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公子》第15章


懒恕!?br />
「公子,我有本事不惊动任何人便将东西偷出。」
「光是偷有什么趣味?」严公子撇撇嘴。「不必担心,你尽管抢,除了卖身契外,(奇qIsuu。cOm書)任何你抢到的人事物都归你所有,就算你要把安宁侯抢来当男宠也没关系,有任何麻烦,我挡。」
「我抢个糟老头做什么?填坟地吗?」安宁侯她没兴趣,不过这笔生意划算,她当然要接。「公子放心,我今晚就将戴姑娘的卖身契抢回来给你。」
「给我干什么?」
「公子不是要卖身契,才叫我去抢?」
「不必了,你抢到就直接将东西毁了吧!」他又不想将戴祸水当成物品紧锁身畔,要她的卖身契无用。
如果有一天,她想待在他身边,而他也愿意她留下,那只会是因为他俩彼此心甘情愿。
「这样做对公子有什么好处?」大朝以为严公子是不干没利益的事的。
「我爽。」谁教安宁侯要破坏他一天的好心情,所以他要教训他。
安宁侯竟敢企图伤害戴祸水,罪无可耍
安宁侯妄想从他身边抢走他的人,该死。
安宁侯破坏他快乐的生辰,有欠教训。
总之,严公子有一千万个理由整死安宁侯。
一个人任性到这种程度,大朝还能说什么?
「属下告退。」她迅速转身,执行任务去。
时过三更,严公子终於把他的生辰礼物给拼凑完成了;虽然,他的生辰已过。
那是一张画,一张绘著他图像的画。
画里的他正仰望天际,唇角挂著洞悉世情的笑,眼底潜藏著对人世间悲欢离合的无奈,还有……孤独。
他看似拥有一切,其实什么也掌握不祝
既然如此,他就趁尚未深深沈溺、不可自拔前让自己厌烦。
果然,他再也不会在失去任何东西後伤心欲绝。
但可惜的是,他也无法真心感受到快乐。
「想不到我在你眼里是如此地无所遁形。」低喟出口,他离开书桌,走到门前,开门,一条纤细的身影顺势倒了进来。
戴祸水倒在地上,嘴里塞满包子,狐疑的眼神却滴溜淄地在他脸上转著。
「纳闷我为何知道你在门口?」他看穿了她心底的疑惑。
她爬起身,点头。
他手指指向她口中的包子。「严府里的大厨虽然要价不菲,但能力也著实不错,做出来的任何食物都香闻十里。」
原来是包子泄了她的行踪。下回得记住,要监视一个人绝不能携带食物同行。
他对她扬了扬那幅拼画。「谢谢你的生辰礼物。」
她走到书桌旁,随手拿起一支狼毫笔,就著拼画写下:「既然你喜欢这份礼物,那是否代表我又为自己赢得一丝长留严府的机会?」
他看著难得的杰作在她手中毁坏,心头乍起一股说不出的沈重。
「这画该是出自你手吧?」
她颔首。
「绘了多久?」
她写下。「五天。」
「那算是费了不少心血,就这样毁坏,不心疼吗?」
「万事万物,有生必有死。重要的是它达成了我绘它的目的,而你也曾因为它而开心,这便够了。」
「看来你是那种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人。」而他比较贪心,既想拥有、又要天长地久。所以他总是不开心。
她耸耸肩。「谁能料到下一瞬的事?多想无益。」
「即便下一瞬便是生离或死别,你也不愿去想?」
「只要我能掌握当下,我便能在下一刻的生离到来时、无所憾恨。至於死别,死都死了,想那么多干么?」
她好潇洒,相较起来,他懦弱又无用。也许该改变了,再试一次去掌握,或者这回会有不同的答案出来。
而就算结果不如他意也没关系,最坏的情形他都经历过了,还怕什么呢?
