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你》第22章


么突然对人家的隐私那么感兴趣。
很难说是出于心虚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挺理亏的,也没打算逃避错误,索性就主动承认了:“偷听是我不对,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顾之临微微蹙眉,又飞快地松开,语气有点冷淡:“无所谓,这不是什么秘密。”
其实这事没太多人知道,万森年有意没对其他人透露,他也没有向外人说这些的习惯,基本上除了老师和师母以外,知道这事的就他和他妈两个。
现在又多了一个薛谨,但他觉得无所谓,毕竟那是薛谨。
薛谨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自己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端起酒杯掩饰表情的不自然:“……哦。”
他没问那怎么周围没一个人知道,明明大家都没出国留在了江城,可他回来以后也只听说了“顾之临脑子有问题,毕业就进了森科,居然这会儿还没走”的八卦。
大概只是因为他和其他人一样,都属于无关紧要的人群吧。
薛谨本来还想问问他妈妈是怎么回事,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立场去问,又闭上了嘴。
那一年学费其实真不算什么,顾之临早就可以自己解决生活费,几千块的学费不会对普通家庭造成什么压力,但刚才万森年提到的二十万就另当别论了。他们大四那会儿,二十万还不算是小数目,即使是苏尧这种出手阔绰的有钱少爷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想来是很紧急的情况,做手术才需要这么多钱。
难怪顾之临一直呆在森科报恩,万森年要不主动提,这人说不定能勤勤恳恳一路干到退休。
第18章 
关于那二十万的去处,薛谨没好意思问,最后却是顾之临喝多了酒主动说的。
“我爸妈那时在高速上出了车祸,交警判定他们全责。保险理赔额度有限,爸妈又都在抢救室里,我实在拿不出钱,只好找亲戚东拼西凑地借了一些先给人家垫上医药费,但我爸妈抢救和做手术的钱怎么努力都还有缺口堵不上。我回学校办休学时遇见了老师,他私下去了医院了解情况,然后替我把钱垫上了。”
“那你爸……”
“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没救下来。”顾之临笑了笑,“不过我妈的手术挺成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他应该挺高兴。”
可都“腿脚不便”了,想来也只是没留下其他后遗症而已,能有多好呢?
薛谨端着酒杯坐在他旁边,不知该说什么好。
顾之临应该是有点醉了,他平时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薛谨以前也没什么机会听他说这么多话,眼下这个情况有点超出他的想象范围。
不如说,从听到他和万森年的谈话内容起,今天发生的事就像脱缰的野马,一路狂奔向他无法控制的地方。薛谨对自己今天的心血来潮很后悔,他不擅长面对这种场面,换成别人说不定他就走了,但看到顾之临这个样子,他又有点难以形容的纠结,思来想去还是坐在那儿没动。
“我之前可能有些话不太好听,”他酝酿半天也没想出该怎么安慰对方,最后只能这么说,“对不起了,我不知道你家……”
“说什么呢,”顾之临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又不知道,没必要道歉。”
薛谨眨了眨眼,被他摸得有点懵。
“你没事儿吧?”
顾之临又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没事,有点晚了,你喝了酒准备怎么回去?”
“叫代驾或者干脆打个车……”
“那再喝会儿吧。”
薛谨本能地觉得他有点吃错药了,但没表示反对,反正他也没准备现在走,都聊到这份上了,该说的还是得说。
“今天万老跟你说那些……你怎么想的?”
