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垂翼》第30章


她没事。
总算放下悬在心中的大石後,破浪调回目光,慢条斯理地打量著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岛王,与两旁的人墙。
他挑高两眉,「我原以为,海道三岛所有的神子会在这等著我。」
沧海大声地回答他,「此次并非中土与海道兴战,紫荆王敢独自前来,海道自是不会以多欺少。」
不会以多欺少?那港边的人和这两堆人怎么算?
「怎么,你们怕留人话柄,传出去会不好听?」破浪问得很刻意,还抚著下颔自问自答,「海道派出所有的神子对付一个紫荆王?嗯,想想是满难听的。」
按捺不住满腹怒火的沧海,一手覆上腰际的刀柄。
「客随主便。』破浪伸手扳扳颈子,「现下,你们是打算单挑,还是采人海战术?」
在沧海的示意下,两旁的众人默然往後退了一段距离,独留下两名岛主,破浪有些明白地问。
'这意思是单挑?」算他们识相,选择不伤及无辜。
观澜抽出腰际的长剑指向他,「飞帘是海道的叛徒,我不会让你带走她。」
「来者是客,两位岛主不先待客?』看著这个曾是飞帘的好友,破浪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不欢迎。」
「那咱们谁都别扮客气假惺惺了。』破浪微微一哂,扬起缨枪,飞快地将手中的缨枪朝远处插立在地上的缨枪一射,准确地射中了枪身後,藉由枪中之链一把拉回两柄缨枪。
先下手为强的观澜飞身上前一剑刺向他,破浪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不疾不徐地扬枪往旁一刺,准确地以枪尖剌中她的剑尖,而後使劲一震,一鼓作气将挡不住他内劲的观澜逼退数大步。
面带讶色的沧海见状,忙不迭地扬起手中之刀想为观澜解围,冷下防地,另一柄朝他扫来的缨枪,已避过他手中之刀划过他的面前,紧急止步的沧海,愕然地看著额前只是遭他的枪尖扫过,并未被碰著的发丝,在下一刻缓缓坠落至地。
抱著汉青的飞帘,透过重重的火焰,看著远处那个为她而来的破浪,望著那道熟悉的身影,从不知自己对他的思念竟有那么深的她,喉际因此而哽咽得疼痛。
「惹出这堆事的就是你?」一道爽朗的男音忽然自她的身後传来。
飞帘茫然的看向身後,有些纳闷这个陌生人是打哪冒出来的。
将她打量过一回後,低首看著那双湛蓝得像是宝石的眼眸,石中玉有些明白地搔搔发。
「怪不得那小子会为你神魂颠倒……」也好啦,总算是找到那小子反常的原因了,光是风神这个名号,和她这张把破浪迷得团团转的小脸,就不枉他一路辛辛苦苦从悬崖爬上神宫,并在神宫裏撂倒一堆殿卫後赶来这救她。
「你是谁?」长相下像神子,又看不出敌意,识人不多的飞帘有些迷惑。
「破浪的同夥,咱们该走了。」石中玉简单地介绍完後,便拉开她身上的汉青。
在身上顿失汉青的重量後,飞帘怔然地看著自己一身的血湿,坐在原地的她,找不到什么力气可离开,赶时间的石中玉拉起她,也不问她的同意,一手环住她的肩飞快地将她拉出火圈外,在准备带她先走一步时,她却站在火圈外不肯定。
不知她在等什么的石中玉,在瞧了她一会後,顺著她的目光看向裏头躺著的那个男子,半晌,善体人意的他,轻轻推著站在火圈外发呆的飞帘。
「就由你去送他一程吧。'
离开了热意炽人的火圈,冰冷的海风拂面,总算较清醒些的飞帘,看著火圈中的汉青,回想起他在死前所说的那些话後,她环顾了四下一会,最後一次把这座她自小居住的岛屿给看清楚,而後她扬起一掌加强了火势,温暖明亮的火光映在她的脸庞上,大火很快便吞噬了火中的一切,在目送汉青远定之际,她决定照著汉青的话,这一次,真正的离开海道。
「可以走了吗?」石中玉站在她身旁轻声地问。
「思。」她深吸了口气,以袖抹去脸上的泪水。
「那走吧。」石中玉一把拉著她的手,脚步飞快地往另一个方向走,但发现他并不是走向破浪的飞帘连忙扯住他。
「破浪他……」难道他要留破浪一个人去对付两个岛主?
