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阿富汗往事》第16章


星期我去总参那边开会专门讨论才知道,维克多自己给钱找一帮游击队搞了那次袭击,和美国人什么一点关系都没有。”
奥列格摔了烟,表情十分冷峻,“够可以啊,自己人炸自己人棺材,然后跑到人家面前装受害者博同情分,他怎么想出来这么个点子的?也不怕人家午夜梦回找他索命?”
指挥官睨他一眼,“现在你知道了,别到处说,这事情到此为止了。”
“你放心,我没事瞎嚷嚷什么。”奥列格啐了一口,“诛心。”
“仗再打下去没什么意思了已经,耗着只有把国家最后一点东西都耗完。”
这时候,副官跑来报告,“报告!坦克部队已经准备完毕,等待长官下一步指示!”
指挥官灭掉了最后一口烟,敲敲手指,“告诉他们可以往前走了。”
“是!”
第11章
奥列格回来的那天军事基地正在进行月度的大扫除。尤拉被使唤到了二楼仓库里面搬东西,仓库里发现了一个老鼠窝把他吓得不轻,拿着扫帚半天不敢轻举妄动。
“磨磨蹭蹭干什么?不就是几只老鼠嘛,看把你吓得。”新兵笑话他,把扫帚反过来拿着一棍子将母老鼠捅死了,一窝小崽子惊得乱窜,士兵们玩闹起来,一只只用脚踩死。
尤拉灰头土脸地还嘴硬“我不是怕,我就是没想到这里还有老鼠。”
新兵继续笑话他,“阿富汗就没有老鼠了?这玩意儿到哪儿都有。”
“来了之后没见过什么动物,猫啊狗啊也很少见。”
“战争年代谁家有闲情养猫养狗?”
“这些小旗子等一下用来挂的吗?”尤拉转移话题,把箱子里旧的有点褪色的小旗子扯出来。
新兵点头,“嗯,每年都挂,等会儿你爬上去挂一下吧,注意点安全就行了。”
尤拉咋舌,“我……”
“难道你怕老鼠还恐高?”
“不是,这怎么上去?”
“就窗子旁边水管那儿一个小把手顺手扒一下不就上去了吗?”
尤拉跑回仓库打开窗子,看得有点心惊,但他回过头来的时候那新兵已经不在了。他挠挠头有点不知所措,正听到外面儿有人喊,“快看!回来了!这么快!不是说还要一个星期吗!”
尤拉心里猛地一咯噔,把脖子扭过去,因为太过用力导致疼了一下。但他仍然能望见窗外不远处的平原上出现一辆战车的轮廓,逆光而来。太阳离地平线看上去只有一个指节的距离,喀布尔破败的古城墙宛如上古遗落的巨人,它残破的身影沐浴在黯淡的天光下,仿佛随时能被铅色的滚滚云流冲击溃散,焦渴的铁灰色猛兽群从那段缺口碾过,将它远远抛在了身后。
尤拉一把扔了手里的小旗子,飞快地往前跑,什么都顾不上,一直一直跑到军营门口。站岗的士兵已经接到了消息,向他吹了一声愉悦的口哨,“该庆祝庆祝!”
尤拉咧开嘴巴就笑,话都不会接,他觉得自己会成为那道城墙的一部分,他站在那里,像是已经等待了一生。
奥列格拉开顶盖从他面前跳下来,脱掉太阳镜,摸他的头发,“辛苦了。”
尤拉眼眶立刻红起来,他低头咬着嘴唇,轻轻地说,“谢谢你。”
奥列格觉得他晒黑了一点,又瘦了一点,但看着比他走之前要精神了,他知道尤拉能适应下来,但是这个过程并不容易,他歪笑了一声,操着疲惫的嗓子说,“现在不是说谢谢的时候,宝贝儿,走,陪我洗澡去。”他一把捞起尤拉瘦弱的小肩膀,带着人就上楼去了。
进了房门尤拉去给他拿毛巾,奥列格在他身后扯过他的手,把他按在墙上就吻。
“唔!”尤拉挣了一下,打翻了洗脸盆,吓得他不敢动了,乖乖把嘴巴张开。
奥列格稍退,捏着他的嘴唇,满嘴调侃,“活着回来的士兵该有一点奖励,不过分吧?”
