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锁姻缘》第60章


泣起来,雯蓝也忍不住哭起来,谭芷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见她们哭的伤心,也跟着流泪。慧姗说:“我不是那种想不开的人,可是活蹦乱跳的人,说没就没了,谁能受得了?”说着又哭起来。
何雯蓝叹了一口气:“你们俩也是的,偏偏他走那天,非要见你,如果那一次不见面,你也不会这么伤心?”
慧姗说:“当二哥把带他回府,叫我管他叫大哥时,我就觉得他与众不同,从没把他当下人看待。他对我也好,不管我喜欢什么,他都会给我买。渐渐地我就喜欢他,一会儿看不见就想。我二哥还开玩笑说我跟他比跟二哥都好,明儿把我嫁给他算了。我却和二哥说:‘等你找了媳妇再想着我吧,自己还是孤家寡人,倒替别人操心。’我从那时候起就盼着自己长大,好嫁给他,可是现在却阴阳两隔,想见一面都不能。”说着又哭。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云山的声音:“谁说不能和他见一面了?”慧姗赶紧从床上坐起来,雯蓝看着她美丽的大眼睛,现在红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谭芷跳过去开门,见云山笑盈盈地站在外面,谭芷说:“慧姗哭,你倒笑,你这个哥哥真是不象话。”云山走进屋,来到慧姗身边,慧姗问:“二哥,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云山说:“你跟我来吧。”说着转身出了屋,慧姗赶紧穿了鞋,跟出来。雯蓝和谭芷一左一右扶着她。
他们来到云山的门前,云山推门走进去,靖华问:“来了吗?”云山说:“来了。他怎么样了?”靖华说:“还是昏迷不醒,嘴里一直叫着慧姗的名字。”慧姗一听这话,惊得三步两步来到炕前,见炕上躺着一人,一条大红的锦被将他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那人眼睛闭着,嘴里却说:“慧姗,慧姗……”慧姗回头看了看云山,云山说:“你的病能因他而好,而他的命却不知能不能因你而活,慧姗,你好好照顾他。”
慧姗爬上炕,坐到他身边,用手摸了摸了他的头,把被子向下拉了拉,露出他那张憔悴的脸,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已没有以往的清贵之气,她叹了一口气:“知你死,心已碎,知你活,心已伤,玉宽,你千万要挺住,不管你为什么拼命,但是我知道你做的一定是好事,而你杀的人一定是该杀的人。”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到玉宽的脸上,她用手一点一点擦干。
玉宽眼皮动了动,嘴里喃喃说:“慧姗,下雨了快带上伞。”慧姗听了忍不住又哭起来,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玉宽的眼睛忽然睁开:“好大的雨。”慧姗苦笑了一下:“哪里下雨了。”
云山和靖华、雯蓝、谭芷四人出去,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院里,雯蓝说:“玉宽怎么没死?”靖华说:“你这话说得有点不通,要是妈听了,又得骂你了。”云山说:“谭大哥救了他,还写了一封信。”说着拿出一封信,递给雯蓝,雯蓝接过,见上面写着:“云山、靖华二弟,与宽一见如故,救宽与临危之际。宽伤三处,并非致命,送至弟处,非兄不能保全,实则无奈。替兄向蓝妹、芷妹问好。”落款是个谭字。
何雯蓝将信递给谭芷,谭芷刚接过信,就听里面慧姗一声大叫,云山三步两步跑进屋,靖华等人也跟着跑进来,慧姗跳下地,一把抱住云山:“二哥,玉宽醒了,我还不知道,和他聊了半天,才想起他醒了。”云山笑着说:“你这一嗓子不要紧,差不点吓死我。你什么时候都改一改这毛燥的脾气?”慧姗笑着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第三十七章谈胖瘦慧姗忆往事 ?
何雯蓝笑着说:“也不知道是谁,眼睛哭的象桃一样,现在精神又来了,怪不得那赶车的说,‘对症下药,说不定他们家的病人就是我们的大夫,我们的病人,就是他的大夫。’现在看来倒真是这么回事。”
慧姗脸红了红:“你明知道我现在不能和你顶嘴,凭你怎么说!”玉宽看慧姗红了脸,越发漂亮,心一动。忍不住脸也红了。云山坐到他身边,玉宽问:“我怎么到了这儿?是你们救了我?”云山说:“是谭大哥救了你。”玉宽脸一变:“是他!”
