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魔发师》第11章


男服务生允诺会将他的话转答给那绫,托着小碟和名片离去。
丁香目送男服务生渐远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转角后,才侧头睨了身边的佟青云,揣度他的动机,不料用手撑着脑袋的佟青云也玻ё潘炕厥铀晾恋匚剩骸澳悴皇怯谢耙晕宜担氤隼戳寺穑俊?br />
“我……”丁香掀嘴想道谢,无奈怎么也吐不出来,只得深吸口气,皮笑肉不笑地评了一句,“我觉得那个女服务生很……出色。”她本想说与众不同,但脱口竟成了“出色”,尤其那个头上有一把刀的色字,总觉得染了颜料,听在耳里怪黄的,她希望他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才好。
佟青云耸了一下肩,漫不经心地赞同道:“的确出色。要是你有她一半的自信的话,我也会觉得你美得冒泡。”
丁香见他露出挑剔的字眼和讪笑的口吻,对他自掏腰包送她剪子的好人好事事迹,像处理垃圾般,一古脑地往心门外扫,还猛加肥皂水冲刷洗涤,直到不剩一丁点感激的影子才好过些。
于是,她挺直腰杆起身,用能将他内耳刮出一道疤的尖锐音频,违心道:“谢谢你送的剪子,老师。”
“不必客气,我说过要赔你剪子,毕竟是我欠你在先,不是吗。”他说得极尽委屈,一副非把错全揽在自个儿身上的样子。
但他那双充斥着揶揄、促狭的眼睛却丝毫没那份诚意,教丁香一见就呕,猛想对眼前这池瞬间优养化的“馊水”大肆吐痰一番。
不过她无法把过错推给对方,因为她方才的道谢也是假仙得很,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她再也待不下去,便说:“我该回店里了,再晚会让于姊等。”
他没异议,嘴到心没到地问:“你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丁香点点头,听他含糊地哼了一句“那就回头见”之类的话,顿时如获免死金牌般地解脱,两手挥挥,顺口丢出一句再见,急于和佟青云分道扬镳。
她出了餐厅,两步并作一步地跑回商城大楼,于敏容早已守着她的行李等在铁门半掩的大门外。
丁香欲开口解释,被于敏容抬起握着行动电话的手制止了,“甭解释,你师父已来电过了。快帮我将这箱行李扛进后车座里!”
丁香谨遵懿旨,将行李扛进丁敏容的迷你奥斯汀后,坐进前座,安全带才刚扣好,丁敏容便踩足油门上路了。
她那副把迷你奥斯汀当成一级方程式赛车来开的蛮悍架势,真是勇猛、所向无敌得很,连高傲如奔驰、狮宝,平价如国产自制的出租车队皆闻风丧胆,骇然不已地让出车道给她过。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奥斯汀飙到一幢双并华厦前,丁香不禁望“楼”兴叹,“于姊,这就是公司宿舍吗?”
“宿舍?!在这种前有公园、后有捷运的地段,怎么可能?这是你师父的窝。
”“啊!”她师父的窝?那跟住进地狱没什么差别了。
丁香傻眼瞻仰起码有二十来层高的华厦,暗自祷告他不住在第十八层,如果是的话,这兆头可大大不妙。
“你师父吃饭时没跟你提吗?”于敏容见丁香一脸有待收惊的呆样,便有了个底。
她挥了一下手,安慰丁香。“没你想得那么糟啦,你师父他公私分明得很,你即使上工的表现烂到极点,他也不会在下工时公报私仇,除了有一回要人卷辅盖走路、把三个门下的学生骂到哭外,还没粗到动手打人过。目前公司宿舍是真的没空缺,你只好将就一下。反正这段期间,我也会住进去照顾你的起居。”
脸色本来只是灰了点的丁香听于敏容如此轻描淡写地强调“不糟”的程度,嘴歪得大概比钟楼怪人还要难看,她在心底暗暗地哀了好几声“怎么会这样!”后,才打起精神问:“我师父住在第几楼?”
“二十,最顶楼。所幸有电梯可搭,不然扛你的行李可会扛出人命来。
你准备好要下车了吗?”
丁香没回答,只是微转过僵硬的颈子,以微颤的声调问于敏容,“于姊,你身上有没有口香糖?”