他老兄一点也不担心,「死不了的。」两个岛主和一大票人,跟夜色的双刀比起来,这对破浪来说只是小意思。
「但两位岛主……」她还是下放心,无论是敌是我双方。
石中玉皱皱鼻尖,「嗯,他们是死定了。」
飞帘听了立刻拉开他的手往回走,石中玉不得不紧急停下脚步,回头去拦住那个想搅局的她。
阵阵刺耳的兵器交击声中,满头大汗的观澜,无论再怎么闪躲,或是避离得多远,破浪手中那像长了眼的枪尖,就是会准确地朝她刺来,感觉自己从不曾距离生死边缘这么近的观澜,在又一次遭缨枪刺中手臂後,忍著疼痛闪躲至一旁,发现这个明明就有很多机会可取她性命的破浪,虽然枪枪都伤人,却从没有一枪对准过她的要害,而看似游刃有余的他,脸上也没有半分认真的神情。
他在手下留情?
在破浪下一枪刻意避开她的脸颊,准确地剌中她耳际的耳环时,某种被羞辱的感觉,顿时泛满了观澜的心头。
两旁眼看他俩不是破浪对手的人们,在握著兵器想上前支援时,破浪飞快地一枪刺向他们面前的广场地面,再以枪链扯回缨枪,轰隆震耳的声音顿时自一旁传来,沧海回头一看,原本山顶站满人的广场崩落了一隅,围观的手下们也随著毁坏的地面,由高处掉至下方远处婉蜒的石阶上。
还未定至近处,就被一记扫来的枪风给怔住的飞帘,还来下及闪躲,便被石中玉快手快脚的给拎至一旁。
发现他俩的破浪,看了看飞帘脸上的神情,他兀自哼了口气,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枪刺中沧海的大腿後,一心二用的他再以另一枪的枪杆,打横地往观澜的腹部一击,将观澜震飞跌至远处,接著同时收回双枪的他,将两枪架在胸前各看了倒地的他们一眼。
「今儿个算你们运气好,因她的面子够大。」没兴趣再打下去的破浪,临走前不忘要他们向另一个没到场的岛主传话,「替我转告那个海盗,往後少在我的地盘裏抢东西。」敢抢却不敢面对他?下回那家伙就别让他遇到。
两手撑在地面上的观澜,在破浪收起双枪,走至飞帘的身旁一把拉走她後,她试著想直起身子,看向同样也无法站起的沧海就倒在远处,在她两臂上的鲜血滴落在地上的那瞬间,无法动弹的她,这才猛然发觉自己四肢的穴位已被封住,不但无法催动内力,更无法栘动自己半分,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四肢的伤处,这才发现破浪从头到尾并下是在伤她四肢,而是他在以枪尖点穴,当他刺完最後一枪时,也已完成他所有的封穴法。
豁然明白了这点的观澜,当下一阵冷意直袭向她的全身,终於体会到四域将军与他们之间差距的她,瞠大了双眼,两手开始不断颤抖。
她总算知道,多年来一直守在东域不出兵的破浪,为何会任六器来攻打海道,而没有任何反应,更不怕六器来抢功,因为就像孔雀没把地藏看在眼裏一样,海道三位岛主……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同样也被破浪身手怔住的飞帘,连回头的机会也没有,就被像在赶时问的破浪顺著一路通到海边的石阶由山顶拉至山脚下,在来到石阶尽处时,令她意外的是,空无一人的海湾边,并没有原本她听说被沧海派了不少的兵员,反而只有一艘人子的船在等著他们。
「力士,起航!」抱著她跳至船上後,破浪朝在船尾等候已久的力士吩咐。
最後一个上船的石中玉,在船只缓缓离开海湾时,在远处的海面上瞧见了大批从另一岛赶来正朝他们这儿前进的船队,似乎是打算拦住他们。
「早料到你们会来这招。」他撇了撇嘴,转头看向已经累瘫在一旁的爱染。
爱染朝他摇摇手,「我不行,没力了……」吓人也是很花力气的。
大叹不妙的他赶忙再看向乐天,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眼看著就要被那些船队追上时,一阵清风忽然吹过石中玉的发梢,他愣了愣,缓慢地转动眼珠子,与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代替她们施法的飞帘。
在他们顺风的情况下,逆风的海道船队,渐渐被远抛在後头无法追上,在快抵岸前,破浪皱眉地看著一身血湿状似疲惫的飞帘,走上前按下她施风的双手,大剠剠地在人前将她拉进船舱裏并关上舱门。
站在光线下明的船舱中,飞帘默然地看著难得委下身段,正在替她换衣服的破浪,在他脱掉她带著湿意的衣裳,为她换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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