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情方炽》第20章


“啊!”她惊喊。“言仲夏,会痛耶!”那么用力做什么?害她痛得……嗯,有种说不出的癫狂快感。“……你又在乱摸什么了?”
“啧,你能不能闭嘴?”他褪去衣物,以温暖肤触真实交融。
“谁教你——”她别扭地挣扎。“这样很怪耶!”
“不要逼我在床上凑人!”
“怕你啊!”打了这么多年,可不见得会打输他。不服气地挥拳动脚,言仲夏愈挡愈火,从没见过连在床上都不安分的女人,彻底惹毛了他。
“这是你自找的!”压住那双还想故技重施的修长玉腿,毫不温柔地挺进温润深处。
“啊!”她尖叫失声,痛死人了!“言仲夏,你找死!”一拳正中俊脸。
“嗯哼!”他气闷低哼,以更重的力道埋入她体内更深处。
“哇——”痛得哇哇叫,她报复地狠狠咬住他肩头,恶性循环下,言仲夏以更密集的情欲律动予以反击。
“嗯……”不知何时起,尖锐的痛楚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欢愉快感,原本的拳打脚踢,不知不觉地改为攀缠住他,共同悠游于情欲殿堂——
※※※
狂乱激情稍歇,言仲夏抵着她的额喘息,闭上了眼轻吮红唇。
方歆微倦地撑起眼皮,望住近在咫尺的他。
从前总以为他们已够亲密了,从未与他如此靠近,他就在她体内,两人拥有共同的情绪、共同的欢愉,彷佛已融为一体
他们不是好哥儿们吗?为什么好着好着,就好上床来了?
她再蠢也不至于分不出其中的差别,再好的朋友,都不会亲吻缠绵,做尽情人的胸壑,决心不再多说一个字,以免呕死自己。
倦极欲眠之际,恍惚地留意到他拉好被子,双臂圈搂住她,将她密密环抱在他暖呼呼的气息当中。
唔,好舒服。如果每天都能这样让他拥着入眠,她一定不会伤风感冒——
※※※
午夜十二点,在言仲夏兼具知性与感性的言谈中,为一天的辛劳划下句号,是许多人的明智选择。
准时扭开收音机,一串温煦悦耳的男中音传送而出——
“各位晚安,我是言仲夏。辛劳了一天,您累了吗?放个热水澡,好好犒赏自己疲惫的身躯,在这宁静温馨的夜里,很荣幸陪各位一同度过。”
一串柔和音乐过后,他再度启口:“这阵子因为个人私务繁忙,与各位听众小别了一段时间,在此,谢谢代班的倩倩,也感谢各位的思念与热情召唤,接下来,让我们听首好歌,然后一同分享几封读者的来信。”
一首缠绵婉约的抒情歌曲之后,言仲夏念出几封来信,如同以往般侃侃而谈,行云流水的辞令,使人如沐春风。
“接下来这一封,是桃园的小玲,她说——”话音顿了住,足足有一分钟的沉默,久到外头的工作人员频频往里头观望,直打pass要他接不下去就先放歌垫档。
好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从未与人探讨过这个问题,有点楞住了。桃园的小玲说,我从不曾在节目中谈过私人的感情问题,她问我,有没有要好的女朋友,我们交往多久了呢?一定很相爱吧?能当我女朋友的人好幸福,可以每天听到我感性迷人的嗓音……”说到这里,他沉沉低笑。“我的声音感不感性、迷不迷人我不知道,她倒是常说,我像个唠叨的老头子,没见过比我还杂念的男人,持续听了数年,不死也发疯。白天就已经忍受够了,晚上当然不可能自虐,所以她从来就不是我的忠实听众,甚至可能连一次都不曾收听过我的节目。”
停顿了三秒,缓缓地开口:“我无法分辨我们到底够不够相爱,从国中时期就认识她,一路相伴相随至今,多少欢笑泪水一同度过,早已习惯她的存在,将她视为生命中理所当然的一部分,这样的情感太深刻,在心底生了根,无法拔除,像朋友,像情人,也像亲人。在所有人都认为我们并不相配的时候,我的眼里永远只看得见她,再美、条件再好的女孩,都入不了我的心,因为它已让一名女孩最纯净清粲的笑颜所占据……
“记得她曾问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努力呢?生活过得去就好了,不是吗?然而她并不知道,在好多年前的夜里,她哭着来找我,在我怀里倾诉藏在心底的辛酸委屈,说她也想有个家,有个能让她栖息的地方,那时我就明白,她飘泊的心其实很脆弱,渴望有人收容。从那时起,我就下定决心守护她一辈子,不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她。这些年的努力,不为什么,就单单为了她,为了给她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家,遮风避雨,让她永远栖息。
