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_子默》第30章


怎么死的。 
曾杰笑,问:“如果柏林另有新欢,你会不会默默祝福?” 
张子期的面目忽然狰狞,他张开嘴,象是骂人,可是却只做了个要咬人的姿势就沉默了,不!那太可怕了,他不能接受那种可怕的事。 
曾杰依旧对着自己的杯子微笑:“以前我常想,如果凌晨离开,那真是太可怕了,我宁愿死,可是实际上,他离开了,生活还在继续,子期,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是不是?” 
张子期霍地起身:“去你妈的!”他把曾杰一个人扔下,起身就走。 
不不不!不能让柏林走,太可怕了。可是曾杰说得对,如果柏林真的爱上别人,他能怎么样呢?他不能把柏林锁起来,不能抱着柏林去死,也不能跪下来哀求,连为此而憔悴都不会有人同情,他只得接受事实罢了。生命中的挫折,如果没遇到就算了,遇到了,也只得接受罢了,并不是说你聪明你坚强你能干,所以那些让人痛彻心肺的折磨你就永远不会遇到。 
象爱人离开,亲人离别,象失恋象得了绝症,象被朋友出卖,你永远不会遇到吗?你可以用智慧避免吗?如果遇到了,也不过是接受罢了。 
所以慈悲一点吧。 
张子期在家门外仰望柏林的窗子,那个淡黄色的窗子,如果柏林要走,他希望那一日晚一点到来,越晚越好,反正,他已经不打算再爱别的人,他希望有爱的日子多一天是一天。 
在上楼梯的时候,张子期问自己:“我做得对吗?如果我希望有爱的日子多一天是一天,凭什么要让人家曾杰与凌晨长痛不如短痛?生命不过百年,当然是有爱的日子多一天好一天,至于最后,到最后,所有人的结局不过是死亡,每个人都会死,重要的只是过程。 
在过程中爱过,爱的时间越多越好,是不是? 
三十七,我真的不是天使 
子期开门,见柏林正呆呆看着一个纸箱子发呆,过去看时,原来不过是旧日的照片信件,再看柏林的神色,不似在回忆美好的过往,心里不禁发慌:“你干嘛?” 
柏林淡淡地合上箱子:“收拾收拾。” 
张子期疑道:“不是早就收拾好的东西吗?柏林你最近神情诡异,敢是我得罪你了?” 
柏林苦笑:“没有。” 
张子期怒道:“那么,你是遇到更好的人了?” 
柏林看他一眼,无言,转身离开。 
张子期抓起地上的纸箱子,向柏林兜头扔过去。 
柏林不提防,脑后挨了这一下,被打得踉跄着撞到墙上,箱子里照片散了一地,空中还有纸片正缓缓飘落。 
柏林觉得头晕,半晌才支起身子,一双眼睛已冷冷。 
张子期到这时才觉自己莽撞了,他不过是听了曾杰的话,自己先入为主,想象柏林要离开,所以有点焦燥,可是曾杰的话不过是猜想,不是实际发生的啊,他竟然打了人! 
他也是这几天被柏林不阴不阳地冷淡得火起了。 
张子期此时后悔不已,却碍于面子不肯道歉,柏林却也不追究,只点点头:“疑心生暗鬼?” 
张子期无颜上前纠缠,只得眼看着柏林把卧室的门关上,他一个人气乎乎倒在沙发上,生了气,也不盖被子,和衣倒下就睡。 
第二天,曾杰刚到公司,张子期的电话已经到了:“曾杰,柏林在你那儿吗?” 
曾杰奇怪了:“怎么?他找我有事?” 
张子期沉默一会儿,说:“他走了。”曾杰觉得那种绝望的声音似曾相识,过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自己曾那种口气对自己说过许多次:“他走了,他走了,他走了。”绝望,空洞,无助,凄惶。 
半晌,曾杰才问:“怎么回事?” 
