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呀好正点》第9章


还想骂人,岂知摩托车猛然像子弹一般射了出去,她惊叫一声,想也没想地将他的腰抱个死紧,不敢想像掉下去的後果,她还不想死哪!
她还是第一次坐这种重型机车,真是既新鲜又刺激,一开始是战战兢兢的,但很快便适应了,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迎风的感觉带来莫名的急速快感,她毕竟不是居家型的乖乖女,相反地还对冒险充满了好奇与期待,所以大学一毕业,便迫不及待地追求独立自主的生活。
尤其像她二十三年都在父亲严格的管教下,只有离开家独立一途,才能改变每天有门禁的日子。
一幕幕街景在她眼前掠过,车速虽快,却很平稳,这麽笨重的摩托车经他操控,反而变得轻巧俐落。
不由得让她回想起大学时,常看到同学们三五成群骑著摩托车去游车河,令她好生羡慕,偏偏自己从小到大念的都是家里附近的学校,吃饭回家吃,住宿回家住,有个管教严格又跟学校老师、教官很熟的老爸,害她连放纵的自由都没有。
其实她多麽盼望自己可以像其他少女一般谈个纯纯的恋爱,像只小小鸟倚偎著情人的肩膀,受到百般呵护,要是能靠在她的文俊哥哥肩上更好,不过这肩膀也不赖……老天!她在乱想什麽呀?俏红的脸蛋用力一甩,驱逐邪念!
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背也很宽,卸下了制服,他就跟一般男人一样……不知是否因为驰骋的快感令她感到身心自由,她不禁陶醉其中,连不知不觉靠在人家背上都不自知。
车子吱的一声煞住,将她由神游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怎麽停下来了?不是要载我到学校?”她疑惑地问。
“从这里走到第一个路口右转,约两分钟可以到达学校後门,我想你不会希望被人看到坐我的摩托车吧?”
对厚!她差点忘了!云扬高中禁止学生骑摩托车上学,她不但没制止,还犯了唆使罪,要是被舅舅知道还得了。
盯著表上的时间,她不禁讶异,严封成竟真的实践了他的承诺,在打钟之前将她载到目的地,而且还剩下五分钟,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慢慢散步。危机解除,她不由自主咧开两边的嘴角偷笑,但不经意地却瞄见他正静静盯著自己。
又是那种深邃难测的眼神,为了掩饰自身的尴尬,她摆出老师的威严,轻咳几声,一本正经地对他谆谆告诫。
“看在你如此守信的分上,我就不计较你违反校规了,不过骑摩托车这件事最好不要——”
“放学後我来载你回去,就约在这里。”
“喔,好啊……”耶?不对!她又不知不觉被他的命令牵引。“说那什麽鬼话,学校不准骑摩托车,你有没有听到——啊!你别走!严封成!”
一如适才的来如风,一下子又去如电地疾驰而去,黑色的背影很快成为一个小点,一会儿便看不见了。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要什麽酷嘛!竟敢当著她的面大剌剌的跷课,可恨!偏偏自己还被他那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威严所驱使,不由自主地接受他的命令。
禁不住往自己脑袋敲下去,决定等放学後再回去狠狠教训他一顿,重拾她身为老师的尊严。
时间不多了,她小跑步地朝学校跑去,把严封成和微乱的芳心暂抛到脑後。
第五章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休时刻,汪采湘总算得以喘一口气。
早上开完会,接著又连续上三堂课,加上她到现在还改不了熬夜的习惯,睡眠严重不足。
一想到下午还有四堂课便一个头两个大,本以为高中数学很好教,谁知自从教育部实施教育改革後,学生的教科书千奇百怪,光是数学一科就要学好几个版本,为了应付上课,她每天晚上都得猛K书,偏偏这个学校的学生又好发问,混了一阵子後有点招架不住了。
“汪老师。”
半趴在桌上的她,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是谁这麽不上道?看不出来她现在很累吗?
