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开除我的粉籍》第59章


“赵行川……”
赵行川闷声道:“可我担心你。”
施屿和他对视上,两人顿时僵持住了。等烦了的司机按了一下喇叭,提醒道:“到底要不要上车阿两位?”
“就让我在你家住一晚吧,好不好嘛。”赵行川冲他眨了眨眼,“你忍心让我一整个晚上都因为担心你而睡不着吗?”
“……”施屿先上了车,然后对赵行川说,“就今天。”
赵行川连忙钻了进去,关上车门后他道:“上次不是还说我可以随便搬到你家吗?真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对了,我想了想,我觉得我直接搬到你家去显得我好像软饭男,不如咱们装修个新房子住吧,怎么样?毕竟是以后要一起生活的地方。”
施屿不明白赵行川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折腾,光折腾他自己还不够,还要扯上他。他本来一听这个提议就想拒绝,但最后听到赵行川的那句“一起生活的地方”,他突然又犹豫了。
“好好的你折腾自己干嘛?装修房子不累吗?”
“累阿,但这不叫折腾,人需要仪式感。”赵行川轻声说,“我名下有套房子,该安的东西都安上了,咱们置办点家具进去就能住人了。房子我的,装修费就你出,怎么样?”
其实两人都不缺钱,也不在乎这点装修费,赵行川主要是想着,他们应该要有一些能称得上是共同所有物的东西。
“你自己都想好了,还问我干嘛。”
赵行川一把揽过他:“别这样嘛亲爱的,我年纪比你小,你就迁就迁就我,好不好?”
“赵行川……”施屿瞪了他一眼,小声道,“现在不是在家里……”
“在外边怎么了,这位司机先生很有职业操守,不会透露客户隐私的——司机先生,您说是吧?”赵行川问。
司机尴尬地一笑:“这是当然。”
他刚回答完,赵行川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其实透露出去也没关系,我巴不得……”
施屿截口打断他:“赵行川,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我错了哥,我检讨,以后油嘴滑舌的话要留到家里偷偷哄你,别生气了。”
施屿看他一副夸张的委屈表情,冷不丁被笑,顿时也没脾气了。
第54章 不许改
回到家的时候,施屿已经觉得自己只要把鞋子一脱,砸在床上闭眼就能睡着了。但还是要习惯性地坚持冲一遍澡,换好睡衣后再上床。
“宝贝,亲一口。”
站在房门前的施屿停住了,赵行川就欺过去在他嘴角吻了一下。
“晚安。”
施屿伸出右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梳到后边,然后又顺手挠了一下他的发根,他疲惫而温柔地弯了弯眼睛:“晚安。”
赵行川微微一颤,差点呆住了,他脱口而出:“大晚上的,你这样碰我,是在耍流氓知道吗?”
原本赵行川还想着耍无赖黏上他的床,然而在看见施屿那一副倦态之后,赵行川也没敢再闹他,乖乖到隔壁客房去了。
现在还没到赵行川平常休息的时间点,他打开了床头的台灯,无聊地刷起了微博。
他小号关注的那位博主就今天的热搜取材,各种放飞想象力,硬剪出了一场“偷心影帝带球跑”的大戏。
而今天的热搜也不甘示弱,爆完施屿抱着叶小东的照片不久,很快施屿和赵行川一起在省立医院现身的照片也被公布于众。网友们一时浮想联翩,脑洞出来的故事一个比一个清新脱俗。
赵行川看了半天,笑得脸有些疼。
等他看的差不多了,退出那个话题想睡觉的时候,却看见另一个叫#施屿疑似虐童#的标题又飞上了热搜榜首。
有些犯困的赵行川一下就清醒了,他点进那条热搜,发现有人把今天搜集到的照片放在一起——包括叶伟两夫妻抱着脑袋上缠着孩子从医院出来时的照片,然后再配上语焉不详的一段文字,看起来好像确有其事似的。
发博人就是个普通营销号,赵行川连忙截图给叶伟。
—睡了吗?[图片]
叶伟当然没睡,刚哄睡叶小东,还没来得及喝口水,那边公司就来了一通电话,告知了他这件事。
叶伟:我知道,现在他的公关正在想办法,我会发一条澄清博。
赵行川略略松了一口气,接着返回微博,施屿那个微博账号百年动不了一回,就算发表了动态,也基本是叶伟帮忙转发的一些商业博。
这人对他自己好像一直都是无关痛痒的态度,久而久之都让人忘了,他也是个热爱自己职业的人。
哪怕施屿并没有直接了当地告诉过他,赵行川也能猜到,施屿说要退出荧幕,绝不是他嘴上说的那么轻描淡写的,他肯定偷偷抉择过很久,只是不欲与外人道。
