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第26章


戚水笙终於知道,她的一意孤行带给枕边人多大的心理压力。
劲总是快她好几步,一再的使她措手不及。身体对身体,心对身体,心对心,每个阶段都由他强权主导,手段却圆滑嬉皮得让人反感不起来。
呵,看似无害随和的他,其实好强势,从一开始她就一直被他拖著跑,脚步踉踉跄跄的,始终没能站稳,却被细心的他看得紧紧,不论往哪个方向跌都有他的怀抱等著,绝不会错手跌疼她。
戚水笙哽咽著,聆听他规律的心跳,凝视上方那张数日不见的睡脸。
这张抢眼炫目的俊美脸庞,变憔悴了,这麽狼狈……心阵阵揪扯,她小心不惊动的移至阿劲肩窝依偎著,粉唇凑至眉头紧皱的他耳畔,嘤声细语什麽,指尖轻若蝶翼般柔拂他眉心间的皱纹。
一下下,一声声,缱绻呢语到天明……
“睡美人,醒醒,醒来……”看了两个小时,阿劲觉得暂时够了,开腿跪坐在睡美人腰间,抱起她就是一吻,拿鼻子努她鼻端,来来回回顶著。
“劲,早安。”戚水笙笑著被逗醒,半睡半醒闪躲他的攻势。
“是午安了。喂,你下个月要不要跟我去米兰看看老外模特儿怎麽个淫荡法?听说你是无业游民,要不要去?走嘛走嘛。”他竟害怕出远门,害怕她又留下一纸分手信,不告而别。
“我可以吗?会不会打扰你们工作?”她娇懒无力揉著困眸。
“一吻为定。”阿劲喉间一梗,患得患失的碎心有了踏实感,逐渐拼凑完整。“我一定要把我可爱的马子打扮得美美的,让那堆贱胚嫉妒死。起来,咱们出去觅食。”
他笑著将睡眼迷蒙的她抱入浴室,安顿好後迳自晃开,不一会又悠悠晃回。
“水笙同学……”
正在洗脸的戚水笙纳闷抬头,以眼神瞅问浴镜中那个迟疑倒影。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甜的美梦,当然,美梦里一定有你才会甜。”打著赤脚斜倚门边,他双腿交叠,不自在的耙梳他凌乱却有型的棕发。
戚水笙全身火烫,头忽然压到最低,掬水猛冲脸。
“你……想不想听帅哥的美梦?”
“是……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劲,我爱你,再也不离开你?”她羞怯的对著水龙头表白,想学他装皮条,回头对他眨眨眼,一切就云淡风轻又自然,可惜红遍通的娇容不配合,怎麽都抬不高。
正在揪扯鸡窝头的阿劲错愕一楞,不敢置信地挺起长腿,猛瞪那个快要把睑埋到水注下的纤影,懒洋洋的放荡笑意重回他感动的心间。
几个跨步上前,他从身後扣住她的腰,凄惨无比的脸庞顶在她单薄肩头,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相逢、胶著,而至纠葛缠绵。
“喂喂,本帅哥好不容易等到耶,这种话不好偷偷摸摸对水龙头说吧,有诚意一点嘛,本人在这里耶……”不稳的声音哈哑低沉,饱含渴求。
慢吞吞洗好脸後,戚水笙一脸容光焕发,深吸了好几口大气,却平稳不了怦怦乱跳的心,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豁出去了,猛一旋身向他——
一见到他那张渴盼的苦脸,她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竟不翼而飞,粉唇蠕动老半天,情意始终衔在喉咙间。
“脸这麽红,你不好意思啦?”阿劲哭声哭调,眼神却明白地威胁她,休想赖掉。
“一、一、一定要……当著你面说吗?”
见他苦哈哈的脸点得毫不留情,无计可施的戚水笙踮直脚尖,搂住他脖子,像他一贯安抚她的动作一样,脸腻在他耳梢,轻轻摇晃他。
“劲,我爱你。”
“漏了一句哦。”他眼眶酸红,心狠狠揪紧,不忘贪婪的提醒她。
“绝不离开你。”她对两人说。
“不骗人?”收紧束住她腰身的双臂,他不放心地颤声问。
“不骗你。”
“小姐,你全身发烫哦……喂!你好贼,偷工减料,我哪有摇那麽少下!”
清脆笑声甜甜地透入阿劲耳间,直沁他馀悸犹存的心,彻底释放了残存心坎的阴霾。
“嗯,有牙膏的味道。”心花怒放拥吻著心上人,阿劲抱著她滚入乾爽的大俗缸,突然嘘嘘有声的贼睨她:“喂喂喂,我偷偷跟你说一则“台北帅哥俱乐部”最新流传的头号秘辛,你不可以说出去哦,想不想听?”
