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如意》第16章


了,请代我跟韩……先生致歉。”
香香和玫瑰吓了一跳,她们同时望向春喜,“啊?”
她和手浸在泡沫里,她的心此刻也像泡沫一样脆弱易碎。
“真的有事,就是我……弟弟要来台北找我。”她随口找了个理由,就是不想看见韩拓和玫瑰“聚首”的情景。
她知道,今晚她将会一整晚都心痛地望着韩拓,看着他眼底的深情和渴望全是给另外一个女子。
还有比这个更残忍的刑罚吗?
“你弟弟要来?那好哇,请他一起去,你的弟弟就像我们的弟弟一样。”香香笑了起来。
玫瑰也热情地道:“就是,晚上我还可以带他到朋友开的PUB开开眼界。”
“不了,谢谢你们的好意。”她们这么殷勤热切,让春喜分外愧疚和痛苦,她几乎是紧掐着洗碗槽的边缘。才控制住自己不转过头去对她们自首。“我跟我弟弟很久没见了,我想单独带他去走走。”
“也好,难得嘛。”她们俩完全没有起疑。
“那你们今天就好好去玩吧。”她闭了闭眼睛,挤出愉快的声音。
“我可不敢奢望今晚有多开心。”玫瑰咕哝。
香香只是好笑。
求求你对他好一点……春喜在心中呐喊。求求你……

韩拓外表镇定自若,范伦铁诺深灰色西服衬托出他的挺拔的严谨,没有人知道此刻心底充满了按撩不住的期待之情,就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那股渴望见到某人的心情是如此澎湃强烈。
他兴奋着玫瑰今晚会来,可是他的眼睛却自有意识地搜寻着某个清秀的身影。
春喜……今天会来吗?他必须要郑重地向她道歉,关于昨天早上他莫名其妙的失控。
来宾渐渐进场,明亮的大礼堂里充满了优雅的风情,到处可见穿着正式的男男女女相偕进场。
由于他是贵宾身分,所以被安排在贵宾室里休息喝咖啡,诺娜思的团长和行政人员殷勤地打招呼着,他却觉得如坐针毡。
她来了吗?
对于昨天早晨发生的事,她……生气吗?
他颓然地吐了一口气。废话,她当然会生气,是他伸出“魔爪”的不是吗?
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错,但他真的不希望这个“意外”终结了他们之间美好的友谊。
是的,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是某种奇妙而有默契的友谊,一定是如此。
门口出现的助理打着手势,团长连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道:“韩总,时间差不多了,请您上台致词吧。”
他点了点头,优雅昂藏地迈出了贵宾室。
她来了吗?
第8章
“……对于艺术工作者的辛劳,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支技,让美的声音、美的影像与文化得以继续在世界每一个角落散播,这是我个人的承诺,也是整个精英集团的承诺,谢谢。”他简短有力地致词完毕,在众人轰然赞叹中缓缓走下台,来到首席贵宾座坐下。
他和隔壁的某部长和局长礼貌地交换了几句寒喧,也捺着性子倾听部长与局长的赞赏溢美之词,在婉转谦逊致谢过后,终于得以趁空回头搜寻她们的形影……
他眼睛一亮,看到了身穿酒红色小礼服的玫瑰和雪白小礼服的香香,玫瑰今晚双颊嫣红,美得都教人几乎不忍转移视线。
他对她俩微微一笑,心头却不自禁地焦灼起来。
春喜没有来,为什么?
难道她还在生气?或是她完全不能原谅我?他暗忖,胸口渐渐泛起了莫名恐惧和揪疼。
韩拓极力压下自胸口散发至四肢百骸的冰冷感,努力自制,努力不动如山,不让自己冲动起起身逃离音乐会,直奔春喜的住处。
他们是朋友,春喜会愿意听他的道歉和解释,他相信以她的善良和体贴一定会愿意的。
不必急在这一时,何况今晚是他期待已久的日子。
他频频回头望着娇美的玫瑰,像是要催眠自己一般——
今晚我想见的是玫瑰。
一个半小时的演奏终于在大提琴低沉颤动的音色中结束,全场响起如雷掌声,韩拓带头站起来鼓掌。
由于掌声久久不歇,照惯例将会再演奏一首安可曲,当所有的演奏者再度摆好架式,开始合奏起“四季协奏曲”中的“春之曲”时,韩拓情不自禁地暗暗呻吟了一声。
早知道就别起立了。他揉揉眉心,懊恼不已。
好不容易安可曲也演奏完毕,来宾渐渐散场,他和许多大佬握过手道别后,迫不及待地向来到身边的香香和玫瑰询问:“好像有一位没有来?”他控制着神情不变,故作轻描淡写。
“春喜的弟弟来找她,所以她临时没办法来,”香香对他眨眨眼,笑道:“大哥,反正你最想见到的人有来就好了呀。”
玫瑰白了她一眼,有点不自然地抬头,“嗨,谢谢你今晚请我们听我们的音乐会。”
“别客气。”他淡淡地道。
这么说,春喜不是蓄意躲他的罗?这个认知让他整晚沉甸甸的胸口登时松活开来。
“大哥,玫瑰难得有空赴约,你要请我们吃什么呀?”
“我已经在香榭餐厅订好位子了。”他低头微笑,“请。”
他要记住,他所欣赏并打算追求的人儿已经在面前,绝对不能让乱七八糟的情绪毁掉这个美好的夜晚。

