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狐娇》第9章


眼看着她眨着眼睫迷地瞅着自己,子服有种被反将一军的感觉,又狼狈又好笑地道:“不是的,我是说…”
“表哥,你脸都红了,很热吗?”她好意地拉着袖子替他搧了搧风。
他的脸更红了,心跳如小鹿乱撞,“表…表妹…”
“喝口茶散散凉,要不等会娘来看了,还以为我欺侮你了。”她好心地道。
子服感动得差点哭出来,情不自禁握住了她柔润如凝脂的小手,“表妹,妳真是太好太好了,妳果然是我见过最最善良的好姑娘。”
樱宁被他这傻模样逗笑了,她本能地把他的手拉了过来,好奇地打量起来,“表哥,你的手为什幺这幺大?好长……一定可以一把就抓起好多东西,对不对?”
她天真的举止惹得子服心儿骚动鼓噪了起来,他玉脸越发醉红,可是修长有力的手却反握得更紧。
“樱宁……”他怜爱地呼唤着。
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刻……
老天,你对我实在是太垂怜眷顾了!
他感激得浑然忘我,半晌之后……
“表哥,我们要这样握到几时呢?”樱宁小小声地问。
了服突然惊醒,讪讪然地道:“啊,是是……”
他急忙放开她的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忙把怀里的那一技干枯梅花拿了出来!轻笑道:“樱宁,妳还记得它吗?”
她惊讶地接过梅花,“都枯了,留着它做什么呀?”
“我舍不得丢。”他痴情地道。
樱宁眨了眨眼,“你喜欢花,我让人从园子里剪下一大束送你就是了,我们是表兄妹!我不会这幺小气的。”
他叹息了,“傻妹子,我不是爱这枝花,而是爱那个拿花的人啊!”
樱宁低头把玩着那枝枯干的梅花,傻傻地道:“我们不是亲戚吗?没什幺好吝啬的,爱当然没有问题了。”
见她如此无邪,子服俊面微烫,大胆地更进一步说:“亲戚之间的爱和夫妻之间的爱是不一样的,因为夫妻可以夜共枕席。”
他话说完,心跳得比什么都急,又怕她气恼自己的唐突,又对自己终于倾诉而出感到松了口气。
可是他最在乎的还是樱宁的反应,她是喜是嗔,是羞是怨?
樱宁低头沉思了良久,闷闷地道:“可是我不惯与陌生人同睡。”
他呆了呆,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回复。
她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以为他生气了,连忙道:“因为我夜来会乱踢人的,你被我踢伤就不好了,你要考虑喔,我已经跟你提醒过了。”
他啼笑皆非,然而心底却涌起了更加浓厚的爱怜之意,“妹子,我……”
“来来!”老太太亲自捧了锅炖鸡,招呼道:“山村野地,没有什幺好招待的,这只鸡肥得紧,我特地叫他们放红枣和枸杞一块下去炖,最是清香甜美不过了。服儿,快来吃。”
“娘,”樱宁见娘亲来,欢然翩笑起身,“表哥说要跟我同睡。”
子服脑袋瓜子轰地一声,俊脸霎时红得跟锅里的大红枣没两样,结给巴巴道:“姨……姨母,我……”
他羞得直想钻进地洞里,可惜这竹屋地板结实得很,再说钻进洞里就见不到樱宁巧笑情兮的可爱娇模样了。
幸亏老太太的耳朵实在差劲,她只是茫然地应道:“啊?什幺水?要喝水啊?”
樱宁还待说,子服看得连忙拉拉她的袖子,“没宁,姨母,这鸡汤好香啊!”
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多吃点、多吃点,看你身段挺瘦的,是不是现在的书生都一定要这般身段修长啊?唉,想当年你姨父他们那个时候啊,讲究的是稳重,君子不重则不威,所以个个都重得很……你多吃点。还有,多住几天好吗?难得来,姨母非得多留你住一阵子不可。”
子服大喜,一揖到底,“多谢姨母,只是叨扰了。”
樱宁在一旁嘻嘻哈哈地笑着,小手在柔嫩的脸蛋上刮了刮,好似在笑他愣头愣的模样。
子服看得神魂俱,恨不能再次捉住那双凝脂柔荑,放在掌心里摩挲亲昵。
可是他却不敢唐突了佳人。
何况发乎情、止乎礼,尽管他心爱慕得紧,却也不能因此而失了君子应守之礼。
这还是一回宁,倘若亵渎了佳人,不是更该死吗?
他紧紧地瞅着笑不可抑的樱宁,心底是又爱又怜又怅然若失。这个妹子,几时才能感受到他的一片真情呢?
