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第19章


※※※※※※※※※※她那几声尖叫,和莫沁涛承受的痛苦相较起来,只能算是小意思,至少夏染是这么想。
置身于莫沁涛的帐幕,夏染苍白着小脸跟在军医的屁股后头转来转去,转得他都烦了。
“夏染姑娘,你就别老跟着了。我向你保证莫将军没事,只是被马踢伤了肋骨,睡几觉就成。”军医大翻白眼恳求夏染别再转了,可夏染还是跟着他。
“真的吗?他真的设事?”她好担心。
“是的,夏染姑娘。”军医叹气回道。“莫将军长年出入战场,受伤对他已经是家常便饭,这回的伤不算重,死不了的。”恐怕他自尊心受创远比外伤来得严重许多,竟被自己的马踢到……唉!“不过,虽说他的伤没什么大碍,可还是得提防发烧出热,内伤不比外创,一点疏忽都不行。”
夏染方才放下心,军医连忙又补充说道,把她的心又吊得老高。
“既然如此,就由我来负责照顾吧。”
夏染还没能来得及自告奋勇,在一旁沉默的杨廷悠便出口说道:“照军医的说法,沁涛很有可能发烧,总是需要有人在旁照料,我想——”
“不,由我来照顾!”夏染神情坚定地打断杨廷悠的话,惹得众人回头。
“莫将军曾救过我一命,而且这次他会受伤,也是因为我,没有理由麻烦杨副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眶都红了,可眼珠子却闪烁着坚决。
那是一个恋慕少女的标准眼神,说明了任何人都不能改变她的决心。
“好,就由你来照顾。”军医举起手阻止杨廷悠,不让他开口劝阻。
“谢谢军医。”夏染十分感激军医的决定,笑得好开心。
“别客气,夏染姑娘。”爱情的力量真惊人。“我虽然让你照顾莫将军,可你知道该如何照顾一个发烧的病人吗?”
“知道。”害怕失去报恩的机会,夏染连忙点头。“我三妹时常发烧,都是由我们这些姐妹轮流照顾,所以我知道如何照顾发热的病人,请您不必担心。”
“这我就放心了。”听见她这一番话,军医点点头,庆幸没有交代错人。“既然夏染姑娘承诺必会好好照顾莫将军,咱们就不打扰了,大伙儿都走吧!”军医一声令下,原本挤满人的帐幕一下子做鸟兽散,跑得只剩她和杨廷悠两个人。
“别太逞强。”即使她已经保证她懂得如何照是不放心。“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来找我,知道吗?”沁涛那头牛发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的,何况他现在又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中。
“我懂。”夏染感激地看着他,再一次觉得他真是大好人。
杨廷悠只是笑一笑,捏捏她的脸颊,随即转身离开。
待所有人都走光,已是子夜时分,然而艰苦的奋战正要开始。
她先搬了张椅子在莫沁涛的床边坐下来,再打一盆冷水在一旁等着,所谓有备无患,她可不要真的等他发烧了,再来手忙脚乱。
老是发烧,不停地梦魇到底是什么滋味呢?
夏染不禁猜测,她自己发烧出热的经验不多,但却时常在旁照料一天到晚梦呓的秋绘,整个羽梦馆的人都觉得很奇怪。秋绘平时不会说话,唯独在发烧的时候才会动嘴,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可等她醒过来以后,又会恢复成不会开口的冰美人,完全不记得她做过的事,她衷心希望莫沁涛可别像秋绘一样无情才好,至少也该记得是谁照顾他。
她吐吐舌头,凝视莫沁涛无与伦比的俊脸,发现在她冥想的当头,他额上的汗珠竟然不断地凝聚,那情形就和秋绘陷入昏迷前的情况一模一样。
她没敢犹豫,赶紧拧干毛巾将他的汗擦掉帮他退热,可莫沁涛发热的情形依然未获得改善,仍是持续高烧,甚至开始梦呓。
夏染被他过高的体温和涨红的脸孔吓呆了,想想可能冷水不够,正忙着出帐唤人抬来冷水时,小手不期然被箝住,整个人被拖往莫沁涛的身上。
她惊呼,无法想像一个失去意识的人竟有这么大的力量,她刚想开口喊人入帐帮忙,小嘴忽地被一道狂烈的舌浪塞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顿时夏染呆成一团,嘴里自然地反应着莫沁涛的索吻,可是脑子里却怀疑他是否真的清醒,是否认得她。
“你……你没事了?”一吻既罢,夏染抚弄着肿胀的嘴唇,难以置信地看着莫沁涛炯炯发亮的眼睛,觉得它们亮得很不可思议。
莫沁涛露出一个孟浪的笑容,点点头。
夏染被他难得温柔的笑意给冲昏头,心跳得比千里马的脚程还决。“既然你醒了,我去叫其他人进来,他们好担心——”
“为什么要叫其他人进来,我不喜欢被打扰。”带着销魂的笑容,莫沁涛飞快地否决这个提议。
“可是——”
“你不希望跟我单独在一起吗?否则你怎么会想要让别人进来?”他邪魅地说道,双手倏地箝住她的腰,截断她之后的抗议。
夏染的脑子因他这轻柔温和的口气而糊成一团,差点忘了思考,她记得片刻之前他明明还发烧。怎么可能一下子退得这么快?