春喜偷偷躲在国父纪念馆外的大门柱子旁,看着人潮渐渐由里头出来。
她知道她很傻,也知道冒着寒风躲在这儿偷看是一件蠢事,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她也知道看了以徒增伤心,而且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
夜风好冷,吹得她单薄的身子频频发抖,她裹紧了身上和黑色外套,在寒风中不胜凄苦。
终于,那一个她永远不会错认的高大身影出现了,英俊严肃的脸庞带着一抹愉悦的笑意……老天,他还是那么地好看,那么地都教她心悸。
春喜渴望他渴望到心都痛了。
可是最教她心痛的是,他正低下头来,用充满温柔和怜惜的眸光瞅着玫瑰。
玫瑰虽然有一丝别扭,但迎视着他的眼神也在笑。
这一刻,春喜真的大大后悔了,她不应该来的!
她以为她承受得住,可是撕裂般的痛楚来得太快太猛,她紧紧拽住衣襟,几乎能听到心脏淌血的声音……
“我真傻,真傻……”她喃喃低语,双眸炽热湿润地望着他们愉快离去。
男的高大俊伟,女的娇媚动人,他们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仿佛是天生一对。
一个是她深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挚爱的好友,她没有理由不希望他们幸福啊。
“那个吻不算什么,那只是一次意外,对,没有任何的意义,就只是意外而已。”她努力地笑着,嘴角努力往上扬,“韩拓能够赢得玫瑰的好感,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了,他终于可以如愿,玫瑰也终生有依靠了。”
她要高兴,要高兴……
春喜浑然不觉泪水早巳爬满双颊,小嘴兀自极力勾勒了笑容。
今年的冬天,好冷好冷……

韩拓一整个早上都对着电脑发呆,批示文件更是少得可怜,还有一大堆层层叠叠积在桌上,等待着处理。
他昨夜失眠了,今天早上在公车站牌下等不到春喜时,心底强烈的失落感和恐慌更加严重。
尤其昨天是星期日,他拔打春喜的手机却一直是语音信箱,一直到深夜,她都没有开机。
他不习惯对着机器留言,因此欲言又止之下,只能以一声声叹息终结。
“春喜,你在生我的气吗?”他忧郁地凝视着桌上的那幅樱花林。
不知为何,他有种背叛了她的感觉,自责和心痛更是在他与玫瑰共进晚餐时隐隐发作。
他喜欢玫瑰,不是吗?那为何星期六一整晚心神不宁呢?
“老大,我把土地开发案的资料拿来……”杜曼瞥见他神不守舍的模样,呆了呆,“……了。”
他扫了杜曼一眼,闷声道:“搁着吧,我待会儿看。”
“老天,你失恋啦?”杜曼大呼小叫,仿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没错,熊猫眼,爬梳乱了发丝,还有眼底浓得化不开的忧郁和落寞……百分之一百的失恋症状之一。
他一震,“不好笑。”
“不是?”杜曼一脸怀疑,“老大,我不是认识你一两天了,虽然没见过你失恋的样子,可是我也从没见过你脸上有过这么忧郁的表情。”一副为情所困的悲惨样。
“你猜错了,我前天晚上和白玫瑰才度过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
“你们‘那个’了?”杜曼惊呼,频频摇头,“老大,看不出来你是手脚这么快的人,何况一夜情向来不是古板的你会做的事啊。”
“色胚,满脑子情色念头。”韩拓没好气,“我指的是我们共进了一顿美好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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