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奈儿五号的诱惑》第21章


了匆匆,扪心自问这是在干什么?
她虚脱地滑坐在阶上,双手压着膝盖支撑,交缠的十指顶着垂悬的头,蛾眉用力地锁住欲滴的泪……泪如果让它流下来,她将无法负担自己的感情,真实的内心世界。
已经走到这种地步,若是任由感情行事,她一定会半途而废的……逃跑。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以为赵君皓怎么了,一探头,看见的是牛小凡的背影,看完之后要去庙里收惊,真恐怖。想也知道这家伙干什么去了,进谗言。想置她于死地,哼,终有一天,他就会知道他这只泼猴,实际上却是被她捏在五指里的一只无头苍蝇,四处撞壁而不察觉。
待牛小凡搭上电梯,柳雪恨这才敢现身,进到总经理专用休息室,脸上则堆积着伪装的焦虑。
“你要不要紧?”
他乞怜地:“你要帮我上药吗?”
她装傻到家地:“好,烫到哪里?”
“电视上喷雾的那里。”
“赵君皓,人家关心你,你还寻我开心。”
“咖啡真的是倒在我裤档上,你不信的话,去问西餐部的目击者。”
“严重吗?会不会影响到生育。”
他搂着她肩头,撒野地:“我变性无能了,你要负责。”
她挣扎地:“看你谈笑自若的样子,我就安心了,快放手,我要回去工作。”
“哪有人探病像这样,三言两语就要走了,一点诚意也没有。”他才不会让煮熟的鸭子飞走。
“你健康的跟个牛一样,赖在休息室偷赖,对员工士气会有负面的影响。”
“我不只是那里被烫到,还有这里也被烫伤了。”他指着胸口。
“我看是头被烫坏了,神智不清。”
他把她的手拉进卫生衣里。“你有没有感觉到它正雀跃地在打鼓。”
“不是打鼓,是吹号角的声音。”她引诱犯罪地。
她像个淘气、不解世事的小女孩,对男人的生理冲动完全陌生,不防他将会有什么变化,只顾在他宽广的胸肌上指压,然而,那深富弹性的肌肉,着实令她惊喜万分,像个游戏似的,她喜欢上这样的抚弄。
是什么使她言行浪荡?也许是自觉他在犹豫,也许是体内某一点自发,她仿佛从尘世束绳解脱开来,红晕漫漫泛过双颊,浸透了一对慑魂的眼眸,是醉,是眩,是女人最需要人怜的神情,是男人最无法抗拒的诱惑。
热火白她柔软的指尖升起来,烧疼了他的抑制力,灼痛他每一寸皮肤,从他的喉咙里进出美妙的呻吟,他感到快乐的同时,止不住微微打颤,因为她的抚摸在他胸口中央直线移动……
他冷了下来,“你在摸索什么?”
“没什么。”她手退了出来,声音遥远而喑痖,好似还停留在前面的欢愉中。
他会错意地:“你是说没有胸毛,为此感到失望吗?”
“你又不是黑猩猩,要那玩意干什么?”
“性感,你不是喜欢像阿格西那样的男人?”
“胡说八道,恶心。”
“那文涛说你最爱吃他烤的大蒜吐司……”
“瞎掰,文涛从没磅过锅碗瓢盆,他强调君子远庖厨。”
“你快乐时,会不会像小鸟那样啄我?”
“我又不是啄木鸟。”
“我差——点上了文涛的当。”
“他说的话,就像是耳边风,没一句真的。”她再一次暗示。
以一直搬家来逃避文涛的骚扰,是柳雪恨过去的作法,现在她再也不需要了,赵君皓为她在有警卫把关的大楼里,买了一间光线好、通风好、视野好、价钱更好的房子,一劳永逸地解决她的烦忧。
赵君皓的—生中,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汗,在初春,气候如此清爽的时节,他挥汗如雨般不停,在新屋做免费、好用的搬运工、清洁工、以及使唤来使去的奴隶。爱情,到了这样的境界,让公子变成苦役,无怨无尤地,想必是爱得很深厚了。
他们像扮家家—样,把家具搬来移去,累得人仰面翻,脸上还是挂着如花绽放的笑容。可是,在每个笑意正浓的背后,她暗暗地在心里写下日记,因为,这将可能是她以后独行千山万水时,唯一可以慰藉她心灵的一页回忆。
经过一整天的疲劳,绍文的呼吸开始沙沙作响,引起赵君皓的关注……
“绍文是不是有支气管哮喘的病?”