他贼兮兮的模样明写著有鬼,戚水笙犹豫不定,但见他愁眉苦脸,一副好可怜的样子,而且那一脸憔悴实在很具说服力,於心不忍的她终於还是点了头。
阿劲喜上眉梢,开心欢呼著啄吻她,边一脸神秘地掩嘴小声向她透露:
“听说前几天,台北某个可爱美女狠心绝情丢弃了台北超级帅哥王,据说是嫌他太帅,不要他了,他好伤心……”红肿凤眸哀伤地眨啊眨。
台北可爱美女良心抽悸,过意不去的马上伏首认罪。
“对不……”歉意满满的小嘴不曾例外的,又被快乐的嘴巴堵住。
阿劲一手直指著戚水笙第一次光临大浴池时,叹观日出景致那扇窗,存心加深某女罪恶感地凑怨低喃:
“还听说,那个没人要的大帅哥一个人坐在那里哭哭哭哭……独自哭了一整夜,哭到太阳上来又下去,还在哭,一直在想他可爱的美女会不会听到,会不会被他的无敌帅哥泪给哭回来……”不愿再次经历的喉头一阵乾涩。
戚水笙红了眼,歉疚难心田的小下巴垂抵襟口,无措小手不知往哪搁。
“劲,对、对不……”声若蚊纳的小小嘴儿再次被惩罚住。
“後来又谣传,因为他实在大思念那个狠心绝情、枉顾帅哥心意的可爱马子,就那里哭哭……那里哭哭……那里顺便也哭一下……最後哭昏在……”乱点一通的长指,凄怨地锁定卧室方向。“……那里。”
“对、对、对不……”戚水笙很虔诚的一心忏悔,没发现自己被移坐上阿劲颀长的身躯,更没察觉思春的心在蠢蠢乱动。
结巴樱唇又被堵,歉意永远说不全。
“把本帅哥害成这样,你看,我最引以为傲的帅眼现在还肿成这样耶,保守估计一个礼拜不能见人耶,所以……”如凄如诉到最极致,阿劲挑扬的漂亮眼角戏剧性一垮,气氛拿捏得刚刚好。他玩起手指,幽怨地咬唇嗲喃:“你……你要补偿人家。”
“怎、怎麽补偿?”戚水笙眉一蹙,心生不祥。
躺在缸浴当垫底的阿劲见目的达到,颓放笑颜旋即狂舞了起来,连眉梢处那朵玩世烙纹的清莲也迎风招扬,舞姿放浪。
他不好意思地倾起上半身,在她耳朵叽哩咕噜一串话。
“我……我不会!”戚水笙瞠目结舌,双手羞死的捂住火烫香腮。
“干嘛那麽客气,你明明做得很好啊。”他不依扁嘴。
“哪有!我哪有客气!”
“噢,水笙同学,难道你又想赖帐?自古俊男多薄命,当时明明人家不依从,是你一直强迫人家就范,好讨厌……”春闺一尾哀怨男垂下害躁面容,羞答答暝瞥她一眼,臻首随又欲语还休地垂下。
“你、你胡说!”哪有!她哪有对他那样!
“耶,来个翻脸不认帐?噢,自古以来,人帅被人欺,帅哥的帅命真是苦。当时分明是你醉得凶性大发,就对人家这样、这样……”
断不容真相蒙尘,阿劲表情再认真不过,肢体生动的重建事件经过,|Qī|shu|ωang|并按部就班将她残忍的犯罪事实,一五一十公诸於世——
“人家一直这样闪……你却一直那样逼过来……人家无力反抗只好这样……然後你霸王硬上弓又这样……人家天生娇弱体虚只好又被你那样……谁知道你对人家独步全台的功夫上了瘾,欲罢不能的又把人家这样、这样……”
戚水笙目瞪口呆,楞坐缸浴边缘,欣赏他一人分饰男女主角,竟还演得有模有样;男的哀怨柔弱如易折蒲柳,女的体态虽娇虽媚,手段却强横粗蛮得犹胜天下第一大盗。
“最後啊,人家守了很久的玉洁身躯就被你那样又这样,蹂躏折腾了整整一日夜,呜,人家不要活了……”他弱不禁风地放声哭倒在美腿上。
“劲!”她又娇嗔又羞恼地笑趴在他肩头,小手扑展如蝶翼勾住他颈子,抚慰他惊惶多日的心,绵绵吻住他。她渐渐懂得劲的心了,他的心是直接表现平时不正经的戏言中,真真假假,她一直以为的玩笑话,其实都是劲最真挚的心意呀。
“喂,我杂念最後一次就好,你真的不可以再离家出走哦。”阿劲紧紧搂抱她,痛苦地摇著失而复得的心,佯装轻松地打趣道:
“你不忍心台北哭死一个大帅哥吧?再来一次我会哭死哦,你不忍心吧,嗯?嗯?嗯?你看,我的身体简直就是为你打造的,你像现在这样躺在上面,说有多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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