他知道自己先前都误解万森年了,从顾之临这个破脾气来看,多半是他非要在森科做牛做马,万森年应该不是第一次劝了,今天旧话重提肯定有原因在。
顾之临也知道他想问什么,摇头道:“我没打算离开森科。”
这答案也没出乎薛谨意料之外,不如说顾之临能这么轻易被说服才有鬼了,他在意的是其他的点:“我说森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合伙人是跑路了吗,这边的人怎么都一副要各奔东西的样子,老江那边都收到过森科挂牌律师的简历。”
前阵子罗山拐弯抹角地想挖顾之临他就觉得奇怪,后来在江少华那边看到有点眼熟的名字,再上律协官网一查,发现那人的执照还挂在森科,薛谨才意识到,森科这回怕是真的不太妙了。
“老师准备退休了。”顾之临说。
简单的一句话,已经把森科目前的处境说得明明白白。薛谨愣了愣,突然明白了今天晚上万森年为什么特意来找顾之临说那些话。
森科是万森年早年亲手办起来的,辉煌时期早就过了,元老该走的走该退的退,如今除了很少再接委托的万森年以外,就只有顾之临一个拿得出手的律师,薛谨说它是棵将死的老树一点儿也不冤枉。他从前觉得顾之临留在森科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现在也还是这么想,但如果森科真的要倒了,那就不是开玩笑这么简单了。
本来听了他家里的事薛谨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这会儿突然又发觉自己已经被带偏了:“等等,万老都要退休了,那你为什么还不走?”
他现在能理解万森年帮了顾之临的大忙,顾之临这一根筋的货非要给人家打工报恩,但既然万森年都准备退休了,还亲自过来劝他跑路,顾之临干吗还死心眼地呆在这艘破船上?
脑子有病吗?
顾之临摇摇头:“我暂时不准备考虑这个,至少等老师退休再说。”
“……”薛谨有点想骂脏话,但还是忍住了,矜持地只放了个嘲讽,“你怎么想的?还在森科干出感情来了?”
顾之临没理他,显然又想避而不谈,低头去收拾桌子上的外卖残骸。薛谨看他这样子就来气,发现时隔几个月,这人还是跟上一次谈起这事时一样,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让人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算了。”他猛地站起身,“我跟你生什么气啊,也不是头一回了。”
反正说到底都是他自己贱得慌,非要上赶着替人操心前途问题,顾之临又不是他的谁,他在这来什么劲儿?
真是脑子糊了屎,明明都吵过一次了,今晚又在这跟顾之临真情实感些什么?薛谨想。
同一个错误还能犯第二次,真丢人。
这段时间被他刻意回避的问题最后又避无可避地浮出水面,薛谨不得不承认,即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没办法理解顾之临在想什么,跟这个人真的只能一起工作,不能做朋友。
“我回去了。”他看了看表,有点烦躁地拿起手机叫代驾,心里燥得慌。
刚刚喝下去的酒这会儿都上了头,叫嚣着想要发泄一下,却又被他心烦地按回去,不情不愿地在身体里蠢蠢欲动。薛谨懒得再去管让他烦躁不已的顾之临,一边定位一边往门外走,觉得以后还是不要再心血来潮玩什么恶作剧了。
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说不定又会变成今晚这样尴尬的局面,下不来台。
“薛谨。”
顾之临在身后喊他,他没理,紧走几步按了电梯,看那红色的数字在黑暗里攀升,听见有人从后面匆匆赶上来。那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下,随后顾之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薛谨甩了甩,没甩开,皱着眉回头去看他:“你到底什么毛病,我多管闲事了,各回各家还不行吗?”
“不行。”顾之临说。
他站在昏暗的走廊里,大力将薛谨拽得踉跄几步,几乎跌进他怀里,然后在薛谨准备骂他时低下头,咬人一般吻住了他。
力度凶猛,毫无温情,但那确实是一个来得猝不及防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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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谨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的顾之临家,他们俩都喝了酒,大概是出租车,也有可能是代驾,总之等他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在顾之临家的浴室里做了一次,又把床滚得乱七八糟。
他趴在床上,被操得有点神志不清,但还没忘记问:“你哪来的套……”
顾之临俯身去亲他颈后那颗颜色浅淡的红痣:“之前的。”
他就着这个动作又往里捅了捅,以至于薛谨压根没听清他说什么。趴着的姿势进得有点太深,他又有些日子没做过,被顶得有点受不了,攥着被单叫出声来。
“你……啊,轻一点……”
因为最近又是遛狗又是跑健身房,锻炼得多了,薛谨身上那点肌肉线条越发匀称,轮廓变得更加清晰。明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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