她摸摸他的头,发现——好烫!他可能烧过头了,她必须立刻帮她退烧才行。
“你发烧了!”夏染慌乱地挣扎,试图摆脱他的箝制出帐喊救兵,却挣脱不掉。
“我没有发烧啊!”他不但不松绑,反而箝得更紧。“你瞧,我不是好得很,哪里发烧了?”
他笑得魅惑异常,轻佻的嘴角几近淫荡,在在都是发烧的证据。
“你不正常了。”正常的他才不会这样。“听我说,你真的在发烧,我必须……”
“你该做的事是闭上嘴好好吻我,而不是像个八十岁的老太婆一样叽哩呱啦。”再次邪魅一笑,沁涛决定不只箝她的腰,更进一步捉住她的下巴,眼看着又要覆上她的唇。
“等一下!”夏染不得不阻止他,他—定神智不清。“你认得我是谁吗?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还记不记得你被马踢伤的事?”
她试图用一连串问句激起他的记忆,莫沁涛也当真愣了一下,微笑着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他的回答立刻又是让她一阵心跳加快,不假思索的反问:“真的?”她睁大眼睛。“你快告诉我,我是谁?”
她是谁?这个问题好怪。她不就是女人吗?一个贪恋他身体的女人。莫沁涛意识模糊的反瞅着夏染渴望的小脸,不明白她跟一般女人有什么不同。
女人是娼妓……是一群只会重视外表的傻瓜……是只会骑在他身上疯狂喊好的婊子……无论是多美、外表多矜持的女人都一样……女人只是……娼妓。
“我知道你是谁。”是渴望和他交欢的娼妓。“而且我觉得你很罗唆,乖乖闭上嘴听我的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这么多废话?”
被脑中飘浮的思绪和她莫名其妙的问话搞烦了,莫沁涛不怎么愉快的对着她呵气,把气愤灌给她。
“我不是在废话,我只是……”夏染试着解释她为何如此费事的原因,可他不给她机会,箝紧她的下巴,不由分说便吻上去。
夏染立刻又因这猛烈的袭击而失去反驳机会,陷在他横行霸道的狂吻中挣脱不出来,胸口急喘得像要爆掉。
“我喜欢你的反应。”吻肿了她的唇,莫沁涛终于松开她,用迷蒙的眼神看着她,动手脱她的衣服。
“你的反应就像我有过的女人一般激烈,很对我的味。”
边卸掉自己的外袍,俐落的动作一点都不象是受伤发烧的病人。
被他清醒炯然的眼神迷惑,夏染也忘了他现在是个病人,反而瞪大眼睛、闷紧胸口,看着他将外袍一下子脱掉,露出整片浓密的胸毛。
“你喜欢我的胸毛,是吗?”他笑嘻嘻地问夏染,发烫的眼未曾遗漏她的自然反应。
夏染点点头,眼神无法从他迷人的胸肌离开。他的胸毛从喉咙以下开始一直延伸到腰部以下收缩,黝黑又性感,真的很教人心动。
“既然你这么喜欢,为什么不摸一下?”他忽然劝诱,重重地吓了夏染一跳。
“我……”她咬紧下唇,脸红心跳的考虑,然而莫沁涛的双手却早已握住她的柔荑,自作主张的中断她的思考。
“不用想了,碰我吧。”他将她的手摆在他覆满毛发的身上,感受他异于她的地方。
一切对话就此结束。从今尔后,两人坠入一个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世界……
※※※※※※※※他的身体好痛、好重,胸口像压了千斤点一般难挨,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猛往他身上挤,不给他呼吸的空间?
骤然睁开眼,莫沁涛的胸口聚满怒气,瞠着圆怒的眼球,便要翻身寻找害他不适的凶手,怎知才不过一动,胸口就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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