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天空还给你》第6章


怎么知道对他而言,你在床上的尝味期限已经到了?是有一点蛛丝马迹的:
他经常草草了事。
他要一边看三级片才可以跟你做。
他每晚拖延着不肯上床睡觉,希望你首先睡着。
他一上床便假装已经睡着。
他经常还未完事已经睡着,更甚的是在你身上打鼻鼾。
他常常以工作压力大或今天很累做借口,拒绝你的挑逗。
他只为你除去最底限度的衣服,譬如,只脱去你的裤子。
那么,对她而言,假如她有以下的表现,你的尝味期限也差不多了。
她望着天花板或闭上眼睛,就是不望你。
她已经不会为你穿上漂亮的内衣。
你上床之前,她假装已经睡着。
她说,你爱她的话,不做也可以。
她动也不动,甚至打呵欠,或者魂游太虚,想着明天该穿什么衣服。
她希望你草草了事。
乔装的勇猛
任何民族几乎都有一本春膳的食谱,为人们,主要是男人提供助淫的饮食法。中国人相信以形补形,中国的春膳于是也包括了动物的性器官。
我不明白男人为什么竟可以吃雄性动物的生殖器。我们女人,是绝对不会吃雌性动物用来做爱的那个地方。
连那个地方都吃,不是太恶心了吗?
世上惟一可靠的春膳是爱情,而不是其他动物的那东西。
可是,有些男人总是对春膳或任何壮阳的方法特别有研究和探索的精神。学气功的朋友告诉我一个笑话,跟他一起上课的一班男同学,一向都懒洋洋,不太专心的学习。一天,老师上课时说:“今天学的,可以壮阳。”一刹那之间,全班同学变得精神抖擞,连耳朵也像兔子一样竖了起来,非常留心。
童年时,看到“印度神油”的广告,我以为是驱风油,所以完全不明白广告上为什么写上“今晚你就知”。长大之后,我才知道它原来是春药。
可知女人最害怕的是什么?我们最害怕的是爱上一个躲起来吃春药的男人。
我有一位女朋友,在那个很快就跟她打得火热的男人家里,无意中发现抽屉里放着许多瓶奇怪的药和药膏,其中一瓶,正是“印度神油”。那一刻的惊惶和骇然,比得上看最恐怖的恐怖片,她吓得连忙收拾东西没命奔逃。
我们宁愿欣赏平凡的真实,也无法欣赏乔装的勇猛。
平息你的欲念
女人比较不那么容易有欲念。对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有时候,一个温柔的拥抱已胜过一切激情。
没有欲念,也就不用想办法平息心中的欲念。男人要平息欲念,肯定痛苦很多。
你知道中世纪那些禁欲修行的隐士是怎样平息欲念的吗?方法挺像恐怖片。根据PeterFrance著的《隐士:透视孤独》一书记载,一个住在沙漠的僧人,终日苦苦跟内心的欲念斗争,因为他念念不忘一个他喜欢的女人。后来,他从一个弟兄那里得知,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当晚,他跑到那女人的坟墓,打开棺材,用自己的外衣去揩尸体上的浓汁。回家之后,他把沾了浓汁的衣服放在鼻前,对自己说:“这就是你渴望的——好好闻吧。”
他一直闻一直闻,直到欲念平息为止。
试幻想一下,在阴森的晚上,一个僧人在墓地挖出一副棺木,为的不是驱鬼,而是为了扑灭心中那团可怜的欲火。这个僧人有多么的可怜?
养过狗的人,都见过小狗追尾巴。傻乎乎的小狗在地上团团转,追自己那条短小的尾巴,却不知道它永远也不可能追到。最后,小狗终于放弃了,软瘫在地上喘气。
假使爱情是人与另一个人的追逐,欲念便是人与自己的追逐。
爱的消魂
有个男人常常用同一个故事来挑逗女人。他会对她们说:
“我们做一场爱,就像打一场网球,大家出一身汗,就这么简单,有何不可呢?”
我不知道他总共打过多少场网球,流过多少汗,或者吃过多少闭门羹。每一次听到他得意洋洋地重复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只觉得他可怜。
这样子的挑逗,难道不是一种乞求吗?
