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去外遇》第23章


当纤指触线在即,她又有了新的想法,莫非是维平?她的手因而像烫着似的猛缩回来。
但她旋即又为自己可笑的举止懊恼,“该死!是那个男人又怎样!”
不过她的手并不如她的心争气,不知何时已擅作主张的执起话筒。
“是你?”诸葛介豪?不是维平!朱海薇暗叫意外。
“很抱歉海微妹子,这么晚还打扰你,我是想问你,维平回来没?”电话彼端的诸葛介豪,语气透着忘了掩饰的焦虑。
朱海薇强装不在乎,冷冷的回道:“我不知道!恐怕又在哪个情妇那边过夜了,你和他那么熟,应该知道他的为人,何必担心?”
只有对诸葛介豪,朱海薇才会拿下笑容可掬的面具,不加掩饰的表露出自己对胥维平的不满和嫌恶,因为她已经知道诸葛介豪和胥维平是无话不谈的死党,包括他们夫妻俩真正相处的情形,这个男人也悉数知晓。
“糟了——这么说来那个傻小子还待在寄啸亭——”诸葛介豪牛头不对马嘴的低叫,便急急丢了一句:“那不打扰你了,我要去找维平——”
语毕,他便急着挂断电话。
“等一下,我也去!”朱海薇的感情比理智早一步冲动的下了决断,脸色骤变的夺门而出。
和诸葛介豪并肩赶往寄啸亭的朱海薇,不忘郑重的声明:“你要搞清楚,我是怕传出去会被唐邦其他的人看笑话,有损我的面子和风谷的形象,所以才和你一起来的,并不是因为关心他;而且,我还是认为他早就离开寄啸亭了,再傻的傻瓜也不会笨得在冷风飕飕的雨夜,呆呆的淋了四、五个钟头的雨!”
“维平就是全天底下最傻的傻瓜,他就是会干这种傻事!”诸葛介豪真是败给那个呆子了,眼看好友的心上人如此不信任痴爱着她的维平,他不由得为好友抱屈,想为他尽点心力,“有件事我也必须向你声明。”
他有把握朱海薇一定有听进去,所以就一口气说到底,“维平今晚本来是打算提前到寄啸亭赴约的,谁知道正要从我住的地方出发时,女官们却传来恶耗,说蕾蕾割腕自杀了,而且闹得很凶,非要维平陪在她身边才肯乖乖的安静休养,维平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才会失约,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等到蕾蕾的情况较为稳定时,已将近十点半,维平立即就跑到寄啸亭去找你了,所以——”
“闭上你的嘴!”朱海薇怒声吆喝,诸葛介豪已经把想说、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所以就顺了她的意,不再赘言。朱海薇因他一席话而心湖更加澎湃汹涌,难以平复。
蕾蕾割腕自杀,所以维平才迟到失约?这是真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
“维平——”
诸葛介豪划破天际的叫嚷,骇得精神恍惚的朱海薇寻声抬眼——
老天!维平真的还待在那里!
朱海薇一阵揪心的痛楚,宰力无穷的用手肘往诸葛介豪身上猛力一撞,把没留神的诸葛介豪重重的撞倒在地,自己快马加鞭的赶到胥维平身旁。
高傲的自尊心使她强装冷漠的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向我示威?”
“海薇——”胥维平像绝地逢生般惊喜,压根就没有把她带刺的话听进耳里,激动的扑向她,却因为在大雨中待得太久,全身冰冷僵硬而力不从心的跌倒在地。
“维平——”尾随而至的诸葛介豪音量大过朱海薇数十倍,硬生生的盖过朱海薇的叫唤,而且抢快她一拍的蹲下去探看好友的情况。
朱海薇因而呆愣的维持原来的姿势,僵直的伫立在原地,冷眼旁观事情进展。
“维平,你还好吧,天!你在发高烧耶——”诸葛介豪被他那和雨水温度截然不同的超高温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就搀扶起他,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带他回翠屋诊治,“撑着点,我回去后立刻帮你找御医来。”
“不——我要海薇——”尽管高温和大雨已经合力把胥维平弄得狼狈不堪、神智混乱,然而,那股任凭海枯石烂、地老天荒也难以轻易改变的执拗,却战胜了焚身般痛楚的煎熬。
只见他蛮力一推,便把搀扶他的诸葛介豪拒于身外,不过自己也因为重心不稳,踉跄倒地。人是倒地不起了,还是不死心的咬紧牙关,在泥泞中费力的挣扎,爬坐起来,跪着扑向像树木一样定定不动的朱海薇,探出僵硬痉挛的双臂,死命的抱住心上人的双腿不放,抖颤着声音,暗哑的哀哀乞求:“相信我……薇……我是真心的……我不要离婚,不要……薇;相信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要离婚……”
朱海薇几乎被他那令人动容震撼的举动说服了,但嘴巴不是倔强的冷冷命令:“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轻易下跪,你还有自尊吗?”