见叶伟发了澄清博,公关那边也加班加点地在熬夜工作,赵行川心里的石头才终于放下了,困意又一点一点地淹没过他的意识。
与此同时,比赵行川要早闭眼的施屿却陷在一片诡谲的深海里,暗处有无数双眼睛在凝视着他,明明仰头就能望见微弱的光,但是任凭他如何挣扎,海底都有无数双手把他往下拉。
冰冷的窒息感淹没了他最后一根神经,他停止了挣扎,任由自己越沉越深。
丑陋的海底生物时断时续地穿过他已经空了的胸腔,蛤蚌和蠕虫蚕食掉他剩余的腐烂的血肉,微生物在他的骨头上着床,温柔地分解着他的遗骸……
施屿不喜欢这里,可是死去的身体已经不能动了。
这时候他听见有人在愤怒地喊着他的名字,愤怒之至,甚至带了一点哭腔。施屿突然觉得很难过,比死掉的时候还要绝望。
别哭了……
他痛苦地醒了过来,眼角微微泛红。有那么恍惚的几秒,施屿几乎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最近他经常失眠,好容易闭上眼睛就会陷入噩梦里。
还会无端地感到害怕、焦虑,他喜欢和赵行川待在一块,但又总觉得他的温柔都是因为他是个高危的病患,每一个笑容都显得有点别有用心。
施屿讨厌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和无端猜疑的多愁善感,但是他控制不住。嘴上说的决绝,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瞻前顾后。
他怕赵行川因为他而不快乐,所以隐忍着很多话不敢说,还心存侥幸,觉得可以自救。
施屿打开窗户,料峭的春风砸了进来,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终于黯淡下来的后半夜,听见林宙说:“春天也很冷。”
还没等施屿开口,他就又说道:“不过如果一起坠死在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你不觉得挺浪漫的吗?”
得了,他这个倒霉人格一有空就劝他死,还经常出没在负能量飞速滋长的凌晨。
从这里跳下去,脑浆能炸一地,浪漫个屁!
林宙感觉到他的不良情绪,于是很轻地笑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可理喻?非要折磨你,非要让你身边的人都不得安生。”
施屿冷笑了一声——废话。
“你看,旁人不能理解就算了,连你也这样。你觉得我以前对你好都是我应该的吗?不想再无条件奉献了的我就有罪吗?你需要的时候我出现,不需要的时候我就可以消失了——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你对我从来没有耐心,你怎么不问问我需要什么?”
他一下抛出了这么多问题,施屿一时不知道该从哪回答,于是沉默。
他一沉默,林宙就觉得他是在心虚,会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意。
施屿看着远处,回答:“不是我祈求你对我好的,按照你的说法,如果我的父母关心了我二十一年,等他们不开心的时候,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毁了我的生活,甚至杀死我?”
“不能给你同等的好,我很抱歉,但是这同样不是我的义务,你也可以及时止损。”
林宙:“我很讨厌你这样轻描淡写的形容。”
说完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其实也很害怕吧,如果我突然带着你从这里跳下去,只需要‘砰’的一声,赵行川会被惊醒,然后奔向那具红白相间的尸体,你猜他会不会哭?”
施屿:“我不想猜,不如试试?”
林宙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我觉得这样可能不是很有意思,不如我们换种玩法——把赵行川叫醒,再给他一把刀,问他是愿意看到我带着你的身体跳下去,还是愿意自杀,让他选择,是不是更好玩?”
施屿眼神一冷:“你敢。”
“你害怕了。”林宙大笑起来,“我为什么不敢呢?我又没有顾虑,没有人在意我,我也不在意他们,你告诉我,我有什么不敢?”
这个疯子!
施屿:“我会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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