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适古代生活》第86章

在原地站了片刻，前方的云朵忽然扭曲起来；她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没一会儿，就看见那朵云拔高；在原地形成一扇门。随后；门被推开了，辛若黛从里面走出来。
见到站在那里的她，辛若黛微微一笑；伸手示意：“三姐姐；坐吧。”
辛若彤回神，眼前已经出现用云朵做成的小几和矮凳，上面甚至还有一壶茶，正冒着轻烟。
“这些……”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三姐姐不是昨天晚上才入过梦吗？怎么现在就已经忘记了。”辛若黛说，“这里是梦境，什么情况都是有可能的。”
“为什么把我带到你的梦境里来？”辛若彤没有坐下，只是问。
辛若黛低头敛目，轻声叹：“三姐姐，有些事，我们总得谈一谈不是吗？只是平日里，我们既找不到时间，也找不到空间。现在，没有人来打扰，我们总算可以好好谈一谈。”
她抬起头，眼神莫名地让辛若彤觉得危险。
但是，辛若彤很快就镇定下来，作为皇后养出来的气势自然而然地爆发出来：“你要和我谈什么？”她微微仰头，用下巴示意着辛若黛。
辛若黛并不在乎她试图给自己增加的心理压力，只是低头抚一抚自己的裙子，叹道：“有些事，固然是我对不起三姐姐，但是，三姐姐你有些事，还是过分了一些。”
辛若彤高昂起头：“哦，原来你还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三姐姐先坐吧。”辛若黛说了一声，然后自己当先坐下来。“三姐姐其实最开始并不是那么迫切地想要做皇后吧。”
辛若彤一滞，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起这个话题。但是，面对这个问题，她依旧骄傲而倔强地答道：“当然不，我从一开始就想要做皇后。我想要做人上人，不想再被别人决定我的命运。”
辛若黛在边上轻轻摇头：“不，三姐姐你一开始不是这么想的。你一开始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那么简简单单地去了而已。”她露出古怪的笑脸来，“这样的想法，是我诱导了你。”
辛若彤猛地一滞，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这个时侯，她才想起来，自己眼前这个人，并不仅仅是自己的妹妹，更是一个国师严靖达更厉害的奇人。
“你……”
辛若黛将矮凳换了一个样式，让自己舒服地靠在了上面，才含笑开口：“三姐姐还记得前世，继皇后之前，曾经也有过一位皇后吗？”
辛若彤警惕地看着她，听她接着道：“那么，三姐姐想必也知道，这一世，那位皇后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出现了我这个之前没有过的人。”
辛若彤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并喃喃说了出来，结果，就看见对面的那个人含笑点头：“三姐姐你说得不错，我就是那个皇后。”
辛若彤不由自主地气势更弱，走到辛若黛对面坐了下来：“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因为，我想把事情都告诉你。”辛若黛说。
“三姐姐，我承认很多时候，我利用了你，我有自己的私心。比如，一厢情愿将你推上皇后的位置。不过，其实我也很意外，”辛若黛慢悠悠地说着，辛若彤觉得莫名地紧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那里，“我只是轻轻推了一把，后面的，都是你自己自发自动的去做了。”
“当然，我想让你当皇后也只是为了我自己。”辛若黛说，“我从来就不是那种为别人好的人。让你做皇后，只是因为，当时年纪合适的辛家女儿只有你一个。”
“我做皇后，对你有什么好处？”
“至少，可以庇护我一世安宁。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有些偏差。”辛若黛毫不掩饰地承认了，“三姐姐你不想被人决定命运，我也不愿意。所以，我准备找一颗大树乘凉，既然我稍稍一劝导，三姐姐你就再也没放下过，所以，就是三姐姐你了。”
辛若彤觉得嗓子很干，心很凉。
“三姐姐还记不记得，很早以前做过一个梦？梦里说，是因为我，才有了你的第二次机会？”辛若彤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一怔，“你……你想说什么？”
“其实从你带着记忆回来那一刻开始，其实我就不欠你什么了。所谓逆天改命，不过是为了让你活得自由一些。结果……”
辛若黛脸上浮现出歉意，“三姐姐，我一开始没想过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她看着辛若彤，轻声叹息，“但是，现在已经成了这样，为了我的日子，抱歉了，三姐姐。”
辛若彤猛地站起来：“你准备做什么？”
“不，我不准备做什么。”辛若黛摇头，“日后，三姐姐也会好好地做你的皇后，但是有些事，我不准备就这样算了。”