“我不要什么自尊——我只要你——薇——”胥维平真的好害怕,独自待在雷雨中四、五个小时哩,盘踞他心头的一直只有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一次海薇真的会不要他、狠下心提前和他离婚了吗?不,他不要,死也不要!
朱海薇倒抽了口气,眼睛四周飞快的被熟悉的氤氲占领,“起来——我叫你起来,你听见没——”他烫得吓人的体温和颤抖,穿越冰凉湿透的雨水,藉由拥抱传递给她,震得她五腑六脏全数碎裂。
“我不——除非你答应我不离开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和我重新开始,否则我宁愿死也不起来——”他比全世界最顽固的老头儿还执拗。
他怎能这么任性的对她予取予求,该死的是她为什么总是无法狠下心肠拒绝到底,总是被爱他的痴心打败?朱海薇恨透了自己的软弱,嘴巴却已先行妥胁软化:“如果你的高烧不退,不立刻离开这里,我就不答应你。”
“薇——”胥维平绽露出绝地逢生的灿灿惊喜。
一旁的诸葛介豪至此才是松一口气,抓紧机会再一次去搀扶胥维平,这一回,胥维平相当合作,不再顽强抵抗,不过一只手始终牢牢握住朱海薇的,双眸装满深怕她再度逃开他的恐惧。
朱海薇鼻头一酸,滚烫的热泪无法自制的夺眶而出,幸好此刻正下着大雨替她掩去了泪。
“别哭——薇——”胥维平满面愁容的低唤。
朱海薇心头一惊,天这么黑,雨又这么大,他怎么会知道她在哭?“你烧坏头壳啦!我哪有哭——”
“那就好——”胥维平的表情这才和缓许多,“我还以为你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刚刚真的感觉到你在哭……可能真是烧过头了——”
“那你就别再多话,小心走路!”朱海薇被他一说,泪流得更凶,不过这次她已有了巧妙的应对之计,低下头帮忙诸葛介豪搀扶他,好让他看不到她的泪颜。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才让我感受到你的柔情、你的体贴,该死!连番暗咒的当儿,她的泪更如脱缰野马似的奔窜。
经过一阵骚动之后,胥维平的病情总算稳定下来。躺在病床上,手臂打着点滴的他,依然一刻也不放松的紧握住坐在床边陪伴他的朱海薇的手不放,像惊弓之鸟般恐慌不安的反复着相同的乞求,“你答应我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他真的好怕,怕得不敢睡,深怕一觉醒来,心爱的人儿已走出他的生命。
朱海薇给了他一个令人心醉的微笑,笃定的保证:“我不走,你快睡,再不睡你就真的会看不到我了。”
“别走,我睡,我这就睡!”胥维平立即闭上双眸,不过不到一秒钟便睁开,可怜兮兮的反复确定,“你真的不会趁我睡着后离开我?”
“别瞧不起人,我朱海薇才不干那种偷偷摸摸的事!”朱海薇傲慢的表态。
她的傲气无形中给了他莫大的信心,他终于稍稍安心的说:“那我睡!”这次,他真的未再张开眼睛,但握住她的手也没有放松。
不久,胥维平终于在强力药效之下,沉沉入眠,只是双眉依然紧蹙深锁。朱海薇心口不由得掠过一抹酸,俯下身子,在他紧蹙的眉上一次又一次的轻吻,似乎想用吻将他深锁的眉抚平。
奇迹似的,她真的如愿以偿的办到了。胥维平的眉宇不再愁绪深锁,睡颜亦安详了几分。朱海薇这才坐回椅子上,静静的凝睇沉睡不动的心上人。
看着看着,泪又不请自来的滑落双颊。
好奇怪的感觉,她到此刻才发现,一个人竟然能爱另一个人,爱到只是不言不语的凝视着对方,就会幸福难抑的淌下甜蜜满足的欢欣之泪。
悄悄守在门外的诸葛介豪看到这一幕,才深刻的一笑,轻轻的合上门走人,把难得的幸福空间留给门里互相喜欢的两人。
等诸葛介豪走远,蕾蕾才蹑手蹑足的悄然而至,轻轻的旋开门把,无声无息的贴近朱海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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