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重回演艺圈之好人难为》第132章


剧组那边,叶慎荣没敢多休息,顶着高烧就到片场报到,让张导不用顾虑他的身体,尽管开工。《武将》因为他的关系断断续续停了好几回,他不能再让进度这么龟速慢跑下去了,就是张灵泉和剧组的其他人没有抱怨过他怠工什么,他也不能让这部电影一直拍到明年。
而《末日狼人》的监制工作,他也丝毫不敢怠慢。云觞也不再挑他骨头了,两人若在工作场所碰面,云觞也最多就是给个冷眼,有时候还会淡淡地朝他点一点头。
叶慎荣有次就跟他说:“你和裴三少好好过日子,闹什么离婚。”
云觞看着他,嘴角不自然地勾了一勾,有些僵硬,没有说话。
云漠隔了段时间,来找叶慎荣好好聊了聊云澈的事。
叶慎荣留云漠在家里吃饭。
饭桌上,云漠不多废话,直奔主题,“云澈的心脏病不是先天的,而是在他六岁那年突然心肌梗塞,我们都吓死了,以为这个弟弟要夭折,不过后来送医院后,他又突然好了。之后他生了场大病,就在那场病之后,家里人就发现这小子性格变了,改变得非常彻底,尤其是我父母,对他性格突然改变这件事很抵触,一直到现在都认为云澈不是他们生的那个儿子……”
“所以云澈和你们关系都不好?”叶慎荣心惊之余,不禁为媳妇儿家里亲情凉薄感到心寒。
云漠苦笑:“其实云澈小时候是个挺乖的孩子,我是说在他生了那场大病,性格改变以后。但是我父母,还有老爷奶奶祖母祖父姨父他们都从心理上不能接受,我们老家那边挺迷信的,请了道长作法,那个道长说原来的二少爷被鬼怪吃了,然后那个鬼怪现在附身在二少爷身体里,所以现在这个二少爷是妖孽。我们家的人虽然不信这种听起来就很荒谬的事,但终究心里对云澈有点忌讳,就干脆放任他散养着。他读小学时,生病就没人管,都他自己去看病吃药,过年过节也没人给他红包,这小子冷心冷情,又忤逆长辈的脾气也就是这么养成的。再后来,云澈十三四岁开始就做了很多出格的事,家里人就更把他当祸害。云家的人,不管直系的还是远房亲戚,都很排斥他,他也就跟我还能处处。”
叶慎荣听着媳妇儿劫难连连的成长环境,不由心酸。他心窝里最柔软的部分装着云澈,如今那里溢出了苦味。那个男人要强爱面子,把所有软弱都藏起来,只表露出强悍一面的,叶慎荣这会儿就很想紧紧抱住他,把他好好揣在怀里狠狠地疼着爱着……
“哪一个是真正的云澈?”打断思绪,叶慎荣仔细思索了一下,又沉着嗓子,表情郑重地问大哥。
云漠摇头:“我也分不清哪个是我的真弟弟了,人从小到大性格总会慢慢变化,云澈十二岁就辍学离家出走,到十六岁回国戒毒,我才给他托关系,让他上了高中,后来他考上了英国的音乐学院,就出国了。他一直独来独往,我和他也不是经常见面,现在再想想,哪个是小时候的他,我也早糊涂了。其实有些事我想不通,云澈如果是人格分裂,可六岁的小孩子能有什么精神压力搞得人格分裂?他变成这样,我这个哥哥没照顾好他,有责任。我心里一直不太好受。”
云漠表情黯然,叶慎荣也蹙眉沉思。
两人沉默地吃了一会菜,叶慎荣给云漠倒上一杯新的酒,云漠一边又称赞弟夫做菜手艺好,一边才叹着气,又豁达地说:“不过啊,反正对我来说,两个都是我弟弟。云澈从小到大过得不容易,他性格太要强,又不肯接受别人对他的好,但他其实内心挺重感情的,我看得出来,只是我这弟弟,不管哪一个都挺别扭。慎荣,你耐心一点,另外一个云澈之前只出现过两次,时间都不长,你爱的那个云澈会回来的。”
叶慎荣又纠结道:“他之前是怎么变回来的?”