辛若彤睁大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辛若黛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边上柳安福沉沉睡去的脸。
平日里看着严肃的青年，在睡着的时候格外温柔。想起昨天他对自己的劝慰与包容，辛若黛偷偷侧脸，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
然后，对上了他的眼睛。
“你没有睡着？”辛若黛有些羞涩地嗔了一句，就要爬起来。柳安福手一伸，就将她圈在了自己怀中，“早就醒了。”他说，“要不然，怎么能抓住你偷偷摸摸地对我欲行不轨。”
辛若黛在他怀中挣扎：“这算什么欲行不轨。好了放手啦，已经不早了，起床之后还要去看看孩子们。”外头丫鬟们走动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尽管她们已经竭力放轻脚步。
两个人闹了一阵，终于起来了。等到看过了安然无恙的两个小家伙，柳安福才找了时间问辛若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若黛并不怎么愿意说，只是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犯了。
“三姐姐，不是以前的三姐姐了。”她这样说着，却是很定了柳安福的猜测——这件事和皇后有关。
只是看着辛若黛神情中透露出来的那一丝疲惫，柳安福没有再追问下去：“好，我知道了。”然后，在心底默默地决定，今后要让下人们更加小心。
到了下午，陈家来人了。
来人相当客气，送上了厚厚的重礼，又递上了陈雨欣的手书就离开了。辛若黛将陈雨欣的来信翻了一遍，写了帖子送上门去，在几天之后见了她一面。
这件事终究是要给她一个交代的。如果不是自己的妄为，也不会生出现在这么多的事端。
找了理由将事情圆了过去，辛若黛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对并不熟悉地人表达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我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舒服而已。”
无论做什么，都只是为了让自己过得舒服而已。
这样的坦白显然让陈雨欣有些被吓到了，日后渐渐地有些疏远起来。辛若黛有些可惜，但是并不遗憾。
她对陈雨欣心中还是微有心结。毕竟当初自己的框架，自己的建议，虽说是那个男人补完的，但是最后成全的确实这个女人。
尽管她确实有才能，却依旧让自己觉得微微的一点不甘。
柳安福没有去问她和陈雨欣说了什么，一如他不去问当初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他只是安静地守在她边上，如同一个沉默的影子。辛若黛却觉得安心。
国丧过去之后没几天，京中成亲的人就爆发般地多了起来。邵国公府三子和苗家土司妹妹的那一场御赐婚礼格外引人注目。
辛若黛也去参加了，并在那里见到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怎么见面的一些旧朋友。
过来送礼的小太监走了之后，曹芳芳坐在辛若黛边上，一边剥着水果，一边漫不经心地对辛若黛道：“说起来，皇后最近的行事风格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话音刚落，边上就有人瞪了她一眼：“这种话也能乱说？”曹芳芳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歉意一笑。等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她依旧对辛若黛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你那个皇后姐姐是怎么了？”
“怎么？你觉得有什么？”辛若黛笑微微地反问。
曹芳芳妩媚地横她一眼，“还装聋作哑。你那个姐姐之前虽然做事没什么差错，但是总透着一股子不甘心的味道。如今怎么忽然就大彻大悟了一样，连……”她指了指头顶，“都称赞过好几次了。明明是老夫老妻，反而关系比以前好了起来。”
“你和你家那位，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如今反倒羡慕起这个来？”辛若黛不回答，只是反问。曹芳芳也不害羞，骄傲道：“那是我手段厉害，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羡慕了。”
两人聊了几句，见辛若黛不想表达看法，曹芳芳也不强迫她，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参加完婚礼回来，晚上共赴巫山之后，柳安福忽地看着辛若黛：“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将他养到五岁，就带着他们到处走一走如何？”
辛若黛闭着眼，闻言道：“你那边的事完全放手还要五年？”
柳安福抱着她，放低了声音说是：“有些东西移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