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垂翼》第25章


破浪反感地眯著眼,「别把你的无能都怪至他人身上。」先前失利,他尚可怪在海道有个风神上头,可这回海道已无风神助阵,败给那两个岛主,他不检讨自己,反倒怪至旁人上头?
「风神之事,你大可事先警告我。」他缓缓扫了远处的飞帘一眼,目光再重回破浪的身上。
破浪挑眉反问:「你曾问过我吗?」在他们大剌剌的来抢地盘,连码头也不先拜一下,想抢在他前头立功拿下迷海的状况下,他们也不事先来问问他这个镇守东域多年的内行人,他又何必多费唇舌自作多情。
手中毫无寸铁的破浪,在他表情木然地扬剑刺来时,有些没好气地闪躲,没把他当回事的破浪,才想叫金刚和力上把他打发掉时,一道细微的声响传至他的耳际,骤感不对的他,连忙转身伸手拉离正要靠向玉珩的金刚与力士,下一刻,遭人一箭刺喉的玉珩,瞠大了两眼站在原地。
来不及寻找发箭者身在何方,在下一道箭啸声响起时,已飞奔出亭外的破浪,在另一柄来箭抵达飞帘的面前时,一掌将它握住,同时反手将箭射向箭源,而後错愕地发现,一手紧按著肩头的青圭,竟是亲手杀了自己徒弟之人时,一股先前他没察觉的气息,在他来得及回神时已潜至他的身畔。
四下突然变得好安静,静得只听得见心跳的声音,面对面静看著近在眼前的玄璜,破浪的眼中盛满了意外。
「老夫素来信守承诺。」趁其不备一刀剠进他胸坎裏的玄璜,得意地在他耳边低语。
「破浪!」就在近处的飞帘,忙想拉开护著她的应天,但闷下作声的应天却使出所有的力气,一鼓作气地将也被当成目标的她拉走,将她拉至靠近院门的更远处。
击向玄璜胸口的一掌,令手中仍握著刀的玄璜被震退了老远跌坐至雪地上,咳出几口鲜血时,他发现在那样的情况下,破浪这一掌仍是震断了他数根胸骨,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很划算,他满意地抬首看向左胸不断冒出血水的破浪,在他的注视下,身子缓缓朝後倒地。
衣袖被应天拉住的飞帘,在见破浪倒地後心急如焚地想赶上前,冷不防地,少了身後的拉力让她差点往前栽倒,她愣了愣,低首看著没再被拉住的衣袖,她恐慌地转身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应天,面色苍白如雪,一手掩著胸口,接著也支撑不住地倒在雪地裏。
「应天?」在她身旁蹲下後,飞帘颤抖地拉开应天掩住胸口的手,眼睁睁的看著分明没有受伤的她,血水却自她的左胸冒出,并缓缓流向一旁。
玄璜脸上的笑意,在下一刻凝冻在唇畔。
两眼瞪大有若铜铃的他,下置信地看著方才受了致命一刀,已经倒地不起的破浪,在应天倒地後,竞一手撑著雪地坐起。
破浪低首看了自己的胸口一会:心底有数地立即站起寻找著应天的身影。
「应天……」在见著远处的她俩後,他这才肯相信应天曾说过的身咒真的存在。
被青圭绊住,没法赶至破浪身畔的金刚与力上,也都被刺中要害却仍好端端的破浪给怔住了,而青圭,则是难以相信地直摇首往後退,在清楚瞧见了破浪眼中的怒意後,自知不是对手的他,忙一手按著中箭的肩头攀过院墙离开。
当破浪一步步朝玄璜走来时,玄璜一手握著刀,忍著胸前的剧痛站起,不解地看著他那已止血的伤口。
「为何你没死?」
「因应天以身咒代我而死。」破浪面无表情地应著,一解他心底之谜後,破浪飞快他上前一掌握住他的颈项,将他高高提起。
无法呼吸,喉际似快被他掐碎了,面容涨紫的玄璜将手中之刀奋力往前一刺,却遭破浪以另一手握住他的手腕,逼他将手中之刀转向,借他之手刺进他自己的胸坎裏。
松手放开他前,破浪淡淡地在他的耳边留下话。
「本王也素来说话算话。'
「王爷!'眼尖的金刚在破浪有些站不稳时,赶忙上前扶住他,始终忍著疼的破浪,额际沁出了一颗颗大汗。
一道道越墙而入的影子,吸走了一旁力士的目光,定眼细看後,突然觉得能不能活过今晚都是个问题的他,扯开了嗓子朝金刚大嚷。
「海道的人来了!'
