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第40章


许墨对李安琪的口出恶言置若罔闻,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还只看着那扇门,好似要将那门看出一个洞一般,可是她的人却又那样的安静,静得让人觉得好似不存在一样,静得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李安琪说完那些话,见许墨还是那个样子,突然放声哭起来,一把拉住许墨说道:“许墨,你放过子政吧,我求求你了,我爱叶子政只比你多不比你少,你道底想要他怎么样。当初是他对不起你,可是现在他也还给你了,你就让他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
许墨听李安琪哭泣着,扭过头来看着她。李安琪被许墨这一看倒慢慢的安静下来,半晌才说道:“如果子政没事,等他好了,我就和他离婚。只要他没事,我什么都可以答应”许墨大概没料到李安琪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惊得一愣,用一种从没有的眼光看着李安琪,眼光里先是透出惊奇,慢慢的又泛上怜悯、心痛、悲哀种种不一,万千感情此去彼来,轮转不定。
“只要他没事就行。”李安琪说着,眼泪却又掉了下来。
本来廊上一直关着的一间屋子的门突然打开了,叶子政的母亲从里面走了出来,老人家显得很疲惫,身形和上次见面相比矮了很多,神色也极憔悴。身边围着不少人,有医生也有其他装扮的人,医生应该是医院领导,其他人可能是秘书随从之类。那些人大都看向许墨,不过一个个都很老道,虽然打量着许墨,却从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叶子政的母亲看着李安琪,又看向许墨,许墨心底纯净,对着叶子政母亲和其他众人的目光神色如常,既没有回避也没有躲闪,整个人安静的看向手术室。
突然叶子政的母亲叹了口气,向许墨走近了一些轻轻说道:“已经进去快三个小时了,在那间屋子里可以看到手术情况,你可以进去看。外伤没有什么,主要是内伤,应该快出来了。”
“人会怎么样?”许墨问了她到手术室的第一句话。' 。。'
“应该没什么事了,这个孩子……………”叶母也好似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个儿子,到底也没有说出来,最后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便缓缓走开了。
李安琪连忙走过来掺着叶母坐下,哽咽的叫道:“妈”。叶母拍了拍了李安琪掺着她的手,张了口本来是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也只是叹了口气。
一众人便沉默的站在那里,气氛静得让人压抑,连大气都不敢喘。终于,那扇门开了,李安琪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医生摘了口罩,微笑着,表情轻松,看了李安琪,又看向叶母道:“没什么事了,没有砸到头部,断了两根肋骨,有内出血的情况,不过都已经控制住了,观察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请您放心,我们会处理好。”
叶母和李安琪表情明显的松了下来,叶母向那个医生说着一些感谢的话,语速缓慢,措辞也很妥当,边说还边向医院的领导表扬着这个医生,医院的领导也在一旁附和着。李安琪只关心叶子政,眼睛只向手术室里看。
叶子政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由于麻药的缘故,还没有苏醒。沉睡中的叶子政还是微皱着眉,眉心中间形成一个川字,这样仔细的一看,才发现,叶子政瘦了很多,脸部轮廓越发清晰,还是好看,却显得沧桑。
大家只是看了一眼,叶子政便匆匆被推到病房,一众人于是便跟到病房。许墨一直站在一边,叶子政出来,许墨也并没有走上前去,只是听了医生的话,心跳的速度才慢慢的恢复到正常的水平。人也向背后的墙靠了过去,觉得有一种过分拉紧的弦突然放松下来后的快感。
看着叶子政躺着的平车被慢慢推远,转弯不见。许墨也重新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出医院,现在的步子比来时轻快了很多。
许墨打了车,往回家的方向走,这一次,她回的是以前那个家,在那个家里,有她和叶子政最甜蜜的时光。也许是天黑了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回来过的缘故,越走近,许墨的心却生出惧意。她一步步走到门口,摸出钥匙,开了锁,推了门,走进去,自然的把手伸到墙边开灯,漆黑的屋子一下便变得明亮起来,许墨缓缓看着这个家,只觉得熟悉又陌生,心酸又无奈。
