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可容情》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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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保持冷静的心态,以防守为止,趁隙反机。只是,那白骄霜膂力极大,几次兵刃相击,砸得他右手几乎握剑不稳,险些落下武器。
“大……”
西门义正在着急,突然发现自己恢复了说话能力。他看身边,一个穿着傲霞山庄家丁衣服的娃娃脸青年对他笑的开心。众人看场中打斗看的专注,因此竟不知被人混了进来。“方果生?”
“嘿嘿,三少。”方果生笑得得意,蹲在西门义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指指场内:“要不是我及时逃出,找来大少当缓兵,只怕三少你已经贞洁不保了。”“你……”西门义丢出恶狠狠的阴毒眼神:“你会武?”
“嘿嘿,三少莫怪,小人隐姓埋名,深藏不露,实在有自己的苦衷啊!”“你~~~”西门义上前掐住他的脖子,反复摇晃着:“混帐东西!要是你早些现出这一手,我根本就不会被抓来!也不会害的大哥……啊!大哥!”忙转了身看场内!西门笑已陷入极危险的境界。
西门笑的长剑虽是精钢打造,却终是凡品,不敌紫金刀几次砍削,断为数载。西门笑现在空中与白骄霜缠斗,只是占着身法灵活和反应速度快,堪堪在危险时候避过攻击。
“西门老弟!你认输吧!”
白云天也看出西门笑再打下去,不出数招就非死即伤,出声劝道。
西门笑却并不理睬,只是专心对敌。臂上被紫金刀划过,鲜血淋漓。
西门义大惊,转向方果生:“你快上去救他!”
“开什么玩笑,三少。”方果生摇摇头,看一眼威风凛凛的白骄霜,打个寒颤:“我此次还来救你,就已经是超值服务了!况且,我没兵刃,也打不过那个怪力女啊……呃,当然,有兵刃也打不过……”西门义狠狠白他一眼,站起身,向两人战斗处跑去。
“住手!不许你……”他未接近,就被刀风逼得退后两步!
“你!笨女人!丑八怪!你要是敢伤我大哥!!”他心下急,却也想不出什么适当的威胁,直急的双眼通红。想他西门义纵横商场,所向披靡的魄力,今天竟然……竟然……
“大哥!!大哥!!”
眼看白骄霜一刀就要砍在西门笑右肩,这一刀下去,不把他劈成两半,也得卸下他条臂膀,西门义心神俱裂。危险时刻,一道紫影掠过身边,是白云天!
傲霞庄主轻轻一掌将西门笑推开,又一掌击在女儿刀背上,按下她的功势,沉声喝道:“够了!霜儿!”老狐狸原来不只是老狐狸,认真起来,仍是狮虎之姿。
白骄霜看一眼西门义,用刀指了西门笑:“他,你还要不要争?”
西门笑轻叹:“我不是小姐之敌。”却仍是走到西门义身边,挡在他之前:“但,人,我却是要争到底的。”白云天看着他。抚须长笑:“好。好。他够痴,你够拗。我认输了。两位小兄弟可自行离去。”西门笑心下松了一口气。老实说,如果傲霞山庄实在不背放人,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多言,西门笑躬身对白云天行礼,拉了西门义的手就要离去。却听白骄霜怒道:“不行!他是我做天婚的夫婿!我谁也不让!”
