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少主的刁难》第16章


是谁导致他今日的悲哀?
是天众总部,是天序,是她!
是谁说违抗不了天命的?他偏要这么做,他偏是要违抗!反正已经找到天女的下落,有他无他已不重要。
他晦暗的魅眸深深地注视着她,像是要确定她的存在似的,而后决然地掉头离去。
“虚尘,到底是怎么了?”天昂不解地问。
“我……”她赌输了!即使是输了,她仍是要做垂死挣扎,仍是要力劝他回头。
她慌乱地朝天晁离去的方向跑去,虽已看不见他的身影,她亦是不放弃。
“到底是怎么回事?”天昂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一逃一追,随即也跟着下楼。“还是天女比较重要,先去搞清楚状况,再找那家伙谈谈。”
“死老头,你给我出来!”
震天价响的怒吼声在总部大楼的地下二楼会议室里响起,低嗄的嗓音里夹带着尖锐的字眼。
“天晁?”
总部仅剩的天起长老正坐在天女画像前,一张苍老的脸睇着台下的天晁。
“我要退出天众一族!”天晁压抑着体内消遏不了的怒火,看见一手决定他命运的长老,藏在心里的念头随即脱口而出。
“你在胡说什么?”天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目光精炯地瞪视他。“刚才破星从祭坛回报已经得知天女的下落,你怎么可以在这当头退出?难道你不知道身为族人自然该为族人尽心尽力吗?更何况你的身份非比一般族人!”
“是谁规定寻找天女一定要四个人一同前往的?”天晁嗤之以鼻,“我可不是他们,我对天女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想当我自己!我会到这里告诉你,只是想要知会你一声,我要回纽约了,麻烦你往后别再打扰我的生活!”
他受够这种体制下的束缚!
“你应该要面对你自己,面对族人对你的期待,而不是这般幼稚任性!”天起难得大发雷霆、声色凌厉地斥责着。
“你说我任性幼稚?”天晁挑高了眉,音调妖诡慑人。
原来在他的眼里,他跟一个执拗的孩子没两样。
真是令他大感意外。他一直以为自己够成熟、够沉着,所以才能面对这不人道的人生安排;孰知他的服从只是幼稚,他的屈就只是任性。看来老头子还不知道当一个人什么都愿意放弃,什么都不再拥有时,到底能够有多疯狂!
天晁一个箭步往前冲去,直逼近天起。
“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天晁噙着教人不寒而栗的笑,双眼直瞪着天起身后的天女画像。“你待会儿就会知道了。”
他会让他知道他有多么痛恨这个体制!
天晁抓起搁在画像旁的电话丢向画像,保护画像的透明玻璃登时碎落一地,刺耳的碎裂声在会议厅里回荡着。
“你、你居然敢如此大逆不道!”天起难以置信地瞪视着他。
“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地大逆不道。”
天女在天众一族宛若天神般存在,众人将她当成救世主般看待,然而要寻找一位救世主居然要压迫如此多的人心,竟要伤害如此多的人,要这种救世主做什么?谁管得了她救不救得了这个世界!
要逃出这既定的世界,第一个要消灭的就是她!
别人在意她,他可是一点都不希罕。
天晁冲上前去,想要撕掉那不知已存在几百年的画像,孰知在他的手要触及之前,画像竟诡异地绽放出晕黄的光芒;像是他初见、参与天祭的感觉,那种怀念又痛楚的情愫顿时窜入他心里,仿佛在挑动着什么,正在呼唤着停留在他体内蛰伏的灵魂。
第十章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晁瞪着天女画像,想要转开视线却转移不了,仿佛灵魂已经由他的双眼脱离他的身体,直往天女画像飞去。
恍惚间,有几许温馨而祥和的画面在他的脑海中翻飞着、跳跃着,好似在挑诱他灵魂;而在他体内躁动的情愫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只觉得神智离他愈来愈远,他也阻遏不了溃散的意志。
难道这是天女的神力?
他不认为自己是天女的守护军,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命运,不——绝不!
然而,尽管他如此顽强的抗拒,挺拔的身子亦是摇摇欲坠地站不稳,眼看着即将要从台上摔到下头的平台。
“主子!”
