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乞网龙》第10章


亲人一一从他身边死去的阴影让他不愿再亲近人,然而他的心并非铜墙铁壁,同样会感到悲伤和痛苦,只是他藏得深,外人无从见。
孤寂太久了,他总能自私一次吧!
他要拥有她。
恶梦如影随形,三年多来他已无亲人好来应咒,至少不是他心所挂念的人。
就让她的天生好命来赌这一回吧!
羽儿对他而言太重要,他做不到无私地推开她好保全生命,失去的痛楚肯定比独自活着还要难捱千倍,即使要拖着她下地狱也在所不惜。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他了无牵挂,只愿有她相伴。
浮名何用!
“我的好娘子,记得分我一些好命。”他轻笑的吻住她。
瞬间,乞飞羽有种自掘坟墓的错觉。
她是不是误解了某件事?
锣鼓喧天,杂耍的姊儿撑起高竿博得欢腾掌声,小猴子学人走路地拿着铜锣收钱,一旁舞着大刀的大叔喝声连连。
兜售糖葫芦的小贩沿街叫卖,挽着竹篮的大婶高喊桂花糕,小孩人手一枝捏面人,提着灯笼满街跑,但这笑呵呵的气氛因瞧见远远走来的人影而告终。
五年一度的庙会异常热闹,几乎全松化镇的百姓都挤向这条街,然而历年来水泄不通的情况在今夜为之改观。
笑声冻结了,卖艺人抱起猴儿急忙往角落移去,进退两难的小贩在心中默祷着,众人的表情都是惊愕和不解,索命阎王也信神祗?
“你在镇上的恶名昭彰与我无关吧!这会都连累到人见人爱的我受人排斥了。”
早知道就不跟他一起出门,自个儿偷偷溜出来看庙会。
“祸福与共呀!小滑头,别想撇下我。”百姓们防备的目光仍教风悲云一阵心酸。
在他们眼中,他比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还要恐怖十倍,弑父弑母还弑妻弑妾,连未出生的胎儿都不放过。
然而在诸多罪状中,他唯一真正犯下的只有杀妻,因为她该死,当众让他戴了顶绿帽受人耻笑。
娶妻是为了传宗接代,日後纳妾数人也是源于此,但年少的他是真心要给予她幸福,没想到她却用背叛来回报。
那件婚事是她亲口应允并非被迫,若是不愿嫁入悲情山庄大可言明,做了丑事还妄想登上庄主夫人之位,其心甚鄙,留之只会败坏门风。
当时他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意,在场无人敢出面指责他的不是,概因既已过门便是风家人,死活自归风家处理。
如今一想是有些冲动,年轻气盛铸下的错事犹记在众人心中,他们会惧怕他不是没有理由,那阴狠的一面早已留下深刻记忆,此生怕是难以抹煞。
“云哥哥,祸福与共可不可以由明天算起?”庙会可是乞儿的大日子,且她瞧见了熟面孔。
他搂紧她低语,“安分点,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你很小器耶!就一个晚上而已,我会装作不认识你。”转角的位置不错。
“羽儿,要我陪你坐一晚吗?”她的小脑袋在转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
“嘿!你想坏我行情呀!我可是人见人爱的……”
“羽儿——”他警告的一瞪。
“好嘛、好嘛,我就休工一天不当乞丐——虽然很可惜。”她十分惋惜的叹了口气。
和他走在一起就已是生人回避,若是两人形影不离,她乞得到银两才有鬼,人全让他吓光了。
瞧他一表人才,俊逸非凡,五官出色得教人怨恨,照理说应该是闺女们锺情的对象,然而区区一则传闻就把他打成如恶鬼般,实在让人不平。
世上怕死的人还真不少,为什么就没人敢赌一赌呢?人人都站得老远,要她如何买块糕填填牙缝?
“悲情山庄有得是银子,你用不着可惜。”她还当自己是乞丐不成。
乞飞羽表情严肃的抓住他的手,“这是成就感的问题,关系到乞儿的尊严。”
“你已经不是乞丐了。”他好笑的一指她一身的华衣罗裙。
“一日为乞,终身为乞是丐帮的规条,你想害我被一大票乞丐追杀不成?”
而她还是七袋长老呢!
