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爱花朵朵》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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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凡德不由得转怒为喜,受人祝福的感觉非常甜美。
“别管朵朵的小孩子脾气吧!遇到好的对象自然该好好把握,我羡慕你们,更祝福你们!”在客人不知不觉中,柳善耘已和他结伴走到门口,面带微笑的送客。
郭凡德握了握他的手,走得出来时轻松许多。
柳善耘望着他颀长的背影,喃喃道:“做人亲切是不错的,但亲切过了头却容易使异性误会,反而滋生无谓的纠葛!难道他一点都没有发觉他的优点也正是要命的缺点吗?苏绯衣,苏绯衣,但愿你能及时纠正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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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你该起床准备上学了。”
他先轻敲两下,没反应,又重敲三下,仍是没反应,他推门而入,床上人儿高眠未起,不,从她拉高棉被蒙住头的情形,分明醒了却不肯起床。
“你愈来愈懒散,不像个学生!”柳善耘一把掀掉棉被,严峻的表情和语气有一股不容人抗拒的强硬。朵朵一身秀气的粉蓝棉布睡衣和楚楚动人的娇客,他似乎部没看见,只瞧见她的懒、她的不争气,他凶狠狠的低喝:“起床!”
“不要!我受不了别人的取笑。”她坐起来,却搂着抱枕不放。
“谁取笑你?又取笑你什么?”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失恋了,我这一病,所有的人均来笑我貌美如花却没人爱,我受不了!我不要出去!”
柳善耘瞪眼一会,突然哈哈大笑,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
“你……你笑什么?”她叫道,粉脸涨红。
“你不是怕人家笑你吗?所以我拚命笑啊!你先习惯习惯,我想没有人会比我更恶劣,笑这么大声,你受得了我自然也受得了别人。”他愈想愈好笑。她不怕悲伤却怕没面子,她真的爱郭凡德吗?他忍不住又是一阵哄笑。
她的背脊挺直了,眼中冒火的瞪着他。
“你……”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凄厉的向他吼着。“你没有良心!没有爱心!没有同情心!我的痛苦成了你的快乐!取笑他人的不幸,揭露他人的伤疤,使你高兴成这个样子,你真可耻啊!你这个臭男人!哦!我明白,你没有恋爱过,当然也没有失恋过,你在嫉妒,因为你比我更可怜、更可笑,你是一个没人爱的失败者!”
“你说完了吗?”他不疾不徐的问。
“没有!再说一句:你是个可怜虫!”
“不曾拥有爱情或失去爱情的人,均是可怜虫?”
“不对!失去可以再拥有,不曾爱过的人永远有无数个可能性,只有像你这种光生得好看而又不肯去爱人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怜虫!”
“你怎么知道我不曾爱过?”
“你有吗?”她挑高了眉毛。
“我也曾经十几岁,也曾经满腔热爱,轰轰烈烈。”他似在苦笑。
“你失恋了?”她被勾起好奇心。
“恋爱到最后,通常只有两种结局,一是结婚,一是分手、失恋,我到今天仍单身,自然是失恋了。”他直率的、坦白的说:“没有勇气承受失恋打击的人,最好别谈恋爱!你才十几岁,总不想这么早结婚吧?!”
“当然!”她仍不舒坦。
“你不想结婚,而男方急着结婚,只好分手了。”
“他真那么……等不及我长大吗?”她抽了抽鼻子,一副又要哭出来的表情。
“你做做好事,别再哭吧!你没有时间,上学快迟到了。”
“你就只在乎这些事吗?”她不由将一腔怨气全移到他身上。“从一开始,我好比机械人似的被你上紧发条,一刻不得松懈,除了读书,还是读书!你多像一个暴君,丝毫没有温情,不明白什么叫爱的教育,循循善诱!”
柳善耘气得直咬牙。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我算是白教你了!”他愤怒的声音阴沉而严厉。“爱的教育?循循善诱?哈!你配吗?如果可以做烂好人,由着你去名落孙山,我会做!我不想做暴君,不想当恶人,不想每天跟你相看两相厌,我真的不想!如果今天你是一年级或二年级,我大可乐得在一旁‘爱的教育’、‘循循善诱’,让你继续醉生梦死都行!可是很不幸,你已经三年级,成续又糟到让人脸红的程度,你自己说,还来得及慢慢循循善诱吗?”
