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的女儿》第18章


阿敏放下手中拿着的东西轻轻推推她,望着正痛楚不已的林皇宇:“我们先出去吧,阿凯进开刀房很久了,现在应该已经出来了。”
轻风了解地点点头:“凌思,我晚一点再来看你。”
她们轻轻关上门,他仍一动不动到凝视着她。
这两天以来,他寸步不离地守护着她,而她全无起色。
医生调出她在别家医院的病历这样告诉他:“病人过去曾因酗酒及精神状态极不稳定而就医,时间长达一年。那一年间,她多次发生无法自制的行为,比如说歇斯底里,不停地自言自语等等。她这次撞伤并不严重,但她的精神状况很糟糕,我们担心她可能会封锁自我不肯醒过来,这并不是没发生过……”
谷之涵说她透过关系查证了一下,凌思的确没有家人了,唯一的妹妹在五年前自杀,而父母也在三年内相继去世,周家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一直强调凌思并不是精神病患者,只不过是因为无法承受过度打击而失衡,至于那“过度打击”是什么,她便再也不肯说,因为那涉及职业道德和个人隐私。
他不在乎她过去到底是不是个精神病患者。
他只在乎她的未来,只在乎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成了今天这模样。
看着她无助而柔弱地躺在他的面前,而他却什么也不能做,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地痛楚难受。
他渴望将她纳入羽翼之下小心呵护,他渴望为她挡去那一切伤害她的梦魇。
可是……他到底该怎么做?
“凌思。”他唤着她的名字,将她的手放至唇边:“求求你,醒过来吧,我们的仗还没打完,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走在医院的通道上,轻风蹙着眉问道:“那男的就是你提过的林皇宇?”
“恩,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凌思到医院照顾阿凯,林皇宇来找她,凌思出来的时候正巧听见皇宇和之涵在说话,她好像是为了躲他们,在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倒洗衣的推车,然后就撞在这大理石板上。”
轻风听得一楞一楞的:“三角问题?”她问。
“也不是……”她挥了挥手,无奈地:“我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不是三角问题就是了。”
轻风一头雾水地跟着她走。
“你看来心情不错,日本好玩吗?”
“好玩?真是奇怪的问题,你改行了?”她咕哝:“累都累翻了,不过……”她神秘一笑:“我现在领略到在国外打电话给男朋友的心情了,真的好甜蜜,难怪老看同事一下机就猛往电话亭冲。”
阿敏不太自在地笑笑:“你打过电话给罗威庭?”
“当然啦。我多乖啊,一天一通呢。”
“那他……”她还想问些什么,却已走到手术房前,手术灯正好在此时熄灭,她们和阿凯的家人全都屏息以待。
负责手术的医生和谷之涵走了出来,神情都是松了一口气:“没事了。”
“那阿凯他……”
谷之涵拭拭汗笑了笑:“我们救回他的右眼,不过他的左眼因为伤得太深,所以视力可能会很差。”
她们立即黯然下来。
她安慰地开口;“至少他没有全瞎,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他还能看得到这个世界,可能不太方便,但这已是我们唯一所能做的。”
“没关系,没关系。”阿凯的母亲含泪猛点头:“只要还能看得见就好,只要不要变成瞎子,我们就很高兴了。谢谢,谢谢。”
谷之涵点点头:“你们回去吧,他的麻醉剂还要一段时间才会退,不用你们留下来了。”她说着朝他们颔首,走向自己的休息室。
“之涵。”阿敏追了上来;“我想跟你谈谈,你累不累?”
“还好。”她放慢脚步,和她一起缓缓走着:“你想问我凌思的事是吗?”
“她到底怎么样了?”
谷之涵歉然地望着她:“我不是脑神经科的医师,所以不能给你很正确的答案。我猜她是受了很大的刺激,那刺激不一定是外来的,很可能是她内心本来就一直压抑着的,她不愿去面对它,索性就把自己封死。”
“是跟她妹妹有关的吧?”
她一楞:“你知道?”
