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娇奴》第11章


洛隽心里头有些埋怨,小舅子也算是一家人,这件事额娘大可做主,派个丫环去账房那儿拿钱就行了,
干嘛非要他亲自去福记一趟不可?额娘真是小心眼,不肯替小舅子付账,分明是不给他面子。“小舅子买首
饰做什么?”
“说是郡主不喜欢我的首饰,嫌它们老气。”福晋从牙缝里挤出话。
“我这就过去一趟。”洛隽像要逃难似的,急急离开乌烟瘴气的贝勒府。
※※※
福晋房里的花谢了,阿紫到花园来摘新鲜的花儿。
养心阁被花园团团围绕,时时可听到鸟语,处处可闻到花香。
一想到这里原本是福晋的天地,如今鸠占鹊巢,阿紫不由得心疼了起来。
突地,尖锐的叫声从养心阁传出来。阿紫手捧着鲜花,明知不该有好奇心,可是她的双脚却不听使唤,
拉动她的身子,来到窗外的芭蕉树丛里,背靠着墙,半蹲着身,牙齿咬着下唇,安安静静地聆听窗内的动静

“讨厌!人家不要!”带着娇唱的柔笑声,清脆又悦耳。
“郡主姐姐,你是不是有了新人,不要旧人了?”是舅爷的声音。
“傻瓜,我没让他碰我,我只是怕被他发现。”郡主捏了捏他的脸颊。
“我刚才看到他出门去了。”舅爷密切注意洛隽的行踪,为的就是掌握机会。
郡主幽幽地叹口气。“唉,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难受死了。”
“我就是来让你舒服的。”舅爷发出邪佞的色笑。
“死相,大白天的,做那事有违礼教。”郡主欲擒放纵。
舅爷发出失落的叹气。“郡主姐姐不要,弟弟我只好回房睡觉了。”
“你还不快把衣服脱了!”郡主命令中带着淫笑。
“那太浪费时间,直接撩高你的裙子就行了。”舅爷迫不及待地说。
“先把你那话儿掏出来,我要睹物思情。”郡主比他更猴急百倍。
一声狼嚎,舅爷欣喜若狂。“老天!你里面空无一物!”
阿紫偷偷地抬起头,看到郡主坐在椅上,舅爷光着屁股站立,郡主白皙的双腿环在舅爷的腰上,她的手
不知道在他前面干什么;阿紫不能理解,但她觉得洛隽好可怜,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对女人温柔体贴,却被
他深爱的女人弃之如敝屐。
或许,这是他的报应,老天爷惩罚他过去造孽太多!
“你的那话儿越来越强壮了。”郡主双手按在舅爷肩上,用力一拉。
“算算日子,我那话儿已经整整二十天没用了。”舅爷往前一挺。
“你敢饥不择食地用在别的女人身上,我绝对不饶你。”
“除了郡主姐姐,我对别的女人不屑一顾。”
“啊……”在舅爷的屁股前后摆动之下,郡主热烈的吟叫。
阿紫看不下去了,转身想走,却忘了身后有芭蕉树,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砰地一声,舅爷立刻大叫。“是谁在外面?”
阿紫赶紧绕过树丛,没注意到一朵花掉在地上。还没跑出庭院,一只不算太粗的手臂环住她的腰,拖着
她往养心阁走去,她的双脚拼命乱踢,却徒劳无功。“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舅爷放手!”阿紫的腰部彷佛被蟒蛇缠住,勒得她连呼吸都会痛。
“是谁派你来监视我们的?”舅爷扳过她的身子。
“没有……”阿紫颤着唇说,满脸惊恐。
“贱女人!”舅爷一手抓紧她的衣袖,一手狠狠地掴掌,这一掌让阿紫眼冒金星。
突然舅爷整个人愣住,看到阿紫脸颊被掴的地方,竟是红色,又看看自己的手心,果然变成黑色,这时
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白皮肤才是你的真面目!”
“舅爷,我的手好痛,请你高抬贵手。”阿紫楚楚可怜地求饶。
“你全都看见了!”舅爷向来抗拒不了美人,一脸邪笑地放开了手。
阿紫佯装迷糊地摇头。“阿紫刚才去摘花,不知舅爷说什么?”
“真巧,我在窗外看到同样的花掉到地上。”舅爷的手如鹰爪般掐住阿紫的脖子,心里可惜,这样一个
美人,没用过就要下地狱,要怪只能怪她自己,看到不该看到的秘密,留她不得。
阿紫扔下花,双手想拉开舅爷的手,但力不从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驼叔适时地来到。“舅爷别乱来!”