朵朵吓得不敢哼气,她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头一低,懊悔与羞惭的情绪油然而生,又没脸立刻认错。
“我能够体会你乍失所爱的心酸,恨不能将自己和爱情一起埋葬,不要去面对没有郭凡德的日子!但是,朵朵,这世间自有人类以来,没有一个人能光靠‘谈恋爱’而活下去,你一样需要阳光、食物、睡眠……同样的,必须负起的责任也不会主动消失掉,除非选择死亡,否则,你没有权利逃避,你也逃不了!”
柳善耘低叹了口气,已没了火药味。
“我不喜欢对你说教,真的不喜欢。”他看看时间。“你还有八分钟可以洗脸换衣服,时间一到,我就不等你,以后也不再管你,完全放你自由。你自己选择吧!”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呆了呆,咬咬下唇,绞弄着手指头,花了三分钟的时间,才一股作气的冲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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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他一定讨厌死她了,她那么任性、不知好歹、不负责任、小孩子气。甚至开始觉得郭凡德选择苏绯衣是对的,至少她一副成熟懂事的样子。朵朵陷入空前的低潮,厌恶自己,看不起自己。
缩在座椅上,她看也不敢去看柳善耘。
等红灯时──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对不起你,你总还有爸爸和大哥吧!所以,你行行好,不要虐待自己了。”他把装着牛奶和面包的纸袋递过去。“吃你的早餐吧!”
她惊讶的转过头,内心爆发着激动与眩惑。
“哦,大哥!哦,大哥!哦,大哥!”
“叫得够了,快吃吧!”
她见是栗子核桃圆面包,很快咬了一口。
“大哥,我真有说不出的喜欢你。”她又感激又崇拜的看着他。
“希望你读书读得很累的时候,还能够这么想。”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扮个鬼脸,又笑了笑。
他亦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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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校门口附近照样停了许多来接女儿放学的轿车,家长们像在比赛似的,愈名贵的车停得愈近门口,普通的国产车像不能见人般的停到对面去了,这中间也有骑机车的。一辆很拉风的重型机车怪神气的越过大宾士,正对着校门,骑士全副武装,安全帽罩住整颗头颅,透明镜后的双眼不断送巡步出校门的女学生。
沈沧浪不断说服自己,“我只是来看看她好不好,见到她健康活泼的样子,我立刻就走。”他应该是提得起放得下的,这些日子,他藉忙碌的工作压抑对花朵朵的倾心思念,久而久之,他相信时间会使人淡忘一切,若不是……
那天,他在公司吃便当,公司旗下一位新出道的小歌星唐雪球,典型生得可爱而没大脑,更谈不上歌艺的小女生,便当吃到一半,又做出那副可爱的表情,跟她对面的另一位小歌星舒绮,聊起圣诞夜去柳氏企业办的舞会驻唱,突然发生有人晕倒,瞬间造成一阵恐慌骚动的情形。
“那个女孩听说就是柳氏第二把交椅张君美的私生女。”唐雪球略带酸味的说:“好像只要有钱,私生女也可以变成公主,看她穿的比我们更出色,更像个明星。”
“我在台上看她晕倒,也吓了一跳。”舒绮则同情的说:“她一定盼望舞会盼望很久,却生病了,真是可怜。”
阿浪拜地抬起了脸。
“有人可怜,就有人幸福得令人嫉妒,在圣诞夜里宣布婚事,当着那么多人面前,等于免费得到无限的祝福。那对新人叫什么……”
“苏绯衣和郭凡德,我还跟着大家举杯祝福他们呢!”
阿浪听得一颗心沉了下去,只有他明白朵朵为什么昏倒。
今天,他终于抽出时间飞车赶来学校,想亲眼看她恢复了没有。
终于,花朵朵和她的两位死党──唐舞冬和贝皇珠,一面说笑一面走了过来,晚风吹拂她的鬓发,幽姿婢婷,洁若冬雪,宛似一株迎风之百合,那么细致,那样清雅;当她笑得两颊微红,映照夕阳,她的桃腮绛唇,醉若娇红之玫瑰;她既艳且雅,既媚且秀,沈沧浪从未见过比她更迷人的女孩。
他的心又剧动不已,热血再次澎湃。
她忽然不走了,离他不过三、五步之遥。她认出他了吗?阿浪为之狂喜,对只露出双目的骑士,应可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一辆白色轿车从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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