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海盗》第12章


只见玉龄好整以暇地倚在门边,挑眉道:“你的回笼觉这么快就睡醒了?”
他吁了口气,“你真贼。”
“还好,比你贼一点而已。”她打量着他身上的休闲服饰,“嗯哼,不着寸缕?”
“你很聪明。”他笑道。
“现在想巴结我太慢了,你已经伤到我纯真幼小的心灵了。”她故作捧心状,痛苦地揪紧眉头。
唐易信以为真,霎时慌了手脚,“玉龄,抱歉,我方才是跟你闹着玩的。”
玉龄眼珠子一转,心底窃笑得都快要抽筋了,但是她的脸上还是装着悲伤,甚至啜泣起来,好像被欺负得多惨似的。
唐易一颗心揪了起来,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心疼不舍地赔不是。“别哭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捉弄你的……该死,我忘了你跟雪绣一样,都是容易受到伤害,我、我混蛋!”
闻言,玉龄心里的笑意瞬间消失。
一丝醋意爬上了她心头。
她和雪绣一样?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戳得她一阵心慌。
他该不会是……把她当作雪绣的替代品了吧?
她无意吃一个已逝的可怜女子的醋,只是,她也不愿意见到他拿自己当作雪绣的影子来爱。
“你怎么了?”怀中的玉人儿一下子没了声,他更是心慌意乱,紧张地抬起她的脸蛋端详。
“我……”她看着他流露出的焦急关怀,到嘴的问题不由得咽了回去,“没事。”
她害怕勾起他的伤心事,再加上他向来不屑说谎,而她很怕从他口中听到那个答案。
“你真的没事就好。”他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紧紧抱着她。“那么你原谅我方才的行为了吗?”
“傻瓜,我刚刚也是在跟你开玩笑呀!”她瞅着他,眼神不自禁地放柔,“我们彼此互整,就算扯乎了。”
“怎能扯平?”
“不然你想做什么?”
他温柔地答道:“我们一辈子都不要扯平,这样才能纠缠一辈子哪!”
玉龄眼眶一热,“唐易。”
“你说好吗?”
“傻瓜,当然好。”她又哭又笑。
两人紧紧互拥着。在这充满甜蜜的时刻里,一个最严重的关键性问题被忽略掉了,那就唐易始终还在寻找回家的路。
时序在八月中旬后,澎湖依旧是艳阳晴空的好天气。
唐易一早起来就照往常般地练武,他今天没有练刀法,而是练习拳法。
他凝神练起一套破玉拳,动作沉稳精妙。
倏地,他收起拳,皱眉望向正朝这里走来的一位老人。
那老人肩上荷着一把老旧的锄头,看模样好像要到后山的花生田里耕作。
“哇,少年郎,你的身手真好。”阿康伯一脸赞赏,不可思议地道:“很久没有看到像你这样会武术的人了,日据时代的妈宫城里也有一些会打拳的老师父,可是我看他们都没有你打得好。”
这是唐易第一次跟这村里的人交谈,他谨慎地也以漳州话答腔,“哪里,是您不见笑。不知道老伯怎么称呼?”
“大家都叫我阿康伯。咦?少年仔,你好像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哟!是从外地来的吧?”他呵呵笑道。
“是的。”唐易点头。
“你是阿龄的朋友吗?”阿康伯虽然年老,可是脑袋还很灵活,马上猜测出来。
“老伯怎么会知道?”唐易心一凛,防备地看着他。
阿康伯回答:“哎,那还不简单,这村子就属阿龄住的最北边了,'奇''书''网'附近又没有别的住家,而你现在又是站在阿龄家旁,一看就知道你是阿龄的客人。”
唐易迟疑地看着他,思索着如何解释和玉龄的关系,免得阿康伯因此而误解,污蔑玉龄的清白。
姑娘家的名节何等重要,他一介江湖男儿并不拘礼,却不能辱没了玉龄。
阿康伯见他不说话,又主动示好,“少年郎,你叫什么名字呀?”
他迟疑了一下,“我叫唐易。”
“唐先生啊。”阿康伯摇头晃脑。
“老伯,您唤我阿易就可以了。”唐易谦让有礼地道。
阿康伯满意地瞅着他,啧声道:“嗯,不错,这款少年郎很知礼数。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呀?”