从客厅一步步走到卧室,又从卧室一步步走到厨房,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一如从前。家具上积有一些灰尘,许墨在卧室里那张曾经放上戒指的地方停住,桌子上早已又是厚厚的尘土,许墨将手在上面轻轻的划过去,划出一道道痕迹,待她停住,才发现,原来,她在写字,写的是寻叶子政,守叶子政,许墨看着,一滴滴的泪打在桌上摔成一朵一朵的花。好一阵子,许墨伸出手抹在桌上,弄花了写下的字,只剩下一道道划过的痕迹。
站了一会,许墨将袖子搀起,开始打扫起来,就如那个晚上归来的叶子政一般,来来回回,忙了很久,屋子里变得窗明几净。许墨看了一眼,好似很满意,又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居然发现还有一个青菜不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不过大概时间久了,已经蔫巴了,许墨却不介意,将青菜摘了,其他的也弄了弄,还做了两个菜,端到饭桌上,一个坐下来,安静的一口一口吃起来。
第二十八章
叶子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分,为了保证病人好好休息,护士只开了一个墙角极小的壁灯,有一点微弱的的亮光。叶子政躺在床上,下意识的动了一动,麻药已过,动过手术的伤口拉扯的极疼,让他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原本想坐起来的动作也因为疼痛停止放弃了。无力的躺下后,才想起了白天的发生的事情,心里一惊,只顾念着许墨,人又强撑着起来,向周围看过去,想找个人。抬眼望去,只见李安琪在旁边的床上躺着,闭着眼,脸上透着疲惫,睡得应该并不熟,因为呼吸很轻。叶子政看着李安琪,心里觉得苦涩而怜悯,这个世界到底是谁欠了谁。
见李安琪睡着,叶子政打消了叫人的念头。见床头柜上有电话,便伸出手要去拿电话,由于伤口还是疼,动作缓慢,每动一下,都疼得狠,只这几下,额头便开始冒起了细汗。本来快拿到话筒了,可是大约这股劲憋久了,没拿到电话,手一松,却反打翻了桌子上的一个茶杯。咣铛一声把原本打盹的李安琪惊醒了,她本能的反射似的从床上弹起来,走到叶子政身边弯下身子问道:“子政,你醒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叶子政抬起头来看着她,只见她眼里满是焦急的关切,心里忽然觉得十分的难受,李安琪从跟她结婚以来,并没有真正的幸福过。叶子政不是不知道李安琪要的是什么,他也明白,他只要随便的做点什么,哪怕只是骗骗她,她都会十分的开心。可是叶子政从来没那么做过,在心底里面,他对李安琪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抱怨,因为许墨,叶子政知道,李安琪其实关没有错,可是叶子政总要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出口,结果这个出口就成了李安琪。他不可能对李安琪怎么样,但是他可以漠视李安琪,这是一种钝刀子割肉似的折磨,只是这割裂是割在李安琪的心上,一点一点的,不见血肉,疼痛却不可言说。
李安琪见叶子政不说话,看他的眼神更加的焦急起来,一支手扶着叶子政,正欲按铃叫医生,叶子政却握住李安琪的手,轻轻的唤道:“安琪。”语气里透着无尽的心酸无奈,连李安琪也被这一句唤得一愣,怔怔的看着叶子政。
李安琪静静的看了叶子政半晌,终于低声缓缓的说道:“许墨她没事,下午她一直在医院,后来听说你没事了,才走了。”李安琪说完将头扭到一边不再看叶子政,眼里却一片晶莹。她原本以为叶子政还要再问什么,隔了好一会,叶子政却什么也没说,有点诧异,将头扭过来看着叶子政。却只见叶子政发着怔,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没有,表情平静,像是在想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手却还握着李安琪的手,大概握得久了,病房里的暖气又极暖,手心里渐渐得有了濡湿的感觉,但这样被叶子政握着的时候实在太少,李安琪实在贪念这难得的一点点的叶子政温暖,不舍得将手抽出来。
叶子政将头抬起来看着李安琪,李安琪低着头看他,两个人只隔着很短的距离,彼此注视着,灯光微弱,两张脸上只看得到一片阴影,可是目光却深远宁静,两个人心底都透亮而清澄。叶子政缓缓的伸过手摸着李安琪的头,慢慢的抚下来,抚上李安琪的脸,停在那里说道:“安琪,这些年来,我都没有好好看过你,还只是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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