张子期道:“他给韩玉签了一张离婚协议,放在桌子上,我打他电话,他不接,打到他公司,公司说他辞职了。” 
曾杰说:“如果爱人要离开,也只得让他走。” 
张子期暴骂:“放屁!我绝不会放他走,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他出来!他要走,我宁可亲手扼死他!”怒吼着,可是带着哭腔,象找不到妈妈的小孩儿,一边气愤,一边惶恐悲哀地。 
曾杰说:“子期,我对凌晨也是这样,只要他活着,我活着,我们就要在一起,如果不能好好在一起,我就绑着他捆着他折磨着他。子期,你听明白了吗?” 
张子期到此时,也恍然大悟:“曾杰!是你!” 
曾杰轻声道:“子期,你现在可理解我的心情?如果我告诉你这只是个玩笑,你是否能原谅我?” 
张子期怒叫:“我操你妈!你这个狗娘养的!” 
曾杰说:“亲爱的,我知道柏林在哪儿,所以你要对我客气一点。” 
张子期立刻沉静下来:“曾杰,只要找到柏林,一切好说。” 
曾杰道:“我也是那句话,只要凌晨回到我身边,一切好说。” 
张子期快要窒息:“曾杰,你要我干什么,你说吧!不过,如果柏林有事,我会阉了你和你那个凌晨!” 
曾杰笑:“把你给凌晨的钱要回去,而且,不要说出我来。” 
张子期头痛:“我怎么可能要回去,我已经送给他了!那钱就是他的了,你还不知道你的凌晨,那是个什么人?他会把钱还给我?你难道不了解他!” 
曾杰道:“我了解,不过那是你的问题!” 
张子期怪叫:“我的问题!曾杰,你知道那小子!他回到你身边只是为了钱!” 
曾杰沉默一会儿:“我知道,他只是要活下去。而我,只是要他在我身边,他不爱我,不要紧,我爱他!” 
张子期怒骂:“你他妈贱!” 
曾杰冷笑:“那么,你高贵地挥挥衣袖吧!” 
那个写挥挥衣袖的诗人,可是最会死打烂缠的。 
张子期道:“一旦他能自立,他立刻就会离开你!” 
曾杰道:“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也许到时他会爱上我,也许不等到那时,我就遭遇不幸,比如,遇到车祸或者飞机失事什么的,那岂不好?” 
张子期呆了半晌,忽然落泪,一半是为自己与柏林的脆弱爱情,一半是为曾杰那卑鄙小人所特有的绝望却坚强的爱。 
曾杰爱凌晨,是那种无论凌晨是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样的事,爱与不爱他,他都会坚持到底的爱。 
张子期此时也明了,如果凌晨那样绝决的拒绝都阻止不了曾杰的话,这两个人只怕不得在一起腐烂了。 
良久,张子期问:“曾杰,要我怎么做?” 
曾杰道:“去告诉凌晨,柏林误会你,离家出走,你要凌晨先把钱还你,你先向柏林道歉,以后会想办法再给他。” 
张子期倒吸一口气:“你真的认为凌晨会心软?他可没对你表现过心软。” 
曾杰微笑:“那么,你跪下来哭着求他好了,要不,你可以把他剥光了照个裸照什么的。” 
张子期沉默,半晌问:“曾杰,你真的知道柏林在哪儿?” 
曾杰道:“喔,我帮他找了新工作。” 
张子期问:“他是否还在这个城市?” 
曾杰说:“这个,让我想想,不太好说,如果我把他留在这个城市里,是不是太容易被你找到了?” 
张子期道:“曾杰,不论如何,我们的交情算是完了。” 
曾杰道:“是的,你把钱过给凌晨那一刻,你就是我今生最憎恨的人了。至于,你是好心还是恶意,那重要吗?只要我让柏林离开你,你就会恨我,原因不重要,是不是?” 
张子期沉默,他还不肯承认是自己错了,可是现在他不得不认为曾杰对他的报复并不是一点道理没有的。他有什么资格判定凌晨不配曾杰爱呢?他有什么资格叫凌晨走开? 
爱情根本是一个除了当事人,别人都不能明白的事情。 
曾杰补充一句:“张子期,若你试图自己去找柏林,请便,不过,你要以为你一出现误会冰消,哼,你就太小看我了,即使你们误会冰消,我还有更好的办法;我不想使出来;你不要逼我。” 
张子期冷冷地:“我知道,曾杰,你是个阴狠的小人。” 
三十八,为什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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