“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舅爷杀红了眼,神情阴鸾。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驼叔只用两指,指力有如利剪的刀锋。
“放手!快放手!我的手快被你扭断了!”舅爷疼得大呼小叫。
驼叔一脚踢开舅爷。“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时,郡主衣冠整齐地出现,手里拿着惯用的皮鞭,但她远远就看见驼叔武功过人,不便轻举妄动,只
能以郡主的架子恐吓。“大胆!两个狗奴才,居然敢伤害舅爷,不想活了是不是?”
驼叔扶着虚软的阿紫。“用不着做贼的喊捉贼,担心你们自己的狗命吧!”
郡主有恃无恐地说:“我不怕你们告状,贝勒爷不会相信你们。”
“贝勒爷不信,但福晋会信,而且会找大夫来替你验明正身。”
舅爷心虚地问:“你……你们要什么?金银珠宝吗?”
“不稀罕。”驼叔冷哼一声,浑身充满一股正气。
“好,去告状,最好把我休了,我乐得回蒙古。”郡主意气用事。
舅爷赶紧好言相劝。“郡主姐姐,你别冲动,这事不能开玩笑。”
郡主听不进去,扭头就走,舅爷如闻屁虫般尾随在后;看来郡主的确胆子很大,她不怕死。
但阿紫怕洛隽得知真相会生不如死,心头一阵酸涩,阿紫恳求道:“驼叔,刚才的事,千万不能说出去
。”
“我了解,婚事是皇上的旨意,不能说休就休。”
“还有,别把我的脸是白的这件事告诉任何人。”阿紫面色凝重。
“我刚才才想通,你视贝勒爷为仇人的原因。”驼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阿紫不作声,国仇家恨,对她来说,只是偶尔浮上心头的芝麻小事,她并不全然是为了这个原因而讨厌
洛隽;那股厌恶之意,似乎每次都在他去寻欢之后产生,但她不愿多想下去,转移话题地问:“驼叔,你怎
么会及时赶到?”
“你忘了,你请我帮你去买小鸡,我是来向你拿钱的。”
“记得要杀价哦!”阿紫从腰带里取出绣荷包。
※※※
阿紫手摀着脸颊,慌慌张张往房里奔去,却遇到半途折回的洛隽。
水灵灵的眼眸罩上一层惊惶,阿紫低着头,深怕让他眼尖识破她的秘密。
“你牙痛是不是?”洛隽拦路,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温柔。
“嗯。”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阿紫感到受宠若惊。
洛隽关切地说:“舅爷是大夫,我去请他为你治牙。”
“不用,谢谢贝勒爷关心。”阿紫急忙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这么多年以来,她头一次大胆地打量他。以前两人之间的气氛总是剑拔弩张,她光是要想气死他的词句
,就已经占用她所有的心神,根本没注意到他,宽肩,直背,个子好高,有一双笑起来会发亮的黑眸。
站在他面前,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出奇的力量,那么的强壮,却又那么的饱受风霜。
若不是不被皇上重用,他一定比此刻更英俊,更让人心荡神驰。
注视他片刻之后,她忽然警觉自己像个花痴,赶紧垂首,极力掩饰。
“我刚才遇到福记的张老板,他有事想拜托你。”洛隽做出深呼吸的动作。
阿紫看着自己的凤头鞋,脏得像掉进泥里的鸡。“是什么事?”
洛隽小心翼翼地赞美道:“张老板说你做的菜很好吃。”
“谢谢。”阿紫感到有些诡异。“就这样吗?”
“张老板打听到你有一本老饕经。”洛隽拐弯抹角地说。
阿紫又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他。“没错,他想干什么?”
“借用一下。”洛隽尽可能地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阿紫恨得牙痒痒。
她就像鞋面的凤凰,一心妄想飞上枝头,但永远都是被踩在脚下。
福记,是燕京属一属二的金银铺,手工精细,货真价实,就连宫里的贵妃公主也会不远千里而来,挑选
出喜欢的金钗银炼;张老板人倒不坏,就是嗜吃如命,只要听到有好吃的,都会不惜千里迢迢地去吃吃看。
不知道张老板从哪听到她身藏老饕经?也不知道洛隽为何要帮张老板?
真是苦了贝勒爷,要像妓女一样向她卖笑,但这反而是羞辱她!
阿紫铁了心地说:“老饕经是家传之宝,恕不外借。”
“如果我求你呢?”洛隽低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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