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垂翼》第27章


收到消息匆忙自外头赶回来的力士,在见了金刚的伤势後怔了怔,而後他满心下安地将眼偷偷瞥向面色阴得吓人的破浪。
他小心翼翼地启口,「王爷……」
「情况如何?」
「火势都已扑灭。」还好今天雪大,灭起火来下是那么费工夫。
放下心的破浪随即转身欲走,但知道他想做什么的力上,却硬著头皮一掌将他拦下。
「王爷,请三思。」在这节骨眼上,并不适合去把飞帘抢回来。
光以两记冷眼就将他瞪得头皮发麻的破浪,迳自绕过他大步走上长廊,一步也没停地往大厅定。
「王爷——」追在他身後的力士,苦著一张脸暗暗在心底叫槽,但冷下防地,他撞上了突然停下脚步的破浪,他揉著被撞疼的鼻尖,好奇地自破浪身後探首,想瞧瞧究竟是何人能够让破浪改变心意。
答案是石中玉那张笑得太过灿烂的特大号笑脸。
心底哀叹得没完没了的力士,默默再缩回破浪的身後,准备看这两个八字下台的人再次杠上。
「哟,真难得你也会有这副德行。」心情与破浪完全相反的石中玉,愉快地瞧著他那张臭得跟什么似的脸。
「你来这做什么?」很想将不速之客一拳揍出厅外的破浪,忍耐地握紧犯痒的拳头。
「专门来看你的脸色。」石中玉边说边在他身旁绕了一圈,两眼还滴溜溜地打量著他。
破浪冷瞪他一眼,「有话快说。」
「其实我大老远的跑来这也没什么事啦,我只是想来问问……」他先是搔著发含混地笑笑,然後正经八百地收起了所有的笑意,「喂,你这回是哪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石中玉扬起一指,「风神。」
「她不是什么风神,她只是个人。」他已经够讨厌海道替她添的那个头衔了。
「好,她只是个人,但也是海道的人。」石中玉不敢苟同地朝这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同僚摇首,「在全朝都已因你近来的所作所为,开始频频对你投以关爱的目光时,别告诉我,你还想再与那个女人扯上关系。」
先是伤了个玉琅,再来又死了个玄璜,这两者破浪都还好解释,毕竟双方都有出手,所以支持六器的百官也都没话说,但那个也死在他这的玉珩,和始终不肯解释为什么会被自己的箭所射伤的青圭,破浪就很难交代了。
为了此事,陛下和日月二相打算在他返京後,针对这些事对他好好调查一番,他若是这阵子能安分点待在他的东域裏不再惹事那倒也罢了,可在不小心听到那个叫飞帘的女人似被海道掳回去後,石中玉不乐观地想,这小子……这下子恐怕是不会认分地乖乖待在他的别业裏不作乱了。
破浪转身就想绕过他,「我的私事用不著你管。」
动作快他一步的石中玉大刺剠地杵在他的面前,正色地向他提醒。
「那个飞帘是敌人。」
「她背叛了海道。」破浪直接以一记响雷打在他的头顶上。
石中玉呆呆地眨著眼,「什么?』这小子的魅力这么大?
