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小妾》第18章


“不用了。”段青嘿嘿干笑着,“蕙夫人,不劳妳费心了,我瞧天色也不早了,妳还是回去歇着吧!让妳伺候我,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等她一走,她便有法子逃出兴王府。
“不成,王爷交代了,非要我在这里伺候妳,等到王爷回来才行。妳要赶我,岂不是要害我在王爷面前讨不了赏?”
“呃……”他该不会是知道她有孕之后,便要蕙夫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吧?唉,她有伤在身,哪里需要多此一举?
“我替人备了热水,我替妳抹抹身子吧。”蕙夫人拍了拍手,外头的丫鬟随即抬进一桶热水。
“不用了,我自个儿来吧。”她可不习惯让人家伺候。
“妳别动。”蕙心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大夫说过,先前那方帖子太烈,教妳肚子里的胎儿有点不安稳,遂要妳好生歇息安胎,所以妳最好不要乱动,要不到时候出了事,岂不是要我拿命赔给王爷?”
“呃……那就甭擦身子了。”她是流了不少汗,但她不觉得有何异味,不一定非得要擦澡不可的。
“那怎么成?也许他日王爷会封妳为正室,若我让妳蓬头垢面地见王爷,届时妳把气发在我身上,我岂不是冤得很?”她轻轻地扶着段青坐起身。“妳坐着,让我替妳好生打理吧。”
“那就麻烦蕙夫人了。”
她都如此坚持了,她还能反抗吗?就由着她吧。
蕙心动作俐落地替段青褪去衣裳,却见到她腰间束带里头有一只荷囊,顺手一抓便往被子里塞,往后喊了声:“蜜儿,燕儿,还不赶紧替青夫人抹身子?”
两个小丫鬟连忙凑近,只听段青闪避地低喊道:“不用、不用,我自个儿来便成,我……啊……”
趁两个丫鬟缠着她,蕙心随即自被子里拿出荷囊,躲到一旁,打开荷囊一瞧,瞧见里头有张纸条,翻开一看,上头写了“借子”两个字,随即将纸条再塞回荷囊里,紧握在手心掂了掂下,快速朝外头跑去。
借子?
朱见暖幽深的黑眸微微地玻穑偃啡险饬礁鲎质遣皇浅鲎杂诙拥谋始!?br />
“这是蕙夫人替青夫人抹身子时所取下的荷囊,若是属下没记错,这荷囊青夫人向来不离身的。”单脚跪在一旁的穿云将荷囊递过去。
朱见暖饮眼睇着案桌上的荷囊,心不禁一沉。
那确实是段青向来不离身的荷囊,不管是上一回染风寒时,还是这一回中箭,只要她一恢复神智,便会立即讨回这荷囊,将这只荷囊视若生命般地珍惜;然而,这荷囊里头竟装了这等可恶的玩意儿。
一张上等高丽纸纸条,上头横躺着简单明了的任务--
借子。
她曾说过,她是个探子,但她绝对不是为了杀他而来,如今,总算让他知道她真正的任务是什么了,原来是来借种的、
浓眉一拢,朱见暖蓦地将荷囊丢掷在地,
她将他当成什么了?
搁在案桌上的大掌紧握成拳,手背青筋直跳,在在显示出他难以自遏的愤怒。
教他恼的,并不是她为借子而来,而是她欺骗了他!
她所有的辩解全都是假的,只是为了让他采信于她,只是为了留在兴王府,而她再三演出的烂戏码,他竟深信不疑。她的笑不是属于他的,她的随意自在根本就不是真实的;打她一进兴王府,她就是有目的、有预谋的。
说不准她像兰夫人,还是东宫太子特地调教出来的,他怎么会笨得没看穿?
最教他气愤难平的,是她将荷囊视若珍宝地带在身边,而荷囊里头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张东宫太子亲笔写的纸条。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心里紧紧系着那张纸条的主人,她之所以无所不用其极地接近他,甚至是色诱他,一切都是因为她将他当成东宫太子,她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了替代品。
早该杀了她,不该放任她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泛滥成灾,其至笨得想为她放弃夺位之举。他是傻了、蠢了,才会想为了一个虚假的女人而放弃原本该是属于他的帝位。
这可恶的女人,他绝对不放过她,绝不!