缓下悸动的心,他问:「这是你从不在一个地方久留的原因?」
一瞬间,她彻底呆滞。
好久、好久,久到她持笔的手都开始颤抖了,一串歪歪斜斜的字浮上拼画。「你想要留谁?这个『久』指的又是多少时间?』
「我想留的人当然是你,戴祸水。」他一字一顿。「而时间……至死方休。」
她淡漠一笑。「你并不知道我是谁。」
「也许你可以给我答案。」
「重点是,我也不知道。」最後一字落下,她飘然离去。
他无言锁著她的背影,心头烙著一个问题——这世上有人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沈然的视线最後落到那幅被她书得七零八落的拼画上,那歪斜的字体、扭曲的模样……在在化成一道难解的谜,而谜题就叫——戴祸水。
莫名地,他兴奋了。从来就爱刺激,而她在这一刻变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挑战。
「我会赢的。」在谜题揭开前,他不会放开她。
第七章
如果说严公子三十一年的生命中,有三十年都在喊无聊,那么认识戴祸水的这两个多月堪称他人生中最灿烂的精华了。
他没想过……好吧!他的确是低估了她惹祸的本领。
「原来她的名字是这样来的。」名副其实的祸水,而且是泛滥成灾、漫流遍地的超级大祸水。
严公子睨著半死不活被扛进来的大朝,她奉命去抢劫戴祸水的卖身契,一去三天,无消无息。
严公子也未曾派人细查,大朝的个性本就冷淡,除了钱和酒,她对什么都没兴趣。
虽然她名为他的贴身护卫,但除非她高兴,否则一出去三、五天,把他放在一旁自生自灭是常有的事。
不过大朝从未真正失职过,她总能在他小命休矣的前一刻适时出现,救他脱离危机,比天上的神仙还神。
要严公子说,大朝是他见过最强的武者。
因此,她一去三日,他一点都不担心。
万万没想到,大朝居然会给人打成重伤。
「安宁侯府里的高手真这么多,连你都打不过?」
她有气无力。「侯府里的高手不多,但其他地方来的高手就不少了。全部加起来……我最少砍了二、三十个如公子这般身手的人。」当然,她自己也被砍了好多刀。
「你自己说过,我这种三流身手一点都不够看。」
「蚁多咬死象。」
他要不要生气?居然被个护卫比喻成蚂蚁!
但细察心中情绪,意外的,对於这一切他只感到兴奋,却无半丝懊恼。
「安宁侯已经失势很久了,如何能请来这么多帮手为他捍卫府第?」
「那些人不是安宁侯请来的,他们聚集侯爷府是另有目的。」
「哦?」细瞧大朝眼底的邪谵,他猜。「那『目的』该不会有个名字,就叫戴祸水吧?」
「戴姑娘的行情不是普通的好。仅我在侯爷府里瞧见,明著要抢她的就有五路人马,更别提隐在暗处的。」
「她身上有宝吗?」严公子只觉戴祸水是个很有趣的人物,倒不以为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本身就是个宝。」大朝长叹口气,顺便喷出一口鲜血。话说太多,牵动内伤了。「安宁侯想拿她进献王上,以保荣宠;有个叫药王门的想找她回去制药;还有一个老乞丐说要传她帮主之位……总之,整个安宁侯府乱糟糟的。」原本地还以为这是个混水摸鱼的好机会,谁知还是被发现了,一夥人为了抢她才劫到手的卖身契,全围过来,她双拳难敌四手,便落到浑身是伤的地步了。
不过幸好戴祸水的卖身契还是让她给毁了,只剩下一堆纸灰,带回来给严公子,以换取千两黄金。
严公子听了她的话,只是一迳地沈思。
那些聚集在安宁侯府里的人八成都曾是戴祸水的契约主,并与她相处过一段时间。
当初,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她为何待不了三个月就走了广事後,众人却苦苦追寻?
「既然要後悔,当初怎不想办法留下她?」他自言自语著。
大朝才不管他的烦恼,迳道:「公子,我已完成任务,你该付钱了吧?」
这大朝什么都好,就是贪财。严公子深明她的性子,在付钱时当然爽快,以维持双方合作的愉快。
「黄金早准备好了,你自个儿去帐房领吧!」撇下伤重的人儿,他准备去找那难解的谜——戴祸水。
「喂——」大朝的唤声叫不回决然的主子,只能瞪著他的背影,暗地唾骂:「我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你要我自己去搬黄金,存心让我去给金子压死嘛!」
「我可以帮你。」小朝不知从哪儿钻出来,自告奋勇。
「你想抽多少?」
「三成就好。」
「你去抢吧!」
「两成半?」
大朝抿著唇,不想跟吸血鬼说话。
她胸前最大一道伤口还汩汩淌著鲜血,却没听她求饶半声。
明明是个女人,先天的气力与体魄都不如男人,但她却比个男人更加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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