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相思怕上楼》第7章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打电话来”蒋天雪目光闪烁不定。
“当他是个朋友,千万别往牛角尖钻。”天啊!难道蒋天雪忘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汪思涵心中暗忖。
“我没有办法不去想,愈想就愈不能停下来,想知道他的心里是否还有我?想知道他是否曾在异地想念我?想……”蒋天雪哽咽地无法说话。
“想想他离去后的日子,妳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失去了笑容,以泪洗脸、借药入睡的痛苦。”汪思涵闭上眼睛,苦涩的说:“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妳现在的样子,为一个变了心的男人还会流泪!”
蒋天雪和田子照的爱情史,汪思涵没有错过一丝细节,他什么时候单独约她吃饭、看电影,汪思涵可以很快地说出日期,他什么时候花心、晚归,汪思涵也可以轻而易举指出第三者的姓名。简单的说,他们之间的甜酸苦辣,她一同尝到。
让汪思涵记亿最深的是,田子照的爱情宣言:“如果时光倒流,我希望妳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有我的陪伴。”这些话,她在他闹桃色纠纷时听了好几次,由四个泪沾衣襟的模特儿口中听到,他泛滥的爱情宣言。
可惜蒋天雪一直被蒙在鼓中,如今想起来,汪思涵不禁怀疑她善意的欺瞒错了,而且是大错特措。
“思涵,我知道妳看轻我,可是妳教教我,该如何不去爱一个妳愿拿生命换的人?”蒋天雪为伊消得人憔悴!
“妳知道的,我没有恋爱的经验。”她睁勖H唬胂罅疾灰陌椋?是个什么玩意?
只有四个宇可以形容,痛到深处。
“我该怎么办?”
“我不懂妳的爱,我只想问妳,他值得吗?”一想起田子照哀伤的眼神,她全身不对劲,怎么会有女人喜欢悲观的男人?就像灰暗的天空不如蓝天白云让人心旷神怡的道理一样,但是开朗健康的男人,似乎比较激不起女人天生的母性。
如此说来,詹姆斯狄恩死后二、三十年仍能成为女人爱恋的偶像,也不无道理,只好说青菜萝葡,各有所好。
“这个问题,妳已经问过不下三次了。”蒋天雪多情无悔。
“别告诉我五年来,妳没学乖。”江思涵觉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经验谈,不适合被爱冲昏头的人。
“坦白说,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的心几乎忘了跳动。”恋爱不仅使人眼睛长膜,耳朵生茧,心脏也会休克,和中邪没两样。
“他是妳的天敌。”、她强忍住伸手掴她几耳光的冲动。
她该如何阻止蒋天雪不自觉地往地狱里跳┨镒诱彰匀说纳阌笆ζ剩皇堑翘焯玫脑铺荩钦勰ズ煅盏牧队?
“昨晚我一晚没睡……”
“看得出来,”汪思涵轻咳一声,打断蒋天雪的话。“妳的烟快烧到嘴唇了。”
蒋天雪捻熄烟头,苦笑。“每次一提及他,我总会失魂落魄。”
“是,一点都没长进。”
“思涵,妳今天怎么没戴眼镜上班?”蒋天雪大惊小怪。
“妳的视力总算恢复正常了。”难怪人说恋爱是盲目的,的确是“盲目”。
“别笑我,将来妳也可能变成蒋天雪第二。”她嗫嚅。
“像妳?我宁愿当修女、尼姑。”汪思涵尖锐的说,突然头一偏,打量蒋天雪手沿着水杯绕圈圈的小动作,露齿一笑。“好了,姊妹,别拐弯抹角了,想问什么就大方地问吧!”
“思涵,妳今天有见到他?”
“有啊!”
“他看来怎么样?”