“你怎么知道?”她感到绍文的呼吸困难有传染性。
“我猜的,因为我哥哥小时候也像这个样子。”
“我一直很难过,他不能和正常的孩子一样,有个追赶跳碰的童年。”
“这种病,到了青春期自然会痊愈,你不用过于紧张,平时多观察他什么时候发病,或是对什么容易产生过敏,做成纪录,在经常发病时先吸入药剂,并且避免刺激性饮食,让发病的机率减低,绍文就可以和一般孩童一样,活泼乱跳。”
她赞美地:“你可以改行当医生。”
“我要做妇产科大夫。”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色狼。”
“只诊断你一个女病人。”
“我才不让你看,我会去找女医生,免得失身。”
他一个快手箝住她的腰,嘴唇依着她的脸颊,轻声细语地:“我现在就要诊断你。”
“我又没生病。”
他的唇移到她耳畔,吹气地:“你爱上我了没?”
热暖暖的气息,像小草搔得她浑身酥麻,如梦呓呢喃:“不爱你,我怎么会接受金屋藏娇!”
“房子是送你的,没有附带条件,不过,如果你现在想以身相许,我也好。”
她搪塞地:“我不好,你一身臭汗。”
“我马上去洗澡。”
“我不会给你的,至少不是今天。”
说了这么一句不确定的话,她了解,这不是安抚,也不是随兴,是一种寄托于未来的承诺,可能真有这么一天,她会不顾一切把自己奉献给上帝。
“为什么?”
“感觉不对,你刚才才说不求回报。”
“你拒绝得很艺术,我无话可说。”他整个人仿佛充满绝望。
她轻声念着:“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最终,你是不是我的?”
“天知道。”
“你的不肯定真教我失望。”
“我们能否共偕到老,这个答案,不是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能决定的,结连理枝容易,但天长地久难,我不知道你的最终是指什么,如果只是婚姻,我们明天就可以速战速决,你想这样吗?”
“我又被你打败了。”
“我倒不这样觉得,能打败你的只有你自己,我一向不是你的对手,赢你,不如说是你让我的。”她眼光一片清澈。
他老谋深算地:“不让你,我怎么能有今天枕在你怀里的际遇!”
她沮丧地:“你今天在我怀里笑,也许改天是在我怀中哭。”
“那个时候,一定是我俩爱情雨过天晴的时候。”
惊天动地的爱情,或许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变了味;平淡无奇的婚姻,也可能在患难中见到真情,这些是谁也不敢打包票的事,因为,人生从来不如想像中的美好,也不如意想中的那么坏。
柳雪恨总以为自己永远是理智战胜感情,而赵君皓却默默地以真心真爱感动上苍。
月光使家像大海中的灯塔,在浑沌中,指引不会走错的回程。
山上的春天时常迟到,比起盆地能聚集和风的特性,这儿总是留不住温暖的感觉,因为高处不胜寒,因为爱人住在山下。赵君皓这一阵子早出晚归,有时候关上门,便希望这一夜不再上山投宿,是错过宿头也好,是走失在街头也罢,他很想在山下过夜,很想放肆一个晚上。
迢迢而来,左邻右舍都只剩澄黄的门灯亮着,唯独家的那扇门显得异常刺眼,里里外外大放光芒,处在寂静的夜色中,像是有话要说……说什么?赵君皓心底无端浮出乌云,看来他的耳根是无法清静了。
一进门,他低头疾行,像怕光的鼠辈,不太敢吵扰到对着电视机瞪眼的人。
赵老夫人出声地:“阿皓,我有话跟你说。”
“妈,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腰酸背疼的,想早点睡觉。”
“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说一天的话,嘴都不觉得累,回到家和妈说两句,就提不起精神了吗?”赵老夫人犀利地。
他赶忙搂着母亲的肩,爱娇地:“妈,我陪你聊天,疑心的老太婆。”
“不要跟我嘻皮笑脸,正经一点,我不是要和你闲话家常,是要谈正经事。”
“火气那么旺,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我全身不舒服。”
“妈,你在生我的气,是不是怪我最近太忙而忽略了你?”
“你再这样胡涂下去,我迟早会被你气死的。”
“我怎么了?”
“问你自己最近做了什么?”
“和平常一样。”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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