听到海道两字,待在应天身边的飞帘忙不迭地|奇*_*书^_^网|抬首,自那些由远而近的人群中,她看见了观澜和沧海的面孔。
比他们还要意外的观澜与沧海,本是奉命在今晚潜进紫荆王别业带走飞帘回岛受审的,原以为得先过破浪这一关的他们没料到,不但有人比他们先到一步,还替他们省了事先行伤了破浪。
忙不迭叫来大批府卫的力士,在有备而来的神子们踏进院中时,一夫当关地挡在前头,试著想拦住两名海道的岛主,但一旁的飞帘却不认为他会是他俩的对手,在飞帘想起身时,躺在雪地中的应天一把拉住她的衣袖。
「救……救他……』断断续续喘著气的应天,努力张开双眼看向眼前唯一的希望。
「我求你,救王爷……」
「我无神力,我救不了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飞帘无奈地向她摇首。
应天握住她的手,「在我死後,就会还给你了……」她的神力本就没有消失,只不过是被封住罢了。
什么?
原以为此生将依破浪所言,和他们一样当个凡人的飞帘,听了她的话後,脑际顿时一片空白。
「你说过,你只想与我做个朋友……」应天的十指深深掐陷进她的手臂中,「这话,还算不算数?」
「算。」强忍住鼻酸的飞帘,哽著声向她颔首。
「这是我缝给你的……」应天勉强将手伸至怀中,取出仔细摺妥、没遭血色染上的冬衣。
飞帘怔怔地看著她手中的衣裳,自从认识应天起,她就知道应天只要有空就会做针线活,近来在天气愈来愈冷时,像是怕会赶下上天候的应天,每晚都会为手中的衣物做到很晚,她原以为,应天所做的冬衣,是要给破浪的……
'这是……给我的?」她颤著声问。
「对,给你的……」应天费力地将衣裳塞进她的怀中,「我和你一样,也都没有朋友。」
这是飞帘头一回在爱恨与冷漠之外,这么仔细地将应天真实的模样瞧清楚。
眼前这个因她而深陷於矛盾中的女人,深爱著破浪,虽不愿见她与破浪在一块,也总是待她冷冰冰的,却每每在她遇有危难时,应天不但是头一个赶来保护她的人不说,应天还默默替离开海道的她,缝制了一件人子的衣裳。
「答应我,救他。」她拚命将飞帘拉向自己,泛著泪的双眼裏写满了恳求,'若你真是我的朋友,若你也真心爱他……」
飞帘心酸地与她的双手紧紧交握,「我答应你。」
从未有过的笑容,在下一刻出现在应天的脸上,飞帘张大了双眼,贪婪地想多留住那'奇+书+网'抹笑容一会儿,却心痛地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熟悉的力量,在应天的眼睛缓缓合上时,已自她体内苏醒并源源不绝地涌上,积蓄已久的神力一下子冲向她的四肢百骸,并在院内扬起了阵阵清风。
太过短暂的友情,消失在拂面的清风裏,飞帘在应天身旁怔坐下许久,在听见身後仍在持续的兵器相击的声响後,她不语地拉开应天仍紧握著她的手,将应天的双手交叠在胸坎上,当她再次站起身时,院内的风势在转瞬间增强,北风嘶吼的狂音盖住了院中所有的声响,同时也怔住了所有的人。
众多张面孔中,飞帘轻易就在远处找著观澜的,她再侧过螓首,看著连救她两次、现下却负伤的破浪,两张同样重要的脸庞,沉重地交叠在她的心头上好一会,最後,缓缓被应天那张请求的脸庞所取代。站在情与义的面前,再次面对选择的她,在已因痛楚而麻痹得再也无法有任何感觉时,她强迫自己立即做出选择。
自她脚边旋绕而起的强风,毫无预兆地袭向她以往的同胞们,众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下相信她下手的对象竟会是他们。
「殿下?」特意来此想带她走的神子们,不约而同地启口。
她再次重复,「我说过,我已与海道无半点瓜葛。」
「殿下……」
'我只是飞帘!」像是再也难以忍受殿下这两宇所带来的枷锁般,飞帘将两袖一扬,召来狂风使劲地想这些人自她的眼前逼退。
远处的观澜,为此心痛地闭上眼。
凤凰垂翼…
敌我已明,无须再辨,不打算放过这机会的沧海朝身後扬手下令,飞帘见状一掌直袭向沧海,没有心理准备,抵挡不住强劲风势的沧海被狠狠吹退至院角,在海道的神子们大批涌上前时,飞帘再掀起一阵狂风阻止他们前进,并转身朝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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