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装难兄难弟》第38章

比如对面那个帅气的青年男子，手里捧着手机，嘴角带着微笑，眼神无限柔情，我们不禁要猜测，也许他这是去看望自己久未见面的情人？
谷嘉诚看着伍嘉成发来的照片，是一只小小的花狸猫站在导演看的监视器上，还有配字“片场一霸”，令他忍俊不禁。
广播里通知谷嘉诚的航班开始登机，谷嘉诚站起身来去到登机口排队，这次探望他没有预告给伍嘉成，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本来向家里透了风声后，他觉得对着伍嘉成更有底气了些，对于两个人的未来，他虽然还没有太具体的规划，却觉得只会比两个人各自为政的时候更好。
直至他听了Henry的计划，他没有计划，脑海里常常一闪而过的是些零零碎碎的浪漫片段，比如伍嘉成和他早上并排在洗手间刷牙时在镜子里对视而笑，坐在餐桌前他给伍嘉成喂上一口汤，晚上手臂挨着手臂躺在一起，伍嘉成把毛茸茸的头拱在他的肩膀上，纤长秀气的手指被他握在手里，他们在早上、中午、晚上接吻的场景。
是不是太过理想主义了？
一段煎熬的飞行过后，谷嘉诚背着他的双肩包走出机场大厅，他没有提前告诉伍嘉成他今天来，反正之前已经有了剧组住址。杭州阳光灿烂，微风拂来丝丝花香，天气好得不像话，人人脸上带着笑容，感染得谷嘉诚也觉得心情变好。
谷嘉诚大步流星地走到一辆计程车旁，时间尚早，他决定去伍嘉成拍戏的现场看一看，掏出手机，他给伍嘉成发了条短讯问他今天在哪里拍戏，伍嘉成不疑有他，回复马上过来，说在某某学院，谷嘉诚马上让司机出发去那里。
计程车司机是个中年男子，说起话有着苏杭人特有的温和：“你来杭州观光的吗？”
“不是，来看我朋友。”谷嘉诚答话。
“正好和你朋友一起出门走走，最近天气好得很，杭州好逛的地方蛮多的。”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谷嘉诚不太想多说。
“年轻人做事业忙哦，像我们这个年纪，有好看的景色赶紧要多看上两眼嘞。”
说了一路，末了下车前，司机硬是塞给谷嘉诚一张名片，告诉他要观光可以联系自己。谷嘉诚暗笑，伍嘉成哪可能跟他出来观光，他要是出来，恐怕要被围观群众观个光。
经过这一段车程，他已经暂时用期待和急切的心情替换掉了纠结和醋意，他逮住一个看起来是学生的人，问：“同学，请问拍戏的场子在哪？”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推了推眼镜：“你是做群演的吧？”
谷嘉诚张嘴想反驳，一转念：“对，在哪儿拍啊？”
“跟我走吧。”那人干脆领头带他过去，“我也是，你哪个系的？”
“哦，计算机。”谷嘉诚心说，不过不是你们学院的。
“你长得还挺帅，一会儿肯定多给你镜头。”那人又瞅了他两眼。
谷嘉诚内心哈哈大笑了一会儿，不由得摸了摸头发又摸了摸脸，原来自己看起来这么年轻又英俊无敌，更别提还很有内涵。
远远地看着一大群人，里三层外三层，谷嘉诚心里略略犯怵，那位好心同学领着他到群演管理处登记了一下，两人都获得一套校服，谷嘉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戏服往腋下一夹，冲着人堆就钻过去。没钻几下，就被工作人员一把揪住，丢了出来，让他换衣服去。
谷嘉诚只得换好衣服，心中有点顽皮的窃喜，伍嘉成见到他会作何反应？
“喂，那边那个！”
谷嘉诚左看右看好像指的是自己，他反手指了下自己，用疑问的眼光看过去。
“对，就是你！你几岁？”戴着墨镜的男子问。
“二十多？”谷嘉诚不确定地回答。
“你看着岁数够大的，这样，你别演学生了，演打劫的，快换衣服，马上到男主角英雄救美的桥段了。”那人连珠炮一般来了一串。“愣着干嘛，快去服装那边，跟他说刘导让你换劫匪服装。”
谷嘉诚：“哈？”
“快点快点，你还演不演了，换完了回来统一说戏！”
谷嘉诚只得一溜烟去换了衣服回来，原来劫匪装就是工字背心，有人运气好，多分到一件皮衣，还好这种天气穿出来不算冷。
这和他预想的情景不太一样啊。