「信不信随你。」
「等等等……」眉开眼笑的石中玉一把将他拖回来,「你拐了她?那她愿助帝国吗?」多了一个风神?那么他们帝国根本就是赚到了嘛。
破浪不屑地冷哼,「我不需要个女人来插手我的事。」
「那你留著她干嘛?」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的石中玉不禁皱著眉。
「你可以滚了。」懒得跟他多说的破浪拉开他的手,「去告诉那个派你来看著我的夜色,我的事不必她来插手,她只要管好她的北域就成了。」
石中玉耸耸肩,「她现下也没工夫理会你,只是孔雀在京中忙著替你对付各方耳语,你最好是给他一个理由。」
「理由?」破浪想了想,随口扔下一句,「我高兴。」
「……」果然,猜得一宇也不差。
「力士,备马!」觉得已经打发他够了的破浪,朝待在一旁的力士吩咐。
石中玉马上接口,「甭备了!」
「呃……」处在两难之间的力上,不知该如何是好地看著那两个互瞪的男人。
「我知道你受过伤。」应天是怎么死的,外人不知,但知道内幕的石中玉打听得可清楚了。
「无碍。」伤势早已恢复大半的破浪,不耐烦地打算先赶到迷海再说。
石中玉一掌按住他的肩,「陛下并未下令要你拿下海道,且现下东域也无船可供你带兵攻打海道。」
「我只是要去带她回来。」破浪不耐地拨开肩上的手,但不死心的石中玉仍是绕至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单枪匹马?」他挑高两眉,上上下下将破浪打量过一回。
「这就够了。」就算是身上有伤好了,但破浪还是不觉得这有什么困难。
「当然下够。」石中玉啧啧有声地朝他摇摇食指,「我若没料错的话,现下那三个岛主都在等著你自投罗网,还有,他们虽没了风神,可他们却找来了雨神助阵,有那个雨神在,你想怎么上都灵岛?」
没考虑到那么多的破浪,在听了他的话後,顿时冷静了下来,他紧锁著眉心,开始思索海道可能会以什么阵仗来欢迎他,过了好一会,他将两眼定在闲著没事干的石中玉身上。
他一字字地解释,「飞帘不是什么神女,她只是我自海裏找到的女人。'
打认识他以来,从没见过他这么正经八百同人说过话的石中玉,被他严肃的神色怔呆了好一会後,马上猜出他会突然这么说的原因,登时石中玉没好气地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後一手指著他的鼻尖。
「你欠我一个人情。」
「我不会还。」破浪大剌剌地说著,才不理会他的勒索。
他不甘心地撇著嘴,「啧,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早就知道这家伙小气。
「你有没有办法对付雨神?」破浪下担心海道那三个岛主,只担心那个多管闲事的神女会来坏他的事。
石中玉挤眉皱脸地想了好一阵子,而後,他不情不愿地摸摸鼻子。
「有一个。』
第8章
去过了岸上一回後,再次回到海道,她所身处的地方不再是熟悉的神宫大殿,而是位於神宫底下,沿著山崖所凿出的牢房。
因持续被下药的缘故,使不出什么力气的她没法离开,就算是牢门没上锁,连路都走不稳的她也无法踏出牢门一步,她还记得,当大祭司与大长老命人将她送进这座罪人之牢时,即使他们有意要在人前掩饰,可她还是看得出他们很开心。
海面上一波波白色的海涛扑向岸边,海潮的声音盈满了一室,看著窗外在她刚离开海道时,曾经想念过的海景,飞帘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为何,再次回到海洋後,她反而想念起东域裏的远山,她想念当清晨的朝阳自山顶露出脸,初醒的大地上那一缕缕的炊烟……
她想念温暖。
她无意识地抚著身上应天为她缝制的冬衣,以往她总觉得刺骨的海风,虽因这件保暖的衣裳而不再感到寒冷,但当她孤身一人处在这时,原本多年来都很习惯独处的她反倒感到不惯,在这同样的寂静裏,少了一副总是霸道强横的怀抱,少了一双总是会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眸,每当夜晚来临时,没有那双会自她身後环住她的大掌,她总会在夜半惊醒,而後睁眼直至天明。
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就算她再次回到了海道,她再也找不回认识破浪前的那个飞帘,她不再习惯孤单,当双唇被海风吹得冻紫时,她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往他那说来就来,总是在过後让她觉得既甜蜜又温暖的吻。
破浪的睑庞,总在她出神发呆时出现在她的面前,在这无事可做的她,绝大部分的时问都在温习他那张以往每日都可见的脸庞,这可能是她这辈子以来,头一回如此想念过一个人,即使在她的记忆裏,都是些他自傲自大的模样,以及他老勉强她做些她不愿的事,或是他又要心机撒谎骗她,可他就像个淡淡浮在心上的印子,抹不去,更放不下。
除了海涛声外,在这片寂静中,定在牢外石廊上的步伐声显得格外响亮。
「为何选择人子?」汉青低沉的声音在丰外响起。
'你想问的是,我为何选择破浪?」看向牢窗外的飞帘没有回首地问。
无法直接问出口的汉青,对於她的坦白,因没有准备,反而不知该怎么接受,他低著头紧握住拳心,反覆用力地吐息换气,在这时,那夜破浪嘲弄的脸庞浮映在他的眼前,那种鄙视他胆小的目光,像个深烙在他心头的烙印,再次因此而发热疼痛,过了许久,他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抬首看向飞帘的侧睑。
「我爱你爱了一辈子……』头一回不称她为殿下的他,直视著她将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说出口,「自你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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