不过姨母说了让他多住几日,他何不趁这几日找机会倾吐心中爱意呢?
在这美丽的世外桃源中,犹如他梦境的成真,子服竟忘了要请人捎个信回家。
山中不知岁月,林鸟又来报晓。
或许是因为心爱女子就在身旁不远处吧,这一夜子服睡得香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自蒙蒙的曙光中醒来。
枕下是清新竹枕,身下是清冰竹席床,鼻中闻着的是窗边一盆幽兰吐绽出的幽幽香气,子服霎时觉得自己幸福无比。
他静静地躺在床褥上,深深地品味着这悠然闲适的宁静时刻,陡地,门外响起两声剥啄声。
“表哥,你起来了吗?”
是那个甜美娇憨,就连声音里都漾着笑意的樱宁表妹!
他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连鞋都顾不得穿就冲到门边打开门。
“樱宁!”他低头俯视若清雅娇媚的她,心儿又开始管不住自己地乱跳了。
他越来越怕有一日,他的心会跳出啥来,直接赤裸地跟樱宁表露心意。
谁教他是个呆头呆脑的笨书生,无论是明示或暗示,就是无法让樱宁知道他的心呢?
樱字今天穿得好不清爽,一件嫩绿色的衫子,清新碧绿得像一株君子草,她长长的黑发披在肩后,雪白微红的脸蛋透着一抹强忍的笑意,还有一丝神秘兮兮,“你起来了吗?”
“起来了,起来了。”他忙点头。
“你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玩吗?”她抬头看着他,笑咪咪地问。
“好”他想也不想,一口便答应。
“好,那咱们就走吧!”她天真、毫不避嫌地拉起他的手。
他痴痴地跟着她走,直到跨出了门口才发觉触地冰凉,“噢,我穿个鞋,披件衣裳就来。”
樱宁微讶回头,看见他衣衫不整赤着脚的模样,忍不住噗哧一笑,笑声像玉珠儿落地般,轻脆悦耳好不动听。
子服俊脸微红,急忙梳理了一下,就匆匆赶回她身边,“好了。”
“走吧。”说完,她便转过身。
他却隐约听见一句娇憨小声的,“傻瓜表哥!”
他也不计较,只是咧大了嘴开心地笑着。
他们偷偷地溜出竹屋,料想屋里的人应该都没发觉,直到樱宁带着子服蹑手蹑脚走入另一条幽然小径后,他喘了口大气,这才敢说话。
“樱宁,妳要带我去哪儿?”
“等会就到了。”她柔软滑嫩的小手紧紧牵箸他,在前头带颔着他。
“是。”他心跳得七谁都急。
表妹呵表妹,妳是否已经略略知晓了我的心意?
他们走了约一盏茶辰光,来到一片碧草如茵的绿地上,四周满满是盛放的杏花树,其中还有几株老梅树。令人惊异的是!现今已是三月天,因何梅树上还灿然地绽放着嫣然缤纷的红梅花?
子服呆呆地瞪着这一片美景,恍若自己走入了王母娘娘的后花园。
“表哥,你喜欢吗?”一个轻脆如钤铛的笑声欢然响起。
他感动极了,凝视着这一切,凝视着地娇美盈美的容颜,“好美,这是我见过最美丽的…”
无论是景致,抑或是人儿。
“只是这梅花怎么开得如此灿烂?”他不明白地问。
樱宁盈盈而笑,“不知道,或许是知道表哥喜欢梅花,所以它就开着等你来摘吧!你不是说喜欢梅花吗?把旧的丢了吧,我看这儿至少有千儿百八枝的,你统统抽回去插花瓶里,就不用愁啦!”
他又好气又好笑,却又被她这这浑然天成的无邪给打动了。“唉,樱宁,我虽爱花,可更爱的是那个手拈梅花而笑的人儿啊!”
“表哥,我知道你说的是什幺,你要咱们表兄妹相亲相爱的。”
她困惑地道:“我有哇,你瞧,我不是把这满山的梅花、杏花都与你分享了吗?”
眼见她这般模样,子服纵有满腹相思欲倾吐,也都说不出口了。
也罢,何不尽情亭受这片美好景致和辰光,反而把时光浪费在虚言解释呢?
此刻他与樱宁两人牵手笑看满山花红,这就已经很美了。
他咧嘴微笑,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是,我很高兴妳愿把满山梅花、杏花和我一同分享。”
樱宁嫣然一笑,眼底闪过一抹畅然,很高兴地懂了,他愿知她听她呵!
他们俩并肩坐在柔软的碧草地上,在春风拂来的甜甜杏花和幽幽梅花香中,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地感受着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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