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眼惑龙》第11章


春草叹了一口气,“莫非小姐忘了先皇那场战役?”
“有关系吗?”那时她还小,不清楚。
“将领未经皇命私自回宫有叛乱之嫌,轻者违纪送入大牢,重者满门抄斩,无一幸免,这是小姐希望的结局吗?”因私情而动大局。
“你故意吓唬我的吧!哪有那么严重,又不是敌人杀了过来。”她才不信呢!
回皇城过节是人之常情,法理之外还讲究人情,就算他们堂兄弟不是很亲近,但源出于同一脉,应不至于痛下杀手,赶尽杀绝。
前些日子她随娘亲入宫,皇上表哥还称赞破邪表哥戍守边城有功,有意赏赐些黄金布帛。
要不是她及时拦阻,五、六名舞娘就送往边城为他小妾,凭她镇国公主的封号,岂能容许这些狐狸精去魅惑她的未来夫婿,她可没这等大度量。
他这一辈子只能有她这一个妻子,其他就别奢望了,她不会允许旁人来分享夫君的专宠。
“春草说得一点都没错,擅离职守可是大罪,你太不懂事了。”凤羽公主偕同夫君姗姗而来。
“娘,你怎么跟她一个鼻孔出气,人家可是你的宝贝女儿耶。”凌莲姬噘着嘴撒娇,十足的孩子气。
真是长不大的娃儿。“你的脾气要改改,不要老端着皇室宗亲的架子。”
“人家才没有呢!爹总说我最乖了,对不对?爹。”她找了靠山,不承认仗势欺人。
微露苦笑的镇国公凌天罡宠溺地揉揉她的头,“要是你能收收性子就更完美了,我才貌双全的小公主。”
“讨厌啦!你们都欺负我,人家不理人了。”她发起脾气地转过身。
凤羽公主温柔的朝夫婿笑笑,女儿的骄纵和盛气凌人全是他们夫妻俩过度宠溺而来,难脱其咎。
想当年她带着长子、长女,以及甫月余的襁褓幼女陪夫君回乡省亲,在众人不在意的情况下,她的小飞羽教人偷走了。
当时出动大批官府的衙役部未能寻回,伤心之余自然努力地保全一子一女,极尽心力的呵护,不与外界有过多的接触。
没想到多年後会有意料不到的发展。子隽个性内向,不喜与人交谈,一天到晚浸淫在书堆中不问世事,见有生人来访立即遁入书中,久久不愿出门见客。
小他一岁的莲姬则是飞扬跋扈,从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只关心自己,动不动就使小性子,明明有错却抵死不认,一心当所有人都在欺她。
唉!即使她贵为凤羽公主,当朝圣上的亲姑姑,然而一个母亲的心总是偏袒女儿,无法公正地教她是与非,以致养成莲姬目中无人的个性。
“莲姬,你连娘都不理,她可是会难过哦!”一生颠簸的凌天罡十分珍惜眼前的幸福。
因为这是负了一个女人的真心换来的。
“人家也会难过啊!爹都不心疼我。”凌莲姬难过得想摔花瓶。
他笑了笑,“你和你娘都是爹的心头肉,我一样心疼。”
“不要,你要多爱我一点,反正娘还有大哥可以疼她。”她要所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贪心,将来你有夫君疼,别跟你娘抢爹了。”这孩子真是不像话,竟跟自个娘亲争起宠来。
说到夫君,凌莲姬的表情刷地一沉。“谁晓得他几时才肯死回来。”
“啐!女孩家别乱说话,哪有未嫁便先咒自己的夫婿,传出去教人笑话。”她的个性到底像谁。
“谁敢笑,我让皇上表哥砍了他的头。”她说得理所当然,好像皇上是她御用的刽子手。
“龙威虽大却也难堵攸攸众口,你真教我给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凌天罡不免感慨。
“爹——”
“好了,别再倨傲自大,我们正是为你的婚事而来。”她的终身大事不能再拖延了。
凌莲姬压下满腹的不悦问道:“他肯娶我了?”
“咳!原则上我和你舅娘商量过,山不来就你,你就去就山。”女儿的骄性他岂会不知。
“你要我去找他?!”她震惊得失了小姐风范,尖声地一扬。
“最近有一批冬衣要送往颐州,圣上准许你同行。”一路上有人护送他也安心。
“准许?!”她快气疯了。“边城是一片不毛之地,爹要女儿去受苦受罪吗?我不要。”
她无法忍受什么都没有的黄土地,只有一群臭男人和脏兮兮的战马。
凌天罡为之失笑。没见过世面的天真女儿。“颐州不是不毛之地,它和皇城一般热闹,有市集和小贩,来往商旅大江南北都有,有些情景皇城还瞧不着呢!”