午饭的时候,云山等仍去大餐厅陪何夫人用餐,雯蓝邀慧姗一起去,慧姗说:“你看我眼睛,去前面爹又得问我。”谭芷笑着说:“你怕什么,胡伯父问就说哭情郎哭的。”云山说:“这几天她一直没正经吃饭,她不上桌大伙还不注意,玉宽身子不便,不能去前面,这儿也得人陪,就让慧姗陪他在这儿吃。”说完叫小红命厨房给玉宽另做了菜。
玉宽吃了饭,精神头不错,靠着枕头看慧姗吃,玉宽说:“你瘦了。”慧姗说:“这两天饭吃得少。我是那种吃了饭就长膘的人。你放心,过不了两天就恢复原样。”
玉宽说:“害你为我担心,心里过意不去。”慧姗放下碗笑着说:“你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有点不适应,你要是怕我担心,以后就少做一些冒险的事。”她坐到炕上,为玉宽扯了扯夹被:“中了枪,还要东躲西藏的,好像过街老鼠一样。”说着眼泪掉了下来。玉宽笑了笑:“那怎么一样,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我有一帮朋友帮我,还有你挂着我。何况大丈夫保家卫国哪能不流血。”
胡云山吃过饭和胡泰裕商量买什么东西,胡泰裕拟了一张单子递给云山:“你看看短什么就添上,爹现在就希望办得热热闹闹的。”云山看了一眼:“是不是太多了,大哥结婚的时候,东西少了很多。”胡泰裕说:“我们家现在又不缺钱,再说露儿受了不少苦,也该补偿点。”
胡泰裕把单子收起来,正好翠婶进来送茶,胡泰裕说:“晴小姐这几天住这儿,她面子薄,一应物事都和何夫人一样,不要因为她是街坊就怠慢。而且要不是因为这件事,八抬大轿也请不来她。”
翠婶笑着说:“哪敢怠慢?抛开原来的关系,就是二少奶奶的姑姑这一层,我们也不会。”胡老爷说:“这些年她家里困难,没什么穿儿,把你们太太的衣服拿几套给她。”
翠婶笑着说:“太太没的时候才二十几岁,那时候的衣服晴小姐怎么能穿得了?而且晴小姐的性格你也知道,她要是知道是太太的,她一定得恼,给还不如不给。”
云山说:“爹不是每年出门都买几件衣裳,那样式款式姑姑穿起来一定合身。”
胡泰裕脸一红,拿了钥匙递给翠婶:“在我房间靠东墙那个描金柜里,你看看,给她拿几件,另外你再选两件。”翠婶笑着说:“你又不是造我身量买的,我如何能穿得了?”说着拿了钥匙笑着走出去,走到门口,胡老爷叫住她,把单子递给她:“给老候让他去买。告诉他这些都要上好的,不怕费钱。”又说:“她没有首饰,把太太的首饰给她挑两件。”翠婶笑着答应。
胡云山笑着说:“早晚不是她的?又何必在乎一时。”胡泰裕叹了一口气:“我哪有这个福气,今生是没这个想头了,等来生再说吧。”他拿起烟袋,胡云山给他点上:“家里不是有烟卷么,怎么还抽这个?”胡泰裕说:“抽惯这个,觉得那个不够味。”
胡云山见他爹打了个哈欠,就站起身:“爹,您累了就休息一会儿,身子刚好,不要因为儿子的事再累垮了,我们已经办了一回,这回过得去就行,您也别要求十全十美。”胡泰裕放下烟袋:“我心里有分寸,你去吧。”
韩晴靠在炕上,佳红在旁边翻纸牌,韩晴说:“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慧姗,她病得怎么样了?”佳红说:“病倒是没看出来,就是哭,也不知道遇着什么伤心事,问她也不说。”韩晴下地穿鞋,佳红先跳下地,穿了鞋,然后将她妈的鞋拿过来,帮着穿上。佳红去衣橱里拿了件淡红色的衣服:“妈,你穿这件。”韩晴说:“都五十多岁还穿那个色,让人笑话。”说着开门出去。
外面很热,满园翠色,韩晴问:“ 佳红,四季中你最喜欢哪个季节?”佳红说:“我也说不好,我不太喜欢夏天,太热了。”韩晴说:“我们这儿四季不分明,春夏秋冬的温差也不大,但是在北京就差多了,夏天热得浑身冒汗,而冬天却冻得发抖,那时候冬天我最爱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听老人们讲古。”想想那时候如花似玉,而今却已过知命之年,
她不禁叹了一口气:“光阴一去不复返,三十年前事却恍如昨日,那时候我爹骂我,我就想要是有一天他不骂我那该多好,而今想让他骂却不可能了。”说着眼泪掉下来。她们分花拂叶来到慧姗的屋前,正好小红从里面出来,说:“三小姐在二少爷那儿。”韩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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