丁香认真嚼着口香糖,拖曳着行李,尾随在于敏容的身后出电梯,她刻意避开窗明几净、视野一览无遗的中庭落地窗,效法大剌剌横着身子行走的螃蟹来到华厦顶头惟一的一扇门前。
一种要跨入狮笼的阴霾感觉毛竦竦地在丁香心上发芽窜升,等到于敏容输入密码,再用辨认IC卡刷开大门,宽敞洁雅的景象豁然跃进丁香的眼底,反把先前的坏心情给驱散了。
丁香抑不住好奇,像跨进梦游仙境的爱丽丝,不时溜转骨碌碌的瞳仁打量着此间陈设,注意到整个客厅只有灰、黑、白三种色系,宽敞四壁挂着巨幅当代画作,配上瑞典名家设计的后现代主义的黑皮长椅及毛玻璃烧制成的咖啡桌,外加一尊形似竹竽的铜人像蹲在墙角沉思外,别无柔性摆设。
依丁香的浅见,此间惟一构得上会“呼吸”的东西是由浮木搭制成的书架和蹲在其旁的乳白陶缸,里面插着一柱纹理扭曲纠缠的枯紫藤木,好似在挣扎吶喊,要求释放。
她被这简单、冷谧又男性化的空间深深吸引住,对于敏容在一旁叨叨不休完全听而不闻。她放眼往挂在右侧墙上的黑白灰二色相间的作品望去,视线扫到一个神似对半剖开的苹果核心的印象派纹图,于是退后两步,斜着脑袋研究。
约莫一分钟,丁香了解眼前的作品是一幅故意失焦的放大摄影后,心里开始自我辩论着。
不会吧……但是又好象……应该不是……但看起来明明……这怎么可能!她最后确定作品主题是什么后,两眼瞪得有七月半的龙眼那么大,因为她正对着一个女人大腿根处的第一性征瞧。
她该脸红别过眼去的,但她没有,反而一味地动着脑筋,猜想着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丁香揣测她的五官容貌、她的发型身材、她的职业身分?
她是高是矮、是瘦是胖?
她有没有做过隆乳抽脂手术?
她和拍下这帧照的艺术家又是什么关系……门外传来沉稳安定的脚步,不到片刻,门被锁上的声音干扰丁香的思维。
佟青云走到她面前,淡扫一眼他个人的收藏品后,回头审视她。
丁香与他面面相觑,默默不语良久。
最后佟青云打破沉默,问:“有问题吗?”
她愣了一下,不太确定他所指的问题为何,等他脸带一抹诡谲的笑半倚在墙边,用手敲了一下作品框后,她这才反应过来。
“喔!当然没有,我只觉得这个主题很有意思。”这是老实话,他得相信她。
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确认她没撒谎,突然,他问了一句和“失焦的果核”
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你满十八岁了吗?”
“我满十九岁了。”
“你不是才要升高二吗?”他提醒她。
“我晚人家一年就学。”她解释,口气充满信不信由你的态势。
他不置可否,耸一下肩,建议道:“你若不习惯,我可以换别张挂。”
丁香看着他边走边卸下外套,跌坐进皮椅,便不慌不忙地婉拒。“喔,不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看来你比我妈懂得为客之道,她每来我这儿小住几天,墙上挂的画就要经历一次浩劫。你看到对面那幅神似长了乌巢的树塔没?”
站在皮椅沙发后面的丁香循着他的指引,瞄到对面墙上的一幅印象派油画。
老实说,除了他口中那抹一柱擎天的树塔和左一丛、右一团黏在灰黑颜料上羽毛外,真的很难一窥究竟。
“在我妈祭出鸡毛撢帮这株羽毛树清灰尘以前,这幅油画里的塔有个挺浪漫唯美的洋名,一大堆的新人不辞辛劳地飞到该地度蜜月、摆谱、摄个婚纱照……没有错,你猜中了,它姓艾名菲尔。现在呢,拜我老妈之赐,我改叫它‘有巢氏’。”
丁香闻言偷偷努起嘴,像小学生把手背在臀后,对着佟青云的后脑勺拚命忍住笑。
或许真如于姊所建议,他私底下没有那么难相处,尤其了解到他也是人生父母养,并非石头里迸出来的怪物。
于敏容从一个房间走出来,先跟佟青云打了声招呼,然后对站在他身后的丁香道:“你的房间我都打点好了,毛巾、盥洗用品也搁在床上,我带你进去看一看。
”丁香快速地抹掉眼角的笑泪,道声谢后,打算拖着自己的行李照着她的指示而去。
“我带她去。”话甫落,佟青云已来到丁香身旁,接过她的行李走在前头。
宽敞的走廊尽头有两扇左右对立的门,他推开左边的那扇,一步便将行李往地上搁。
丁香还没进门就闻到一阵奇异的味道,那是新漆掺杂着橘皮及辛香料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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