“真的?”她被挑起一点兴趣了。
“爹曾带兵打过仗,那一带繁荣景致我是见识过,绝不会荒凉得寸草不生。”只是没镇国公府舒适。
毕竟是驻扎的军队,凡事要求简单、方便,不注重小节。
凌莲姬略显娇羞的面染绯色,“人家要用什么名义去见他嘛!”
“就说为舅娘送桂花糕好了。”他只能出此下策,总不能将个将军押回皇城拜堂成亲。
“等人家到了边关,桂花糕都长霉了,还能吃吗?”她很怀疑那个糕真有那么重要吗?由皇城送至边城。
“会的,离乡的游子最能感念母亲的心意,他懂得。”佳节倍思亲呀!
“好吧,我是瞧他没桂花糕吃才送去喔,绝不是刻意去见他。”她强调没有其他居心。
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凌莲姬的眉宇间洋溢着喜色,娇不胜羞地掩口偷笑,对于此行可是怀抱着不少绮思,势必要将单破邪变成她名正言顺的夫君。
二十年了,该有个结果,若他对她好一点,她可以宽宏大量地原谅他这些年的不闻不问。
若是他敢在边城狎妓养妾,她绝对会还以颜色,将所有女人丢进井里淹死以示警惕。
第五章
“将军,你怎么都不来找奴奴娃相好,害人家想你想得孤枕难眠,浑身热得发烫,你来摸摸。”
大胆的奴奴娃以为和单破邪有过一夜恩情,自认身分不同,不顾士兵拦阻地直闯入议事会场,娇媚百出地就要执起他的手抚摸高耸的胸房。
王大海和陈威立即上前一挡,顺手将重要兵册收妥,卷起兵马分布图。
她太僭越了,不懂应对进退。将军的女人何其多,小小蛮女妄想攀上富贵实属可笑,何况她是有目的而来,谁能不防她几分。
自视过高的美女往往流于俗气不自爱,稍具姿色就抛媚送波地勾引男人,愚蠢地当每个人都受她诱惑,蛮横地分不清自己的处境。
公主又如何,不过是塞拉族送来取悦将军的妓女,根本不值得尊重。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拦我,我可是你们将军的女人。”可恶的挡路犬。
“抱歉,公主,将军的女人一向待在军妓营,你有当妓女的癖好吗?”陈威装迷糊地讽刺她低贱。
“放肆,你敢侮辱我,将军一定砍了你的脑袋。”她扬起手就想往他脸上挥去。
他拿起佩剑假意要收好,“不意”格开她的手。“哎呀!没伤着公主的手吧?”
“你……对我不敬就是对将军不敬,来人呀!把他拖出去砍了。”奴奴娃一副将军夫人的姿态下着命令。
可惜没人理会她,士兵们文风不动的挺直背平视前方。
“啧!我好怕哟!几时公主成了将军的分身,女子不论政可是我朝的律法哦!”陈威食指一勾唤士兵搬来椅子,表示他比她大。
恼火的奴奴娃揉着细腕委屈一喊,“将军,你的狗奴才对我出言不逊,你要为人家作主。”
床上极尽缠绵,下了床翻脸不理是常有之事,女人若不明白这一点,一味强索,非分之举只会惹人嫌弃,她的矫揉造作便是一例。
“我们将军忙得很,没空招呼你啦!最近的游民闹得太不像话了,该出兵镇一镇。”
“你在胡说些什么?关外平静得很。”王大海的大声唠叨让她心生惶恐。
“你来得太久了,所以没遇着强索过路费的强盗,有商旅不给还被殴打成伤地抢劫财物呢!”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当老虎嘴边的毛好拔。
王大海忍她好久了,不找人出出气怎成。
奴奴娃理直气壮的说:“走过人家的土地是该付点小钱嘛!难道欠着不还不能讨呀!”
“哈,那你得看看是谁的土地呀!等我们杀光那些游民就没人敢乱来了,一群欠人教训的土匪。”
那些游民太不把天龙王朝放在眼中,不断放胆挑战边城守将的底线,日益猖狂地为所欲为,活动范围由原本的十里外推进三里,索取变成豪夺。
他们在城郭上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已有不少百姓商人叫苦连天的向将军申诉,要是他们再不收敛近乎盗匪的行径,出兵是迟早的事。
一时的容忍不代表退让,惹毛了他王大海就带兵冲进游民营地杀个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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