“妳还没跟他照过面?”她本能的问。
“我在冲洗店待了一个上午,回到公司时,他和辛人杰在小房间里,我想了一想觉得有些紧张,所以跑到顶楼去冷静。”蒋天雪红霞满腮。
“蒋天雪,妳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痴情的。”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蒋天雪幽幽的说,她的理智总在伤口溃烂后才冒出,在结疤后消失,把痛苦忘得一乾二净。
“要改变这种弱势,第一步就是吃饭,填饱肚子,好好地对待自己。”
汪思涵按照预订的时间,准时出现在余力耕的办公室,并多带了一个摄影师蒋天雪,一个摄影助理,和一大堆的摄影器材来。
“妳这是干什么?”面对沙发椅旁一箱箱的道具,他寒着脸问。
“你看到啦,拍照。”汪思涵俏皮的回答,她已经捏准说服余力耕的窍门,软绵绵的撒娇。
“妳们公司的摄影棚何时迁过来的?”他横眉竖目,样子凶狠极了。
“只是暂时的,很快就拍好的,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她使了个眼色,要蒋天雪尽快架好器材。
“我有答应过要拍照吗?”他不记得那一晚说过醉话,虽然有句谚语说:色不迷人,人自迷。但他还不至于被迷失心志,何况他痛恨镁光灯,绝不可能信口开河。
“没有。”她依旧嘻笑。
“停,停,不准在这架设任何东西。”他气炸了,大声制止。
蒋天雪和助理一动也不敢动,低着头不敢面对盛怒中的余力耕,心里却都纳闷汪思涵在搞什么鬼。
“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她看着他眨了眨眼,一派天真。
“好,你们出去。”他不懂自己为何拒绝不了她。
“不,是我们两个出去,别妨碍他们工作。”她打开门,绕到他的身后,推他出办公室,关wωw奇Qisuu書网门前还比了个的手势。
“什么?”余力耕迟来的抗议声,引起员工们的侧目。
“找间会议室,坐下来谈谈。”她吴侬软音打动他的心。
余立耕浑身酥麻,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勉强让步了。
“我不会让妳拍的。”一关上会议室的门,他马上表明立常“那么坚决!”她悠哉地拉开椅子,径自坐下。
“所以我劝妳赶快叫他们收工,免得白忙一常”
“你为什么讨厌照相?”她好奇的问。
“不关妳的事。”他自卫的说。
“那将来结婚照怎么办?”
“妳又不嫁我,我干嘛要结婚!”余力耕猛地摇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口:“上一句是开玩笑,其实我的意思是说像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婚姻生活,再说余家已经有两个孙子了,不差我这一脉。”
“你上次说过要赔我眼镜的……”她故意疏忽他的玩笑,心里却念念有词:不听,不听……,千万不要听信甜言蜜语。
余力耕不正是另一个田子照,为什么对他的甜言蜜语有感觉?汪思涵苦恼。
他脸色一白,心中暗叫不妙,“我上次有没有告诉妳,妳的眼睛很漂亮?”
她截断他的话,“别转移话题,你赖不掉的。”
“我拿钻石、法国服装、意大利马靴跟妳交换,好不好?”他苦苦哀求。
“听起来很让人心动,可惜我不换。”
“妳非要强人所难?”他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反过来坐。
“照相!又不是要你的命,你到底怕什么?”她迷糊了,一个大男人畏惧照相,鲜事!
他用手撑着下巴,紧抿着唇线,悲伤地说不出话。
“告诉我,为什么?”她心软了,也许真不该逼他,他看起来好可怜,但是一想到俪佳人的前途,她宁愿扮恶巫婆。
“都是我妈的错,小的时候没事就帮我拍照,一会儿穿水手服,一会儿戴博士帽,一会儿又穿裙子,照了一叠跟山一样高的相片,所以长大后,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要看到相机,浑身痒得受不了。”他嘟哝,整个人好象一下子回到童年,那个站在相机前蹙眉的男孩。
“那用呢”她心生怜悯。
“没试过。”
“我们试试看,好不好?”她哄小孩似的。
“都已经上了贼船来到汪洋大海,还能说不吗?”他淡淡的说。
“是不能。”
回到总经理室时,灯光、布景全都就位了,就等开麦拉。
“天雪,改用拍。”
“好,可是我想先替余先生的脸扑点粉,拍出来效果会更好。”
“我又不是女人,干嘛要化妆?”他白了一眼蒋天雪。
“脸上有油会反光,而且拍出来的质感也比较粗。”蒋天雪讲道理给他明白。
“妳的要求太完美。”这番话,是从他齿缝中迸出。
“照片洗出来后,你会感激我的技术和忠告。”蒋天雪冷笑道。
一切就绪后,余力耕僵硬的脸部表情,和额角频频冒汗,迫使蒋天雪喊停。她觉得镜头前的男人,才是她的天敌,要不是为了俪佳人,她早甩头就走了,管他照出来是不是苦瓜脸、棺材板!
“长了张好看的开麦拉脸,却没有开麦拉表情。”蒋天雪恨恨的表情。
“反正我又不吃模特儿这行饭。”
“思涵,我没辙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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