可以放纵的沉溺在爱中。
伏尔甘一直撑着等待夏缪沙醒来。等到夏缪沙醒来时,他才放下心来,终于忍不住睡着了。说起来也很奇怪,他不知独自度过了多少个无眠的夜晚,睡眠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必需品了,他没有睡眠也能活的下去,只是这个夜晚,他为何变得如此嗜睡。

沉重的木门拉开了一条缝,猫一样敏锐的眼睛透过门缝望进来。她踮起脚尖,试探着走了进来,她靠近房间中央的床。床上的两个人都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
在他们离开时,她就打定了主义,把随身带着的迷药下在了酒里。无色无味效果明显。会让人陷入沉睡,无知无觉。她怨毒的看着她的小哥哥。只是就在这一瞬间,她又微笑起来,就像一个无比单纯的孩子,看起来毛骨悚然。
她走到夏缪沙身旁,俯下身,低声对他说‘小哥哥,对不起了。’她自我劝阻,她现在做的事,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只是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和应该享有的权利。
艾米丽轻轻拉开伏尔甘拥着夏缪沙的手。只是他的双手收的很紧,她的眼神又暗了下来。一根根的掰开小哥哥的手指,然后把自己细腻的手塞在伏尔甘手里。
她低下身,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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