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第20章


“妳竟然无耻的讲出这大逆不道的话!”向母气得大骂,前一刻的慈母优雅早就消失淡然。
向净雪抹掉嘴角的血丝,清冷的眼,无畏的望着娘。
“妳要我嫁给大表哥,不过是图着李家的财产,图妳的荣华富贵,娘,就算没有李家,我也可以照顾妳。”她冰冷的眼,转向李冒允。“至于你,大表哥,我实在想不通,你并不爱我,为何要娶我?”
李冒允脸上十分难看,他要娶的人,竟然已不是处子了!
“想当初,我李冒允也是一介翩翩美公子,多少姑娘想嫁给我,可在受到独孤青鹰的报复后,我全身骨头都被拆解错位,事后,虽然找尽名大夫医治,但再也无法恢复原来的样子。”
向净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这表示鹰爷和玉儿都平安无事,也不枉费她做的这一切了。
“妳害我变成这副丑样,所有女人见到我,都一副嫌恶的表情,害我娶不到老婆,既然是妳造的果,就由妳来承担一切!”
原来如此啊,她懂了!
受到这种教训,竟还不知悔改,表哥的行径,令她忍不住心寒。
“我不会让任何男人碰我,倘若你想娶我,洞房花烛夜最好小心,我一定会找机会阉了你,若不成功,我会再试,再不成功,我再试,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会每天试,而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娶了个随时找机会阉掉你的女人。”
李冒允沈下脸,恶狠狠的瞪着她。
“妳敢!”
“你看我敢不敢!”
她无畏的与他四目对峙,毫不让步,想让她就范,没这么容易。
李冒允望着她坚毅冰冷的眼神,心中一阵发毛,还真担心若真碰了她,会被她给阉了!他现在变成这副丑样,可不愿连命根子都没了,只好暂时先将她软禁起来。向净雪暂时被关在房里,门口有人日夜看守,她在房里来回走着,知道绝不能被娘和表哥带回去。
无极知道她失踪了,一定很着急,她得在表哥他们敔程出发前,逃出这里。
傍晚,门被打开,走进来的是向母,瞧了一眼桌上吃剩的饭菜,再瞧瞧躺在床上的女儿。
她走上前,叫了好几次女儿的名字,但女儿始终像睡着一般不醒人事,她这才放心的走到床沿,坐下来,叹了一口气。
“女儿啊,妳别怪娘让人在饭菜里下了迷药,谁教妳太冥顽不灵,不听娘的话,为了妳和冒允的婚事,娘只好这么做,等妳跟冒允行了房,就会认命的跟着他了,以后咱们母女衣食无缺,荣华富贵,娘这也是为妳着想呀。”
向母知道女儿倔强的脾气,为了达到目的,只好不择手段。她转身走到门口,对门外的手下命令:“行了,她昏过去了,告诉大公子,说药性生效了。”
“是,夫人。”门外的手下,依令而去。
向母关上门,才转过身,就被站在眼前的向净雪给吓了一大跳,来不及叫出口,便被向净雪捣住嘴,挟持回床上。
向净雪拿了块布塞进娘的嘴里,又用腰带将娘的四肢捆绑住。
看着娘一脸的惊愕,她一点都不觉得愧疚。
“娘一定很惊讶,明明看到我吃下了饭菜,为什么没昏迷,对不对?事实上,当娘在房外偷看时,我就知道这饭菜有问题了,不过我还是吃下肚,因为这样才能把妳引进来呀。”
被塞住嘴的向母,瞪着愤怒和惊异的眼,向净雪又继续说道:“至于我为什么没昏迷,很简单,因为我自己先吞了解药,你们一定想不到吧,我居然有解药。”
说来,这全要感谢无极,想当初为了给她防身,他将各种药丹放在玉瓶里,挂在她的脖子上,想不到如今居然派上用场。被大表哥抓来途中,她偷偷把瓶里的药丹一路丢下,留下线索,以蜡油封住的药丹,老九应该认得出来。
她留下一颗解毒丸,事先吞下,当然不怕这种下迷药的雕虫小技,而正好让她将计就计。
“娘,恕女儿不孝,为了逃出去,只好委屈妳了。”
向母死瞪着眼,可嘴巴塞了布,唔唔的叫不出声,四肢又被牢牢的绑住,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将两人的衣裳交换,扮成她的模样,适巧守门的人又去向大公子报告了,刚好给她乘机混了出去。
她快步走着,只要遇见人,就低头转身,假装在看着别处,等到那些人从身后过去了,她又赶忙离开,想办法找到大门逃出去。
只可惜她逃走的事被发现得太快,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大表哥的手下正在搜寻她。
向净雪忙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她瞧见那些手下,正一间一间的搜着,凡是能躲的假山、石狮、花草树木,他们都不放过,连屋檐上都有人在找。看这情况,她被找到只是迟早的事。正当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时,突然听闻刀剑相击之声,那些原本往她这儿搜寻的手下,突然急急忙忙的朝反方向奔去。
正当她觉得纳闷时,忽听得有人大喊。
“十八妹子!”