厚着脸皮,说着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不过是乞求短暂的欢悦。
这样的人,大概忘记了情爱的滋味。对于思念和承诺,也已经没有感觉了。他只能够以很肤浅的方式来发泄。说得没错,那的确就像打一场网球,或者摔跤,它释放了紧张和压力,而不是追求一种圆满。
他并没有跟那个女人同体。她只是他的平台,他登入她的身体,到达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这种男人,不会在事后抱着你聊天,只会穿上衣服匆匆回家去,因为他已经到站了,不会留在平台上。他身上的汗,是为自己流的。
这种人是多么自私?当他需要你,他会向你摇尾巴。当他吃饱了,他会把你踢走。
自私的人也是可怜的,他不会尝到爱,只能理解欲念的煎熬。
性不是打网球,不是摔跤,当然也不是比武。它是爱的飞升。
性爱应当是销魂的,而不是超度——超度一个忘记了爱而只剩下欲念的亡魂。
性爱的彼岸
美国“九一一”事件之后,引发了“恐慌性性爱”的现象。在了悟生命的无常之后,爱侣亲密的做爱来互相抚慰。
所有的人间欲乐,也不过是相濡以沫吧?
一夕之间,一切都可以改变。喜会变成悲,结合会变成分离,我们无法把握眼前的幸福,也不一定拥有将来。虽然你并不完美,虽然我们常常吵架,然而,在天崩地裂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多么爱你,多么害怕再见不到你。
我们无法变成一个人,除非是在同体的那一刻。谁知道明天的命运,我们用相依来克服孤单在世的感觉,相爱的人不再惧怕。
德国两位社会学教授ElisabethBack…Gernsheim及UlrichBeck在他们合著的《爱情的正常性混乱》一书里这么说:
“那些期盼找到爱的人,都正寻求此时此刻的救赎,所谓的‘彼岸’就在此世,有它自己的声音、形体与意志。宗教告诉我们有死后的生命;爱却说,生命在死之前。”
你的爱、你的身体,便是我的救赎。你穿过我的身体,我也穿过了你的,我们到达了彼岸。何处是彼岸?那里没有惧怕,只有希望和珍惜。
爱若无法抚慰彼此,便不过是喜欢而已。
爱是人家的宗教,温存是其仪式。
我不稀罕死后的生命,只渴求生前的诗篇。
情色的诗意
曾经有编辑找我写情色小说,任我开一个价,甚至不需要我用真名。他的“好意”,被我婉拒了。
我不是看不起情色小说,我是看不起自己罢了。我自问没有信心写得好。假如写得好,我用自己的真姓名怕什么?七情六欲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事。写得糟糕,才真是没脸见人。
一流的情色小说,本身就是文学。写情色小说,比起其他小说更需要作者的才气。他不必热中性爱,太热中的话,便没有时间和体力写作了。但他的确需要有深厚的文字功力和想像。
人体的面积总共才那么小,身体上的洞洞也不过是那几个,在这些洞洞上做工夫,很快便写完了,没有生花妙笔,便无以为继。
有人以为把爱情小说写得咸湿一点便是情色小说,也有人以为把做爱场面写得大胆露骨便是好的情色小说,这些人大概还没读过好的作品。
性爱并不单单是性器官的交合。美妙的性,必然包含了爱、激情、期待、欢笑、泪水、承诺、争吵、嫉妒、梦想、遗憾,还有光线、气味、美酒佳肴。
欲念全赖爱情的滋养。引人入胜的情色小说,是一首诗,它不会放过对每一个细节的描摹,让我们从美好的性事体现爱情的极乐。
这岂是我现在可以做到的呢?我只能告诉你一点看法:性爱若缺乏了诗意和期待,只会沦为一个乏善足陈的感官游戏。
幸福的喘气
有人每天都对身边的女人说:“我爱你。”可是,九年悠长的岁月之后,她对他说:“我不爱你了。”她甚至推翻了以前对他的爱,非常肯定的说:“那时我失恋,而你刚刚出现。”
分开五年来,他对她依旧一往情深,但她拒绝接受他的情意。
男人与弟弟感情很好,他弟弟笑笑说:“我从来不对我女朋友说‘我爱你’,但她就是黏着我。”
他们两个,是否一个说得太多,而另一个说得太少?
“我爱你”就像一篇文章的留白和一首乐章的停顿。适当地留白和停顿是一种艺术的境界,不在太多,也不在太少,而是什么时候说出来、怎样说。
“你爱我吗?”
男孩问这个问题的方式,会比女孩迂回一点,他苦恼地说:
“我根本不知道你爱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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