饶是傲霞庄主奸滑成精,对上这憨傻的女儿,也毫无办法。只是挠挠头,想了想,堆笑道:“乖女儿啊,不好意思,是为父的搞错了!你真正的夫婿,其实应该是在二年后的九月九,被你用菊花酒坛套住的人……”
想来,两年后的重阳,又会有这样一场闹剧发生了……
西门义在心里狠狠发誓,他那天一定有多远躲多远,绝对不近紫金山方圆百里半步……
夏日的夜短得很。行到紫金山中腰,天已微亮。淡淡微光中,山林苍苍莽莽。远方,一痕长江融入在淡淡晨雾里,那古往今来,承载了不知多少风雨忧思的天水,像一缕妖饶青烟浮在天际。清晨的紫金山很美。山风猎猎,吹得牵马的西门笑一身青衫飘飞,西门义不由看呆了呆。脚步一滞。“怎么了?”西门笑察觉他停下脚步,回头温和问道。
西门义背光看他的脸,那张成熟稳重的面孔,却显得有几分沧桑。
“大哥,原来,你已经很老了……”
“啊……”西门笑挑挑眉。他今年是已三十有一,却也算是正当壮年,况且向来保养好,因此看起来仍是二十有余的青年模样。“原来……已经过了这许多年了……”
西门义低语,跑快两步,追上他,与他并行。
下山的小路转过弯,就到了山中的紫霞湖畔。
此时时候尚早,湖边没有人。湖水迷离,像笼在轻烟里的大块透明的翠玉,美的有些不真实。西门笑拉住西门义的手,示意他停留片刻。
放马儿自由吃草,兄弟二人走近湖边。湖水幽深、灵透。似烟似梦。
此情此景,竟是不象人间。
“大哥。”西门义的眉宇间,不见了往日的阴毒奸险,他神态平和,面目却添了几分儒雅清秀:“在山庄时,你说那些话……”“哪些话?我忘了。义弟你还记得吗?”西门笑极目远眺,淡淡反问。
“记得。而且不会忘。”西门义听他推拖,却也不生气:“大哥,你果然知道的,我……心里有个人……”“………”
这片刻间,他突然想起了许多事——那年,秦淮画舫的醉酒、柳家小姐的求婚、他病倒在床,他的细心看护……他面貌凶恶,多糟人误解,可无论外人无何说他闲话,西门笑却始终对他信任无比;祝十五当年对他极有偏见,也是由他替他表白……西门笑的话,从不言明,可往往语含暧昧。他以前是不敢妄想,所以不明白。若真是,真是他所想的那样……
“大哥……你骗的我好苦……”
“……我……”西门笑糟他指责,略有些狼狈,别开脸,辩解道:“我几时有骗过你?”“………”细想了,他说的也是实话。
西门义苦笑,大哥虽然宽厚,却仍是以前那个精明聪颖的大哥——他看他,眼中的人与那个青衣长剑的少年形象重合起来——那是他最早刻入他心里的形象,他又怎会忘记的?“你……你这样……要我如何做才好?”
西门义微恼,却又想——若是将两人地位替换,换是他,知道自己一直视为亲弟的人,却对自己怀有绮思?念,又会如何?…………
…………
“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要怎么做。”他问的尖锐,西门笑便不逃避。
他知这义弟性格最是执拗,此事一经挑破,便定要说个一清二楚。所以,他隐瞒了这许多年。他只想他,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甚至,在长久的飘泊只寻到命中注定的女子……可他,看他的眼神却愈发的炽热。激烈的感情,甚至让他一向沉稳淡定的感情,受影响而沸腾。他有时看他可怜,也会克制不住,微微透露些询息给他。
偏是西门义平时精明通透,于这感情一事却最是无知——他微微遗憾,也乐得装傻。
“那,我换个问法好了。”西门义轻笑:“如果我猜得不错,大哥的心里,应该也有一个人。”西门笑不答,却是默认——是的。他初时晓得这义弟的心思时,只是狼狈不堪,差点想离家出走来逃避。可见他瞒的可怜,却又有几分怜惜。他心里说,待得他长大了,就会改了主意,——可他当真是希望他改掉主意吗?他看他的眼神那般专注热情,那眸子中除了他再无外物的影。
他可怜他,却不免有几分沾沾自喜。
待被他那样看得久了,他便模糊了……不知是他在看他,亦是他在看他……
“大哥,你今年年岁已不小了,可有打算与那人……呃……成、成亲?”成亲——西门笑面上微红。
他早已过了适婚期。这么多年来,不只柳家一起,城里城外,不知有多少豪门富户,对他或明或暗的提过结亲之说。均被他挽言拒绝。
他推辞掉那些人时,想的是什么——他只是怕他难过。
或许……也只是籍口吧……他说是为他着想,可真是为他,难道不该利落的断去他的绮念?也就是这样悔着,自问时,他知道自己的改变……
西门笑沿湖缓行。默然不语。西门义追在他身后,也保持无声。
太阳渐升,身边景物渐亮,一切朦胧的情境又再度真实起来。
西门笑待又饶回放马处,才停下脚步,面对了西门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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