一名大汉手持长刀,在前方开路疯狂横扫,喊叫声也如雷一般洪亮。
会叫她十八妹子的,只有那些忘忧谷的兄弟,她忙伸长脖子,果然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九哥吗?咦!还有七哥?
普天之下,那独一无二的牛头马面长相,就算化成灰她都认得。
向净雪兴奋的站起身大喊:“九哥!这里!我在这里!”
她一边喊,一边往他们那儿奔去,老九瞧见她身影,霎时兴高采烈,更加使力挥砍大刀,把这些兔崽子狠狠打到一边去。
“夫人!妳、妳没事吧!”
“我没事,你终于找来啦,我正等着你呢!”
“夫人!老九该死!老九!”
“行行行!道歉的话就免了,先逃命要紧,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先溜再说!”
说着就要拉老九快走。
“夫人放心,谷里兄弟全来了,不怕。”
“咦?大伙儿全来了?”
在一旁帮忙抵挡不长眼刀枪的老七也赶过来,抽了个空插嘴道:“不只众兄弟,夫人,主子也来了。”
“什么?”无极来了?
她无法不震惊,因为深知相公隐居多年,从不出谷,并曾发誓这一生将不再踏足谷外之地。
如今为了她,他竟然破了例,再度踏出谷外的尘世?
她还处在惊讶当中,下一刻,一双熟悉的臂膀已将她揽入怀中,她惊慌的抬眼,与另一双焦急的眸子对上。正是无极,他来了?违背自己的誓言,只因为要亲自来救她?“无―啊!”
她被抱得好紧好紧,相公的拥抱,彷佛要将她揉入身体里似的那般紧密。
虽然他不说,但从他苍白的神色和这有力的双臂,她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失踪,对这男人是多么残忍的折磨。
她也紧紧抱住他,红了眼眶,才不过分开一日,她就觉得像一辈子那么久了。
阎无极紧紧搂着怀中的妻子,当晓得她被人掳走时,他万分焦急,一想到可能会失去她,就如同掉入万丈深渊,生不如死。
只有抱着她,感受到她是活的,他的心也才是活的。
“无极,我没事,真的,我很好,一点事也没有。”小手捧着他的脸,对他保证自己完好如初,心疼着这略显憔悴的神色,心中万般不舍,知道这男人吓坏了,为了她,他肯定一夜没合眼。
“只要妳少根毛发,我就要他们人头落地。”他是说真的,一想到她曾置身在怎样的危险中,他浑身杀气勃发,神情也转为狰狞。
“我知道,嘘……别生气,我不爱你生气,因为气坏了身子,我的心会疼的。”
她像在哄着一只暴怒的野兽,极力安抚他,更明白他的愤怒是来自于对自己的苛责,懊悔着不该让她出谷。
她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全心的爱,这让她既高兴,却也心疼他内心挥之不去的阴影。
“你瞧,我人好好的站在这里,全靠你给我的药丹,让我成功通知你们,并让你找到我,所以你不但救了我,也保护了我,你明白吗?无极,是你保护了我。”
这番软言软语,果然让他狰狞铁青的神色,缓和不少。
“我…………………保护了妳?”
“对,你保护了我。”她把戴在颈子上的玉瓶,掏出来给他看。“瞧,你给我的药丹,我全派上用场了,一粒不剩。”
他瞪着玉瓶,眼神中的风暴,终于逐渐平静,在她温柔的拥抱中,杀气渐敛。
“将他们包围,一个都别放过!”李冒允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瞧他们抱在一起的亲密样子,让他看了一肚子火,对方虽然武功高强,但好在己方人多势众,一个都不想放过。
阎无极鹰集的目光,朝李冒允射去,肃杀之气又起,沈声问着妻子。
“他就是掳走妳的主使人?”
向净雪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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