云漠皱起眉头,表情苦恼,“这……我也不知道,他一个人住外面,又老是东奔西跑,我除了偶尔能打听到他的消息,对他的情况也不是十分了解。”
叶慎荣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嚼着青菜。
云漠道:“对了,我这个做大哥的,总希望你多疼疼我弟弟,所以你千万别放弃。我看他真的没那么喜欢过一个人,对任何事都没动过感情,唯独你,他是真把你放在心尖上。”
叶慎荣点点头,眼神坚定不移,“大哥放心。他是我结发妻子,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等他回家。”
与此同时,叶慎荣还有一件不得不为的事,那就是收拾杜锦笙这个变态。
杜锦笙在他身上卡了那么多油,摸了那么多地方,每一下他都要好好跟杜锦笙算账。
抓他,绑他,洗他。
每一样都足够让杜锦笙死一百次。
但是死,还是太便宜他了。
某天晚上,叶慎荣打了电话给杜锦笙,笑眯眯地说:“杜老板,谢谢你之前那样招待我。我也打算好好回礼,你不用费脑力猜想我会干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会剥你的皮,抽你的骨,断你的筋,拿你的血喂猪。你,等着收礼。”
杜锦笙当然不是好对付的,他家是造船的,每年国内有一半出口的订单都在他家手上,虽然这个产业仍由他父亲和叔伯管着,还没有到他手里,但杜锦笙靠着自家的轮船做航海贸易,往欧洲国家出口自产的航海仪器和轮船零件,手里管着亚洲最大的航海技术研究中心,这条贸易线是他家垄断的,是金饭碗,砸也砸不坏,要扳倒他让他破产,没有个三年五年的谋划渗入,是办不到的。
当然,叶慎荣有别的办法整杜锦笙,未必就要大刀阔斧地动杜氏的产业。
杜锦笙持续了那么多年的变态爱好,被他收买过的那些人显然不计其数,但必定是互有关联,环环相扣,早就形成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而杜锦笙是蛰伏在这张网中心的黑蜘蛛。
蜘蛛网并不牢固,里面的每一根线都是十分脆弱,不堪一击的。
叶慎荣就打算从这些丝线下手,慢慢将整张网捅破。
他先从对付辰宿的人以及那两个黑人女奴开始调查,叶慎荣手上一不缺钱,二不缺人,而且他能调动的人都是受过专业特训的特工。
从这一点发散出去,调查铺开的面迅速扩大,进行得十分快速。
特工们手段也非常专业。
只是稍微和杜锦笙安排下去的事占得上一点点关系,插过一手,或是传句话什么,其实连雇主是谁都不知道的,一律半夜里莫名被人断去一只手,然后发现银行存款都被修改了资料,房产被没收,许多人吓得连夜逃往外地,哪还顾得上报警?
继而听到风声的人也陆陆续续吓得逃之夭夭,但凡“某人”介绍的活计是再也不敢接了。
接下来,那些以集团为单位合伙办事的,还有当过中介人的,相继被曝光其非法所得,被警方拘留扣押,然后不到两三天就一个接一个地在牢里自杀或发疯了。
这件事后来传遍了道上各个势力帮派,就像是一场恐怖的恶梦,生出了一个残暴又血腥的梦魇,住进了每个人心底。
以至于后来有人听见那个“某主顾”,都会吓得屁股尿流,撒腿就跑……
再深入一层,当杜锦笙渐渐发现和他直接有接触的手下人莫名其妙的挨个失踪,又在隔了一两周后,当他公司的轮船进港过海关时,打开的箱子里竟是那些人的脑袋和截断的手脚,身体在哪里却不知。
一连出过几次这样的事,且时间上有着固定的规律。
杜锦笙托警局的关系调查,查了一个月却无迹可寻,而帮他办过那些肮脏勾当的手下仍在陆续消失,有些人受不了这仿佛是诅咒一般的恐怖压力,直接就辞职了,不管杜锦笙开多少价他们都不干了,甚至宁愿冒被杜锦笙灭口的风险,也不敢得罪那个藏在暗地里的恶魔。
叶慎荣在远方大厦的顶层看着一切,端着红酒看璀璨夜景,想象着杜锦笙听到那些事的脸色;在阳光明媚的海岸,他听着手下的报告,眯着眼望碧蓝的海天一线,微微地挑起唇角。
这世上有人在光明里好好生活,就会有人在黑暗里走钢丝,彻夜难眠。
走哪一条路,人生都是自己选的。
他觉得自己是做得残忍了一点,但不得不这样,有人提醒了他,弱肉强食,这个世界的残酷法则。何况那些人为虎作伥,本就是罪有应得。
现在,他很想看看杜锦笙有没有变成杜熊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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