尤拉的脸红透了,他翕和的眼睫轻轻刷在奥列格的鼻尖下,能感觉到男人带着沙漠炽热的气息,奥列格把他手上的毛巾扔掉,牵着他的手环在自己脖子上,低头吻在他的嘴唇上,他的胡渣磨蹭着尤拉的下巴,十分煽情,可嘴巴上的动作就一点也不柔和。尤拉只感觉到嘴唇被吮吸得发疼,陌生的舌头粗暴地伸进来,用厚重的舌苔刮弄他的牙龈,舔他的牙根弄得他嘴巴发酸,他受不了了,想避开,舌头被奥列格攫住大力得吮吸,他嘤嗯了一声觉得腰以下的部分都是软的。男人一只手托住他的臀部,牢牢把他抱在怀里。
“奥列格……”他蕴满水汽的眼睛无辜而可怜。
奥列格得意地笑,舔舐他的耳后根,用舌头将可爱的耳垂卷在嘴里含弄蹂躏,“宝贝儿你真漂亮。”他的手伸进了尤拉的衣服,一种久违的触感重新回到他的手上,他满足地叹息。
尤拉轻轻推着他,“别……”
“别什么?嗯?”
“不要这样。”尤拉别过脸去,“我……你应该去洗澡了。”
奥列格不逼他,只觉得他这样很可爱,他意犹未尽在他的脖子上烙下一个吻痕,吹了声口哨,心情愉快地捡起地上的毛巾去洗澡。尤拉在外面给他整理背囊,里面应有尽有,除了换洗衣物防身武器、生存工具、眼镜、药品,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女人的香水、针线包、小孩的袜子(单只),还有一个小布囊,闻起来香香的,不知道是什么。
“那是种子。”奥列格围着个毛巾就走了出来。
尤拉见怪不怪,他们从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奥列格也喜欢这样。奥列格看起来比以前壮多了,他简直就像一头老虎,尤拉盯着他健壮的胸肌想。
奥列格坐到他床边上,把那个香香的布囊打开,从里面倒出一把褐色的种子,颗粒非常小,表皮光滑有光泽,散发着清幽冷冽的甜馥,“这是阿富汗的一种树的种子,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长在有水的地方,瘦长瘦长的,枝叶很纤细,灰蓝色的不太起眼,但它的果实同时也是它的种子是香的,很好闻。我们这里小姑娘用这个熏衣服和被子。”
尤拉把种子捧在手里面,“种在旱地上活不了?”
“阿富汗缺水,你浪费水去种树会惹人神共愤的。”奥列格笑话他,将他的手合拢,“就是摘一点给你玩儿的,我记得你以前喜欢搞这些花花草草。”
尤拉把小布囊收起来去给他找衣服,“那就放着熏衣服吧。”奥列格接过他手里的衣服穿上,从身后抱着他,轻轻嗅他脖子上的气味,“辛苦你了。”
尤拉手上的动作一顿,“还好,我只是做一点杂事罢了。”
“没人为难你吧?”
尤拉摇头,在融入环境和人群的过程中的确会有一些困难,但都是可以克服的。这个月他很充实,空在基地里写了很多东西,手上大量采访素材和照片,他还学了一些日常的阿富汗用语,并且准备更深入去学这门语言,为了方便阅读资料和与人沟通。他翻翻自己的笔记本,上面一条条列了很多事项,没打勾的就是还没有做的,计划详细实际。
“萨沙教我了一点阿富汗语,日常和人打招呼或者买东西问路的基本句子。”他回答,“语法有点奇怪,和我们的不太一样,发音也不太习惯。但是有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因为我手上现在有不少阿富汗语的资料可以看,所以我找你们书记官借了一本字典来查,每天还做一点翻译。”
奥列格把脑袋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实际上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感兴趣,只是觉得听他说话的感觉很好。
尤拉回头来看他,给他展示笔记本里夹着的乱七八糟的纸条、信笺、照片,“其实不辛苦,和这些人打交道需要花一点耐心。你的这些兵也不难沟通,我现在早上会和他们去跑步,几个老家伙难忽悠一点,”他说到这里笑起来,充满自信,“要不然你以为做媒体的只靠笔杆子吃饭吗?”
奥列格喜欢他的笑,亲亲他的脸蛋,“维克多的事情告一段落,过两天给你主编打个电话,看看怎么安排,能申请回国就回国。”
尤拉转过身来,“我想想怎么和他说。现在回过头来觉得自己太傻了,人家说什么都信,真是什么也不懂。”
奥列格吻在他的嘴上,“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没事。”
“战争快结束了吧?”少年站在华丽的窗台前眺望,他身上只裹着单薄的床单,肩膀上暧昧的红痕和淤青略显情色。
男人靠在躺椅上,他身边趴着一头非常漂亮的小狮子,金黄的鬃毛,它还小,牙齿和爪子仍然收敛,只会懒懒地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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