“我……”唐易眉头一皱。
“阿康伯,他是我在台湾的朋友,是来澎湖观光度假的。”玉龄的声音及时响起,解救了唐易的困窘。
她笑着走向阿康伯,熟稔亲匿地勾起老人的手臂,“阿康伯,怎么半个多月都没有看到你来田里工作?”
阿康伯见到她,立刻眉开眼笑,“阿龄呀!半个多月不见,你越来越标致了。我是到台湾去看我那两个儿子,昨天下午才回来的,咦,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时间还没到,现在才六点半而已。”
托唐易的福,她每天都要配合他早起的习惯,起床做早餐给他吃,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黎明即起,洒扫庭除”的生活。
阿康伯疼爱地拍拍她的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叫道:“哎哟!正好。”
玉龄和唐易相觑一眼,又同时望向老人。
“什么正好?”玉龄笑问。
阿康伯兴高采烈地道:“我们村子里前一阵子不是办了那个妈妈教室吗?”
“我知道,县政府和文化中心协办的,怎么了?”
唐易用心听着他们的谈话,但还是弄不懂意思。
“我们村子办得很成功,大家的反应也都很好,所以前几天里民大会时,就有里民提出要再办一些好的活动……”
“您不是昨天下午才回澎湖的吗?怎么知道的?”
“我这个村长又不是干假的,像这样的事情,我一回来就努力的去给它关心了。”阿康伯挥了挥手,“总之,里民们想要参加一些强建身体的活动,比方说学打太极拳还是跳韵律舞什么的……县政府打算要补助我们还让我们去请老师呢!”
“可是我要上班,没空参加。”她摇头。
“啧,我不是那个意思啦!”阿康伯瞅着唐易,笑得有点贼,“我是说,你的朋友拳打得这么好,不知道他肯不肯当老师,教里民们打拳强身?”
“啥?”
玉龄不可思议地瞪着阿康伯,连唐易也傻住了。
“呀啥米?”阿康伯亲切地跑去拉拉唐易,拍拍他的肩头,“阿易,你愿不愿意来教我们里民打拳?”阿康伯亲切地跑去拉拉唐易,拍拍他的肩头,“阿易,你愿不愿意来吗?”
“我?”唐易作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代里教人打拳。
虽说他在员峤教过岛民们一些武术,可那是为了要让他们保命护身的,为了让里民健身而教拳,他想都没有想过。
“阿易,你预定在澎湖住多久呀?度假到什么时候?”阿康伯热心地探问。
“呃,他近期之内还不会离开啦!可是……”玉龄看看唐易,再看看阿康伯。
“我答应。”唐易缓缓地说。
“什么?”玉龄吃惊地望着他。
唐易微微一笑,“反正我每天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教大家打拳强身,这样一来我就有事可以忙了。”
他已经厌倦了每日无所事事,也讨厌自己毫无贡献。
教人打拳至少可以让他自觉还是个有用之身。
阿康伯高兴地大笑,一边拍拍他的背,“嗯,你这少年郎很好,啊,我不能再叫你少年郎了,应该叫你师父才是。我造就去召开里民大会,跟大家宣布,至于详细情形我会再过来请你去商谈,你说好不好?”
他一说完兴匆匆地就要往回走,玉龄忍不住叫道:“阿康伯,你不是要到田里去吗?”
“啊,我一时兴奋忘记了。”阿康伯挑着锄头,又跑了回来。“我田里的草已经好多天没有除了,恐怕都长的比人还高,我得先去除一除才行。”
“需要人帮忙吗?”唐易开口。
阿康伯一愣,随即大喜,“哎,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你。走吧走吧!”
唐易看了玉龄一眼,征求着她的同意。
玉龄笑着点点头。
她很乐意见他融入这个纯朴的村子,和村里诚恳热情的人们打成一片。
她希望他在这里也能感受到一份真正的归属感。
望着那一老一少的身影,玉龄忍不住笑咧了嘴。
唐易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员峤岛上的岁月一般,他每天早晨就到村里的庙口前教里民们打拳,还顺道跟他们讲讲古。
其实这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某日早上他教完拳术后,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留下来听着他们闲聊或说说以前古老的传说。
当中有几位老人讲起朱元璋打天下的诸多战役,不久便对一些细节争得面红耳赤的,最后是他看不过去,忍不住插了口讲解一些事。
谁知所有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还直追问他更多的故事细节。
唐易从来不知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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