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儿甜》第17章


“夜露是七爷的贴身丫头,我看她十分尽心服侍七爷,并没有狐媚的样子,盈月姑娘可别冤枉了人。”老仆平静地答道。
“我冤枉人?”盈月用力扯着夜露的衣衫,因为衣衫太单薄,几乎让夜露身躯的线条暴露无遗。“你有没有长眼睛?你看见没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冤枉了她?”
夜露睁着茫然惊惶的眼睛看着老仆,老仆则面无表情地看着盈月。
“盈月姑娘要带人走,也请等七爷回来。妳就这样把夜露带走了,我不好向七爷交代。”
偏偏今日慎靖郡王府二贝勒请永硕过府阅览一幅法帖,正巧不在,盈月若是非要带夜露走,他是如何也挡不住的。
盈月瞪着老仆冷哼一声。
“七爷若想要人,你让七爷到老福晋跟前要人去!”撂下话,她箝住夜露的臂膀,用力拖着往外走。
老仆知道盈月已被妒火烧毁了理智,他如何阻挡也是没用,忙乱地从后门急奔出府,前往慎靖郡王府找永硕回来。
夜露衣衫不整地被盈月半拖半扯着走,沿路发现她们的大小丫头们,都一副有好戏瞧了的表情,纷纷回去通报自己的主子去。
夜露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她在心里拚命狂喊着永硕的名字,现在除了永硕以外,她不知道还有谁能救得了她?
“春香!”
忽然,她听见母亲的呼喊声,抬头望去,看见母亲提着一个竹篮子迎面走来。
乍见母亲的那一剎那,她的眼泪倏然决堤。
“这是怎么回事?妳这是干什么?放开我女儿!”秋夫人看见盈月如此凶狠地对待自己的女儿,一股保护爱女的情绪油然而生。
“干什么?因为妳生了一个下贱的女儿!”盈月扬着幽幽的嘴角骂道。“让她去服侍七爷,她却用这副模样勾引七爷!老福晋早有吩咐的,丫头夜里侍寝,得在外间屋里上夜,更不许进七爷房里,要让老福晋知道了不规矩,立刻打发出府去,可这贱丫头却这副模样躺在七爷床上!妳倒是问问妳女儿,她是怎么用身子去侍候七爷的?”
秋夫人惊瞪着夜露,见她早已冻得嘴唇发青,心便揪得疼痛,先不管质问事实真相,立刻把身上的大袄脱下来预备披在她身上。
“不准给她披衣服!她是什么模样从七爷床上被我抓起来的,我就要她这个模样去见老福晋!”盈月用力挥开秋夫人手上的大袄。
夜露冷得浑身发抖,双腿麻痹得几乎站不住。
“妳给我起来,别装死!”
盈月架起她的双腋,粗暴得像对待一个布偶。
“别这样对她!妳想让她死吗?”秋夫人扑过去想拉开盈月。
“滚开!妳有话就到老福晋跟前去说!”
盈月甩开秋夫人的手,再去拖行夜露。
秋夫人眼见自己的女儿衣衫单薄,被人在雪地上一路拖行着,一颗心早疼得四分五裂了,对盈月的怒意让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浑身的血液被点得火烧火燎。
她颤抖地提起小竹篮,失控地朝盈月背上砸过去──
“放开她!”
原本是她要做给夜露吃的十七岁整寿面,就这样砸翻在盈月的背上。
盈月痛得蹲跪在地,回眸恶狠狠地瞪着她。
秋夫人的心彻底一凉。
这下子,她和夜露逃不了被轰出府的命运了。
第七章
老福晋的屋里温暖如春,但老福晋的脸色却笼罩着冰霜。
“老太太,这对母女实在是太放肆了!小的勾引主子爷,当娘的还欺负起侍候老太太的小丫头,求老太太给盈月作主!”
盈月带着一身汤汁,狼狈地跪在老福晋脚边,泣声控诉。
老福晋寒着脸,盯着跪在面前的秋夫人和夜露,尤其是看到仅着轻软单薄中衣,几乎掩不住姣好胴体的夜露时,脸色更是阴沈难看。
夜露浑身簌簌发抖,因为冷,也因为恐惧。
“妳已经是七爷的人了吗?”老福晋冷冷地瞪着她。
在夜露的认知里,她是永硕的贴身丫头,自然就是永硕的人了,更何况昨夜还与永硕有过肌肤之亲,理当就算是七爷的人。
但是对老福晋的问话,她不敢胡乱点头,毕竟她无法开口说话,随便一个点头、摇头,都可能造成难以解释的误会。
“是不是七爷的人,妳回答不出来吗?”老福晋的一股怒气正待发作。
夜露惶恐地摇头。
“不是?”老福晋皱起眉头。
夜露又连忙点头。
“到底是还是不是?”老福晋厉声怒喝。
夜露咬着唇,半晌,缓缓地点头。
“把老嬷嬷叫来!”老福晋脸一沈,转脸吩咐盈月。
“是。”盈月起身走出去,随后领了一个老嬷嬷进来。
老福晋冷冷睨了夜露一眼。
“把这丫头带进去仔细检查,看她还是不是完璧之身?”