“每年生日,她总会陪我一同度过,却从不对我说生日快乐,或许是因为,她明白她就是我的快乐,有她,我就有快乐,从不需多馀的口头祝福,所以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她将我的快乐完完整整交给了我……那是我收过最美的生日礼物,终身难忘……虽然我从来不说,但心里清楚,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女孩,能教我如此感动。接下来,就由下面这首歌,与各位分享我最温馨的爱情——”
紧接着,一串悠扬动人的音乐飘出,飘进每一颗痴迷不已的心——
电话没人接我想你一定睡了收了线才担心你的烧退了没
已经几天了找不到时间来陪害你一个人要自己去面对
电话录音听起来那样的累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从不担心我会有谁
歌迷都很美我从未流过口水那些个日子只有你留在我的心扉
在一起这么多年这么快乐全靠默契了
离别当然会舍不得始终相信有你就是值得
想过去失去获得多少考验一起忍过了
看着别人分分合合我们依然能让彼此快乐……
尾声
凌晨三点。
往事串串在脑海翻飞,怎么也睡不着,见枕边人仍是睡得香沈,她索性爬下床来,捞起言仲夏的衬衫往身上套。
倒了杯水,扭开音响,静静坐在几个小时前与他欢爱狂缠的沙发上,听着广播节目。
听了数十分钟,男主持人的嗓音够低柔迷人,内容也称得上言之有物,可是总觉得怎么听,就是少了那么一点感觉,比起言仲夏就是差上一截。
他大概不知道吧?虽然她老嚷着他的声音听多了,夜里准作噩梦,但是他的节目,她从未错过。
思及此,她勾唇一笑。
目光不经意接触到桌面只馀几许残汤的碗,想起他不留馀地的批评。
真有那么难吃吗?她狐疑自问。
每回东西煮出来,都让他全数包办,吃得一干二净,她从没机会品尝自己的手艺。基于少许的好奇心,她以汤匙舀起些许汤汁就口——
“嗯!”这是什么鬼味道?又咸、又酸,综合起来还真像馊水的味道,难吃得登峰造极!
她立刻吐了出来,原来言仲夏没开玩笑!
想起他猛灌水的模样……
这种东西,他怎么吞得下去啊?!
是呵!他不是一向如此吗?嘴上毫不留情,但只要是关于她的一切,他全都无悔受之,不管是优点、缺点……
至今,总算看清自己迟疑着死不嫁他的原因。
他太出色、太完美,相形之下,她哪一点配得上?
原来,她介意的是两人隐晦不明的关系,介意他从不肯给予正面的肯定,她心中有太多的不安全感,太浓的自卑,宁可退居到好哥儿们的角色中自我保护,不肯看清两人之间密不可分的纠缠,早已比夫妻更亲密——
可,她在ㄍ—ㄥ什么呢?一句口头表达有那么重要吗?这些年来,他全心全意为她,做尽了一切,这些难道不比一句肤浅的“我爱你”,更具意义吗?
从很早以前,他就让她有寂寞的错觉,只因找不到知心人,在热情包围中,表情更清寂,只有和她在一起时,才会露出真心的笑容。
一直到后来,她慢慢明白,温文优雅是他在人群之中习惯的应对模式,只有在信赖的人面前,才会无拘无束地展露真性情,他,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外人。
而她,也只有在他面前,才能尽情释放灵魂深处最真的自己,无助、委屈、喜悦,从来都不需隐藏,生命中真正的欢笑,是从遇到他之后——
正如他所言,他们都是彼此的快乐。
那么,她还在犹豫什么呢?
有了结论之后,心头豁然开朗。她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半趴卧在他的胸前,欣赏他满足沈睡的姿态,光是这样,心头就满是丰盈的喜悦。
原来,幸福也可以这样简单——
抬起纤素长指,轻画过俊雅面容。从未认真看过他,现在才肯承认,她的“未婚夫”实在是帅得没话说,难怪一群女人为他如痴如狂。
是呵,未婚夫!她笑自己的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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