阿敏摇摇头:“我猜的,我照顾她的时候听到她在求她不要死。”
谷之涵沉默,她无权将病历上的记录透露给任何人知道,那不在她的范围之内,而这次她已做了够多超越权限的事了。
“我不会勉强你说任何事的,只是我猜你是我们之中唯一知道内情的,而我实在很担心她……”
“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如果她五年前可以熬过,那么这次她必也可以度过这一切,凌思很坚强,你可以放心。”
阿敏叹息:“也只有如此了。”
“威庭,威庭你在不在?”轻风站在他的大门前拍着门叫。
好半晌之后他才出来开门,那憔悴狼狈的样子让她吓了好大一跳:“威庭?”
“你怎么现在来?不是才下飞机吗?”他有些阴郁,勉强地笑着让开一条路让她进门。
“你不要紧吧?”她关心地摸摸他的额头:“看起来好糟。”
“是吗?”他苦笑避开她的手:“可能是有点累了,这几天公司比较忙。”
轻风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打电话回来时已有些(奇*书*网。整*理*提*供)异样,但她以为是因为她冷落了他,现在才发觉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扮出开心的笑脸:“我一下飞机就到医院去了,阿凯的手术已经完成了,他仍可以看得见,虽然少了一只眼睛,但并没有失明。”
“哦?是吗?”
“你怎么了嘛?”她嘟起唇拥着他的手臂,仰起甜蜜的笑脸:“一点都不替我开心的样子。”
罗威庭勉强平静地微笑:“没有,我很替你高兴,你以后就不必再担心他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
轻风转到他的面前,将他那闪避的眼神转到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事?”她又问一次。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他不耐烦地推开她走到冰箱前拿了瓶啤酒,拉开它猛灌着。
他们都不是善于隐藏的人,望着他,她知道必定发生某件事而他不愿承认,而那件事是关于她的。
她走到他的面前。握着他拿着啤酒的手:“你到底怎么了?我才离开四天,这四天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要瞒我。”
“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他又躲开她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
轻风勉强地笑了笑:“我是什么,瘟神吗?连碰都不让我碰你一下。”
他晦涩地回过头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心情不太好,你先回去,我明天再和你联络。”
她沉默着,他的脸隐在光线之中,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拉得好长好长……
是什么改变了?
“我……做错了什么了吗?”她困难地开口,天知道要她说这样的话有多困难。
“没有。”他长长地叹息:“你先回去好不好?”
欧阳轻风定定地望着他许久,终于一转身僵硬地走到门口。
“轻风……”
她背对着他,忍着满眶的泪水。
“我很抱歉。”他的声音仍似一声叹息。
她笔直地走出去。
而他,将啤酒罐狠狠地砸在墙上,那酒溅了他一身。
第八章 冥思卡萨布兰卡
第一幕餐厅
许多各式的人坐在位置上低声交谈
而黑人歌手坐在大钢琴前唱着那首经典名曲
我从来没想过要预言你们的分离
当我愉悦地见到你们的相遇
圆舞曲在我心中乍然响起但
命运要我唱这样哀愁的歌我不过是个歌手
它却要我在一开始便
哀愁地为你们哀悼
两小时后的别离
第二幕餐厅
他是唯一的救赎,她是唯一的真爱,可是——爱情、背叛、他的强悍和她的温婉——他们无言相对。
错误的年代、错误的相逢和——错误的恋情
我爱你呵
尽管我的唇从未能这样告诉你
兵荒马乱魅影憧憧
不被允许相爱
而背叛那悚然的字眼
却讥诮地讥诮地在命运之中喧哗
爱人可怨我
可怨我所背负的命运的包袱
第三幕机场
他冒着九死一生送她和她的丈夫离去,她那惊恐的眼,朝他短暂伸出的双手……
你走了
带着我这一生所有的幸福
爱仍燃烧着
燃烧着世人对我冷血的观感
崇敬将留在他们的心中
而你却走了
带走我所有所有所有的爱恋
不久他们将来拘我
罪名是什么
我想该是
扼杀自己的人生
落幕餐厅
剧终了,字幕上一个大大的END,他们都走了,只留下昏黄的灯光,那架钢琴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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