伍嘉成在那头和女主角说话，他在这头听导演说戏，无非就是男主角和女主角谈恋爱拖手走小树林，他们几个坏人不讲礼貌，要劫财劫色，结果当然是男主角一个打十个so　easy。
导演看上谷嘉诚长得英俊，让他做领头的劫匪，还给了句台词：兄弟，借点钱来花花！
他自己念了两遍，心想如果真的是他和伍嘉成说要钱，伍嘉成一定钱包整个甩给他。
正式开拍，伍嘉成和女主角一人拿了一杯赞助品牌奶茶，一边喝一边走，这头副导演领着众劫匪走位，眼看伍嘉成走到定点，他拍拍谷嘉诚的肩让他上。
谷嘉诚虽说没拍过戏，凭着一张冷酷无情的俊脸往镜头前一走倒也像模像样，他作为首领带着这一群工字背心劫匪大马金刀地往前冲，两只眼睛直愣愣地长到伍嘉成身上再也拔不下来。
这边厢伍嘉成和女主角甜甜蜜蜜地吸着奶茶，一眼看到谷嘉诚穿着个工字背心带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一口奶茶噗的喷了出来。
“cut！”导演叫停，“小伍怎么啦，呛到了？”
伍嘉成眼神飘忽不定，围着谷嘉诚周围打转，小声说：“奶茶太烫了。”
谷嘉诚立刻表示关心：“给我，我给你吹一下你再喝。”这话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伍嘉成干咳不止。
旁边女主角惊奇地说：“咱们喝的不是瓶装倒进来的吗？”
“我入戏了，入戏了。”伍嘉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明谷嘉诚是来探班的朋友。
谷嘉诚也察觉他们陷入了一个较为尴尬的境地，他决定不要给伍嘉成添麻烦：“导演，咱们再来一遍吧。”
导演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好，化妆师给小伍补补妆，服装师看看奶茶有没有溅到衣服上。”
两个女人围着伍嘉成动手动脚的时候，谷嘉诚就在外围转过来又转过去，服装师检视伍嘉成胸前的衣服时，谷嘉诚也伸着头又瞧又看，看得伍嘉成浑身不对劲。
“我猜伍嘉成平时很受女工作人员欢迎。”他溜达一圈又找之前的副导演搭话。
“当然了，你没看他化妆师给他补妆都超过给别人化妆的时间了。”副导演莫名其妙的自豪起来。
谷嘉诚偷偷撇了撇嘴，两道眼光钩子一样勾住伍嘉成被化妆师摸来摸去的脸。
伍嘉成莫名觉得脸上有点痛。
“兄弟，借点钱来花花。”谷嘉诚把这一句说得痞味十足，涂成铁色的橡胶棒抗在肩，光明正大地盯着伍嘉成，用眼睛大吃豆腐。
“哦——”伍嘉成被谷嘉诚盯得忘词，“就是，你这样不太好……”
“cut！”导演大喊，“小伍你在瞎扯什么！下一句台词是你有本事就来借借看。”
“好的好的。”伍嘉成满脸尴尬地比了个OK的手势。
“兄弟，借点钱来花花。”谷嘉诚吊儿郎当地说。
“有本事就来借借看啊。”好，这一句也很顺利。
接下来男主角和匪头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对视。
“cut！”导演气急败坏地跳起来，“那个打劫的，你上去打他呀！”
“我怕把他打疼了，要不让他先来打我吧？”谷嘉诚爱意满满地回答。
“神经，他先打你？你打劫还是他打劫？”
再来一遍，匪头打男主角好像用棒子给他做按摩，男主角打匪头好像慢动作再放慢，两个人不要说是打架，简直是摸来摸去。
导演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控，最后把演匪头的群演降级做一般流氓，提拔了一名新首领，这事才算完。
不，这事没完没了了，导演目瞪口呆地看着刚被降级的那位冲上去保护男主角。
导演一把拉过副导演：“给那个眼底下有痣的拍张照，把他放到群演黑名单里，谁再敢找他进组，我要谁的命。”
☆、第三十四章
谷嘉诚兢兢业业在片场忙活了半天，俗话说得好，隔行如隔山，不过在谷嘉诚看来这不成问题，拍戏不就是假装自己是另一个人？他自觉演技过硬，除了偶尔挡不住爱情的引力，别的都挺好。
等收工结算，发放群演费的人咬着牙给他数了几十块钱，嘟嘟囔囔地小声说什么瞎捣乱的，谷嘉诚也不与他计较，握着几十块血汗钱回头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