“你是丐帮的人?”没听说七巧心玲珑乞入了丐帮,或许是他鲜少涉入江湖佚事。
“你见过几个乞丐不是丐帮的人?”她脸上写着:你在说废话。
前头是一片静僻巷道,两人悠哉地走在烟火下,四鬼魍、魉、魑、魅戒慎的注意四周动向好保护主人,四花桃花、荷花、桂花和雪花则拉开一段距离,悄悄的买下看中意的饰品。
本来还有准备一顶软轿给乞飞羽坐,但她嫌太招摇而作罢。
可是结果也相去不远,和人见人怕的风悲云走在一起同样招摇,身後还跟着四根冰柱和四朵不香的花,注目礼是少不了。
“悲云哥哥你看,有人比你更讨人厌耶!”有病呀!晚上还到街上遛马。
他哭笑不得地轻拍她手背,“别理她,逛你的庙会。”不得人缘也有话说。
马蹄声达达达,由远而近。
嘶声在耳,马背上跃下一位全身火红的妖艳女子,年约二十四、五岁左右,风姿绰约的走向风悲云。
“真是好兴致呀!风庄主,你也来逛庙会。”他的风采依旧,俊美得让人销魂。
“让开。”他不假辞色的一喝。
“啧!大半年不见还这么无情,咱们可是老相好。”厚颜无耻的奇书Qisuu网红衣女子放浪地当众抛媚眼。
“叶红,不要逼我动手。”冷漠的神色是他给予她的一贯表情。
几年前两人是有过一段交集,不过在他第七名小妾失足跌下楼流产而亡时,他便打定主意不再与女子亲近,因此断绝了彼此的关系。
女人对他而言是身体的需求而非必要,所以他断得很决然,没有回头的可能。
“敢情风大庄主是有了新人忘旧人,昔日的耳鬓厮磨我可是牢记在心。”风情万种的叶红笑得淫荡,妒意横生地一睇他护在怀中的小姑娘。
“住口,她不是你能碰的人。”眼神一使,四大护卫齐上地防着她有不轨的举动。
叶红眼底一冷,迸出恨意。“怎么着,她是镶金还是嵌玉?是哪家青楼的新货,我叫兄弟上门捧场。”
“你……”风悲云正欲出手教训,清亮的甜柔嗓音先一步响起。
“悲云哥哥,这位抹了一口血的阿婶是谁呀?她是妓院的老鸨吗?”玲珑乞,巧玲珑,只有她伤人的舌,没有落下风的份。
“你说什么?!好大的胆敢嘲笑胭脂鞭叶红。”叶红挥手抽鞭一落。
血一般红艳的鞭尾霎时停在乞飞羽的头顶,风悲云及时握住鞭,大掌一震即断成三截。“羽儿,没骇着你吧!”
“胭脂鞭不就是虎头寨的风流二当家的别号,她是土匪婆耶!”乞飞羽刻意高声一扬,用随身小杖拨弄着地上的断鞭。
“好个小荡妇,你仗着有人撑腰吗?”她冷冷一哼地笑得阴森,“他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阿婶不是活得像妖婆,我怎么没看见你的下场?”好浓的妆哦!起码上了一斤粉。
叶红气得咬牙切齿,“该死的小贱人!你活得不耐烦是吧!”
“你最好收起泼辣的德行,否则我保证你会比她更该死。”风悲云不允许有人威胁他心爱的女子。
“几时风庄主学会护短,奴家的心口直冒酸……”她欲上前一步随即被阻,四大护卫连成一堵肉墙。
“悲云哥哥,阿婶该不会有喜了吧!她那么大岁数还生得出牛鬼蛇神吗?”
多喝几桶醋就不酸了。
“好利的刀子口,你当他能护得了你多久。”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乞飞羽笑得无邪地勾勾发辫。“多谢阿婶的关心,我一定会活得比你久。”
“你……”
“阿婶的马好漂亮哦,花了不少工夫抢来的吧。”还是匹精瘦的黑马耶!
不知能不能日行千里?
“与你无关。”叶红气愤地握紧拳头。若非碍于风悲云的武功在她之上,不然非夺这小贱人的命不可。
“由虎头寨下山到镇上可是段远路,走回去不知道得花几个时辰?”她好想知道。
四大护卫一听,皆不动声色的移移身子,尽量不挡马蹄。
叶红气到失了警觉心。“我们大当家少了暖床妓女,你可以自荐枕畔。”
风悲云闻言脸色一变,阴沉地瞪着她。谁敢打他的小女人主意就是找死,虎头寨他还不放在眼里。
陡地,铃铛一响,马儿像是疯了似地疾奔,两旁的百姓见状连忙让开路。
“你……你赶走我的马。”
乞飞羽状似遗憾地挥挥小手杖,“抱歉,阿婶,我忘了它的尾端绑了银钩。”
“我要杀了你,我……”冲上前的叶红教四大护卫轻易拦下。
“你敢!”风悲云冷酷的音一扬,充满阴狠的杀气。
“我……”叶红惊得一缩颈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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