来人在她办公桌隔壁入了座,是教务主任四眼巴鸡,手上拿著便当,看样子是来找她“交际应酬”的。
“汪老师不吃饭吗?”教务主任热心地问,习惯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江采湘挤出一个职业微笑。“我不饿。”主要是因为累,所以没食欲,而且学校福利社卖的便当太油腻,光是看到闪亮的肉油便没胄口,忍不住怀念起严封成那小子送给她吃的便当,到现在仍念念不忘。
“怪不得汪老师可以保持好身材,其他女老师都很羡慕哩,都说汪老师的皮肤水当当,白里透红,青春又有活力——”滔滔不绝的话语从四眼田鸡的嘴巴里不停溜出。
噢——拜托!她只是不饿,所以不吃东西,而不吃,基本上和皮肤好不好根本无关。
她以为这世上只有长舌妇,原来还有长舌公,是否男人一过四十就会变得多话?想来这个午休是泡汤了,早知就躲到别的地方睡大头觉,也好过耳朵被疲劳轰炸。
“对了,关於三年四班那位严封成,汪老师跟他很熟吗?”
“为什麽这麽问?”
“今早有老师说看到你在後门附近跟他说话。”
汪采湘心下一惊,坐学生摩托车上学的事该不会被发现了吧?才正急著要解释,四眼田鸡又接续道:“那孩子骑摩托车上学的事,大家都知道,汪老师还是别多管,免得惹上麻烦。”
呵……原来是要劝她少管闲事,幸好幸好,没露馅。
“只要和那学生扯上关系的事都很麻烦,汪老师可别跟他有什麽瓜葛才好。”
关於严封成的事,她早就想问了,虽然来到这里不久,对许多事情尚不了解,但依然可以感觉到学校的师生都很怕严封成,就算是问题学生,也不应该连老师们也避之如蛇蝎吧?
听四眼田鸡的语气,似乎另有隐情。
“为什麽大家都那麽怕他?”她问。
说了那麽多话,终於有一个话题引起佳人的注意了,教务主任兴高采烈,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管这是校长下令不准谈起的禁忌话题。
“那是因为他……”教务主任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没其他人听得到,才神秘兮兮地说:“他打死人。”
“什麽?”她全身震了下。
“差一点。”
哇咧——她才差一点要送他一拳咧,干麽不一次把话讲完,真是的!忍住冲动,很有耐心地听四眼田鸡继续说下去。
“那学生的家庭背景复杂得很,听说他母亲是做小的,母子两人一直被父亲家族的人冷落,後来还被赶出去,生活过得很潦倒,他母亲因此病死,那孩子从此便学坏了,常打架闹事,直到他父亲元配生的儿子死掉,考量到继承人的问题,他才又被接回去。”
汪采湘怔了好半晌,料不到严封成原来还有这麽一段阴暗的童年。
教务主任继续说道:“不过那孩子叛逆得很,大概是对父亲有怨恨,所以尽做些令人伤脑筋的事情,成天都在外头鬼混、打架。若不是他老爸有钱有势,根本没有学校敢收,咱们校长——嘿,也就是你舅舅,跟他父亲有交情,对方又捐了大笔资金给学校增建教室,所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捱到那学生毕业就行了。但就在一年多前,他一个人和十几个混混起了冲突,据说对方都是狠角色,有的还是黑社会的哩!”
她心儿一紧,担心的不是严封成那不光彩的过去,而是他当时的安危,一个人对付十几个人,肯定伤得很重吧!
“後来呢?”
“他把其中一人打成了残废,其他人也都送进医院,他则进了警察局。”
她怀疑不是自己听错,就是四眼田鸡夸大事实,那小子连她都打不过,怎麽可能以一敌十?
教务主任津津乐道地叙述著,看佳人听得如此入神,说得更为热切。
“对方虽然没死,但也只剩半条命,算那小子运气好,祖上积德,又有个财大势大的父亲,这件事当然是给压了下来。他父亲花了很多钱把事情摆平,又让儿子休学一年,等风声过去後才让他复学。”
原来是这样啊……
她懂了,难怪他不喜欢上学,因为全校人都把他当怪物看,连老师都不屑理他了,更何况是其他学生?思及此,她反而有点同情严封成,直觉他并不坏,也不如教务主任说的恶名昭彰,否则他就不会帮她搬家,还弄东西给她吃,又怕她迟到而载她到学校……咦?
难不成今早严封成是料到她会晚起,所以故意在门口等她?
一丝暖暖的悸动掠过心头,她忙止住这离谱的想法。
不会的!他比她小四岁耶,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对自己有遐想?而且她心底已经有了文俊哥哥,自己可是为了追文俊哥哥才来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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