虚尘一推开地下二楼会议室的门,便见到天晁状似痛苦不已地跌在地上,毫不犹豫地往他的方向奔去,跪在他的身旁扶住他。
发生什么事了?
他怎么会一脸苍白且冷汗不断?该不会是伤口又疼了?
想到他的伤口,虚尘连忙拉开他的棉衫,却被眼前的情景骇得说不出话来。
伤口竟然不见了,他的胸瞠完美得像是不曾受过任何的伤害,奇书Qisuu网连之前才见到的痂都不见了。
这是……
“他八成是靠近天女画像时,让天女画像牵引着他觉醒。”天起不知何时走到他俩的身旁。“毕竟这一幅画是由第一代转世的天众所绘的,上头自然残留着一些神力;而留下这代代相传的画像,为的也是要让继承天众的神体觉醒。”
“是真的吗?”虚尘无法如同往常冷静。
这究竟是天女的神力,抑或是破星的灵力?那都不重要,只要能够别再让他这么痛苦就好了。
“吵死了——”
天晁痛苦地逸出话语,微睁开眼,仿佛陷入前世与今世的争战中。
可恶,他已经很努力要甩开那些诡异的情愫,为何她偏要在这个当头烦他,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她,要不然他哪里需要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主子?”虚尘将他搂得更紧。
天晁无力地眯着她,把脸埋进她柔软的胸前,恣意地汲取她的甜蜜,仿佛多靠近她一点,他便可以轻松地摆脱本能的呼唤。
他要前世的记忆做什么?他可是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为什么要他沉溺在前世的束缚之中?
他要活在现在,他要得到他心爱的女人,他要和她共处在这个世界,他要主控自己的人生!
谁也别想要阻扰他!
“北方多闻天要觉醒了吗?”
一道陌生的声音经由风吹进会议室的三人耳中,不禁舍虚尘错愕的抬眼看向来人。
是谁?她从来不曾见过他。
一个男人站在会议室门边,大半的脸全让面具遮住了,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可知他绝不是族人。然而他若不是族人,为何会知道天众内部的机密?
“你是谁?”虚尘冷凛地瞪视着他,已就战斗位置。
这个人来得正是时候,仿佛对天众内部极为熟悉似的,不但知道通关密码,亦可以凑巧进入只有他们三人的会议室。来者绝非善类,但是她却不懂为何会突地杀出这号人物。
难道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你怀中的男人交出来。”那男子从喉间冷冷地逸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
“放肆,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虚尘虚张声势地叫着。”你以为这里是天众外的大马路吗?”
倘若她没猜错的话,他定是上一次狙击天晁之人。
可恶,事情凑巧得教人不得不起疑,天众内部应该有里应外合的内贼。可是又有谁知道天晁在会议室?倘若她不是一层一层的寻找,她又怎么会知道天晁在这里;而眼前这个男人悠闲走进会议室的样子,令她没来由的寒毛直竖。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保得住自个儿的主子?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也不管你在说什么,毕竟你能够说话的机会已经不多,倘若有话要说,倒不如趁现在多说一点。”那男子一步步地靠近她,在面具下的唇弯出嗜血的笑痕。
“你的主子是帝释天?”一直默不作声的天起突然问道。
那个男子微顿一下脚步,而后他依旧笑而不答的踩着令人心惊胆战的脚步接近他们。
“长老?”虚尘转头问天起。
“一定要拿下他。”天起脸色凝重地道:“找到天女之后,倘若失去任何一个天众,都会让天女觉醒不了,届时这个世界仍得走向灭亡。”
“是!”
虚尘闻言,轻轻地将天晁置于地毯上,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随即朝眼前的男人冲过去。
“虚尘……”天晁虚弱地喊着。
该死,难道她就不能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吗?
对方可是杀手耶!可恶,为何偏要在他打算离开之际发生这种事,她这么做岂不是要让他愧疚至死?
天晁甩开脑海中层层的浓雾,想要坐起身子,却发觉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他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初生的婴儿都不如。
体内一把火焰烧得他使不上力气,甚至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从不曾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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