夜露讶愕地被老嬷嬷拉进内室去。
在被老嬷嬷用极尽羞辱的方式检查之后,夜露噙着泪,被推了出来跪下。
“回老太太,这丫头仍是完璧。”老嬷嬷回禀。
“什么?”老福晋愕然看了盈月一眼。
“老太太,奴才今早去请七爷过来时,夜露确实是衣衫不整地躺在七爷的床上睡觉的!千真万确,奴才没有撒谎!”盈月辩解着。
她以为看夜露的模样,肯定已经跟永硕有了什么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妳不是说妳已经是七爷的人了吗?”老福晋神色转厉,怒瞪着夜露。
夜露茫然不知所措,她自己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焦急,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解释。
“不是七爷的人,却要骗我说是,妳是以为骗过了我,就能名正言顺当上永硕的侍妾,是不是这样?”
老福晋再也忍不住地站起身,拍桌大骂。
夜露心急得狂乱摇头,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当初我千叮咛、万嘱咐,告诫妳不许在爷的跟前作轻狂样儿,也不许把爷勾引坏了,更不许有非分的念头,侍寝得在外间屋里上夜,不许进七爷的房里,要是让我听见了什么风声,立刻打发出府去,这些话我说过没有?”
夜露缩着双肩点头,绞紧猛在发抖的双手,脸上白得没有血色。
“妳倒是好样儿的,把我的告诫全然不当一回事,我不准妳做的事妳全做了,还来我跟前撒谎,心怀妄想,简直是刁奴!今日不好好教训,他日还不定蹬头上脸了!”老福晋愈骂怒气愈往上涌。“盈月,去把家法大棍拿来,王府里不许出这样一个坏了规矩的刁奴!”
一听传家法大棍,盈月喜形于色,转身领命而去。
这边的秋夫人和夜露则已吓得魂飞魄散了。
“春香,这到底有什么误会没有?妳有什么话要解释的,快告诉娘呀,让娘赶紧替妳跟老太太解释!”
秋夫人既惊悸又心疼地摇扯着夜露的手。
夜露惶恐地望着母亲,此时她纵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更何况她还连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颤抖地不停磕头,求老福晋原谅。
王府里杖打家仆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过由老福晋亲自下令,杖打少爷房里的贴身丫头还是头一遭,消息很快传遍了各房各院。
此时正好人在王府里的女眷们,个个都想来争睹这场难得一见的好戏,众人纷纷来到老福晋房里问安时,已看见夜露被绑在长凳上,等着受杖了。
“都来了也好,就让大家看看这就是不守王府规矩的下场!妳们这些丫头都给我看清了!”老福晋冷眼扫过众人的脸。
扶着自家主子前来的大小丫头们看着被绑在长凳上的夜露,一个个的脸上都是畏怯不安的神色。
“额娘,您别让这个贱丫头给气坏了身子呀!”
郡王福晋坐到了老福晋身旁,柔声劝慰着。
“是呀,额娘别太动气,为了这样一个丫头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侧福晋也在一旁劝道。
“永硕那孩子也真是的,连一个下等房的贱婢也让她上了床,未免也太不挑拣了。我看他真是天生的贱骨头,不过有那样的母亲也不能怪他了。”郡王福晋以手绢掩口,冷瞟了夜露一眼。
“看不出来这个小丫头片子身段如此妖娆,怎么咱们王府下等房尽出些骚货来迷惑主子呢?”
侧福晋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她间接骂了永硕的亲生母亲,让郡王福晋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都死了那么久的人了,不必再提她。”
老福晋虽然心疼永硕,但二十年前对于儿子宠幸起下等房浣衣奴一事,也曾大为震怒过。
站在另一侧的各房少奶奶们,都是为永硕动过心、动了情的,里头的二少奶奶和五少奶奶甚至还是爱着永硕的,看见夜露单薄的衣衫下竟然未着寸缕,用这副模样睡在永硕的床上,醋坛子早就一个个打翻了。
“也?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