“王爷,属下早就说过,青夫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要王爷好生提防……”
话到一半,突见王爷阴鸷的目光扫来,穿云忙又道:“但是现下知道还不嫌晚,只盼王爷别因一时心软再铸大错。”
“你以为本王还会再心软?”朱见暖冷笑。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如今罪证确凿,她的目的昭然若揭,他不会再替她圆谎。
是时候了,他该要快刀斩乱麻地将这一切做个了断,不该再放任她左右他的决定,甚至是他的情绪。
还有,幕后指使她的黑手,他也不放过!
“穿云。”他低唤一声。
“属下在。”
用力地闭了闭眼,再张眼时,布满血丝的眸底已经没了挣扎。“拜帖,请东宫太子过府一聚,就说段青借子……命危。”
“属下明白。”
穿云快步离去,书房案桌上的烛火轻轻摇晃了下,在朱见暖俊尔的脸上勾勒出邪诡无情的线条。
怨不得他的……他曾经给过她机会,甚至还为了她两难,甚至倒戈,愿意为了她放弃帝位只与她相守,然而她却背叛了他、愚弄了他。
第十章
月黑风高,兴王府后院无一处不点上灯火,夜已沉府中却是灿亮有如白昼。
段青吃力地走向厨房后头的碎石小径,边走边回头,不是怕有人发觉她的踪影,而是想要再见他一面。
她这一走,怕是这辈子再也无缘见着他了,但她若是不走,她就连自个儿的胎儿都保不住了。
是该走而且必须走,然而她却觉得有些不舍。
不舍他连日来的柔情,不舍他眸底难掩的担忧,把命给他,她不会怨,但是她个想牺牲肚子里的胎儿。
她蓦地停下脚步,朝主屋书房的方向望去,
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书房?她该不该转个弯,先到书房去看他最后一眼?但是,依她现的身子状况,说不准一接近书房便会教人发现。
事实上,她连迟疑的时间都没有。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将兰苑里的三人打晕的,时间不容她再犹豫不决,与其在这里举棋不定,倒不如先走,待她生下孩子之后,再找机会回来看看他。
打定主意后,她深深地朝书房望了一眼,轻叹一口气,无奈地转身隐入林子里。
段青才走没几步,便见着远处有一道熟悉的颀长身影,教她不禁打住脚步,傻愣愣地直瞪着他。
“妳要上哪儿去?”朱见暖粗嗄地开口,声音低沉。
“王爷……”
“本王说过了,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准妳四处走动,况且,妳身上的伤末愈,妳是打算上哪儿去?”朱见暖缓步走近她。
“我……”段青不自觉地往后退。
“嗯?说不出话来了?”他的笑容透着冷冷的笑意。“还是妳已经完成任务了,所以妳准备离开兴王府,投向东宫太子的怀抱?”
“王爷?”她愣住。“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完成什么任务?
为什么要赶紧投向东宫太子的怀抱?
“妳还在同本王装蒜?”他站在离她约莫两步的距离,神色一凛。“妳匆忙逃跑,似乎忘了妳的荷囊不在身上。”
荷囊?
段青忙往腰间一摸,再抬眼,便瞧见她向来不离身的荷囊竟在他的手中。
啊!里头的纸条!
见她脸色微变,朱见暖笑得森冷。
“东宫太子要妳借子?”
她无语地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情,敛眼苦笑。
看来是老天不准她逃了,是不?
要不然怎么会选在这当头东窗事发?
现下教他找着了纸条,她可是百口莫辩,不管她再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她了吧。
“说不出话了?”他冷哼一声,一张俊脸益发阴冷。
“王爷要我说什么呢?”她睇着他苦笑。“现下不管我再说什么,王爷都不会相信的。”
多说无益,王爷若是打定主意不相信她,她就是说到嘴破,他也一样不会相信她。
“妳要本王如何相信妳?这里头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再加上妳向来珍惜这荷囊,几乎不离身。妳说,妳要本王相信妳什么?”他光火地将手中的荷囊丢到她的脚边。
段青弯下腰,捡起她向来珍爱的荷囊,拍掉上头沾染的灰尘,再缓缓地收进腰间。
“那么,我也不多说了。”她依旧苦笑。
“好,妳不说便罢,但是本王要问妳,他为何要妳借子?”
朱见暖缓步逼近她,玻鸬暮陧髀蹲拍岩匝杂鞯谋恕?br />
“是因为他要先发制人,想杀了本王,又怕本王没子嗣,所以要妳借子,好传本王的子嗣?”
“我不知道。”她敛眼瞅着荷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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