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喜欢你》第7章


相较於阿野轻率不在乎、力求简单舒适的衣饰哲学,走在流行尖端的阿劲则是从头到脚的摩登品味。
“谁跟你在脆弱了?!”麻烦一离身,阿野来不及找到地方避难,怒眸就扫见以为态势控制住,胆子一壮,畏畏缩缩相偕著走过来的小女生们。“你们敢过来,老子就宰了你们!”
“好凶好凶”
“他吃了炸药啊”
“过来,你们四个。”阿劲伸腿将初生之犊保护在安全的羽翼下。“再靠近小命就没了,那只野兽起码要吠上十分钟才能勉强回复一下人性。”
“阿劲你给我记住!”声音从柜抬後方吠起,全身红肿的人躲进去就不肯露
脸了。
“别理那个人,他墙壁抡一抡就没事。”阿劲坐回机车上笑容可掬,具安抚意味的细长俊眸幽柔地瞟著她们捧在掌心的礼物,笑了笑,对受惊的她们伸出手,修长洁白的指头挑逗地勾动著。“拿来啊,你们手上的礼物不是给我的吗?”
惊吓过度的小女生们,被那只令人神魂颠倒的手一勾,马上像放飞的雀乌,七嘴八舌的将他团团围住。
“康劲哥哥,我的是给你的!”小女生诚意十足,蓄意唤著偶像的名字,搏得他灿烂的微笑。
“我也是、我也是!”
“我我不是”个子最高、胆子却最小的女生垂下沮丧的头。
“我们两个是给里面那个凶恶的大哥哥的!”暗恋同盟环住胆怯的同学,以德报怨且无怨无悔地大声说道。
“二比二,平手。”阿劲有些玩笑地侧头。看到花欣放下手中的大袋小袋,双手交握在後,漫步进车行一派清悠地东瞧西望。“大姐,你要修车吗?”
以她不俗的姿色、超优的气质与窈窕的身段,最重要的是她乍见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超级帅哥——康劲和莫野,居然没尖叫也没脸红心跳,甚至连眸光都冷静沉著,完全不回避。所以她绝不是他和阿野的迷姐迷妹。
花欣回他礼貌一笑,刻意兜至柜抬趴著,逗问瘫在底下为过敏所苦的人:“哈罗,品逸什么时候回来?”
“品逸?!”愕然抬头的阿野和阿劲异口同声。
“这间车行不是品逸的吗?”
“品逸?!”
“你们好像九官鸟。”花欣要笑不笑地踱至外头探了下门牌。是这里没错啊。
“阿逸就阿逸,品逸?嗟。”阿野咕哝。
模特儿的职业病发作,阿劲眯眸目测正低下头摸看圣诞红的高挑身姿。
嗯,这位大姐身高约在一七三左右,骨感但不病态,标准的衣架子,品味极
高;小至发髻上的雅致配件,大至合身的典雅套装,脚上轻软不失个性的名品高跟鞋,都是标榜知性、简约的亚曼尼精品。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光东西好,位置摆错也徒然,只有靠不同个性、内涵的活人,才能淋漓尽致表现出设计者的功力。这是他沦入模特儿界多年的一点小心得。
说真的,这位大姐洁净的脸蛋顶多是清雅、还不赖,绝构不上美女之列,但美貌是死的、神韵是活的。
这位大姐不仅找对衣服、穿对配件,她身上那股由内形於外、如轻风般闲雅从容的气质,更加迷人。她是那种地摊货随随便便一穿就能穿出名牌质感的女人,即使身处美女如云的模待儿界,也绝对独树一格的知性美女。
条件皆备,不当模特儿,可惜了。
“大姐,我们认识学长没十年也有九载,真的从没听过有人用这么斯文的叫法叫他。”
“以後你们会慢慢习惯。”停步在女生堆边,花欣好奇地探头观摩她们的心血结晶,脱口低呼:“哗,好别致的小东西,你们自己包的吗?”
四个小女生辛苦一整天的心血,被花欣惊赞连连的讶异神情彻底收服,片刻前对她乱抱偶像、乱勾引偶像的诸多不满不翼而飞,纷纷捧起礼物,眉飞色舞的改凑向她。
“姐姐,你看我的,这块包装布是我特地去布街挑的,好不好看?”
“染色满特别的,有春天的精神。要挑很久吧?”花欣以敬畏之心拿高小女生硬塞过来的礼物,细细品味端详。
这些完美得不像人包得出来的小礼品真的令她感到惊奇,对於自身不擅长也懒得花费心力研究的领域,她向来以崇敬的心情待之。
小女生们喜不自胜地雀咛个不休。被说进心坎里等於心血没白费、技术被肯
定,而且是被一个气质绝佳、职业看起来很高尚的大人肯定,意义非凡。
“有没有搞错我们的亲卫队居然被女人抢走?”阿劲呆呆走到柜抬,一把将瘫在地上闭目休息的兄弟揪起来分摊错愕。
阿野正想报一箭之仇,却瞟见门外那堆不请自来的女人擅自从车行里搬出小板凳,感情融洽的坐在门口聊得不亦乐乎,潮红的俊脸登时有些难看。
“哟喝,大姐,你到底是谁呀?”阿劲一把捂住兄弟差点发难的嘴巴。
“花雕的姊姊花欣,请多指教。”低首聆听左侧小女生说话的花欣,漫不经
心哼道。
“雕雕的姊姊?”
“花心?”这是什么烂名字?
第三章
“姊姊,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还没九点耶!”
“再跳下去我腿会断掉。外面在下雨,舞池湿答答的,空气又潮湿,跳起来不舒服。”关上木板门,花欣一屁股坐在玄关的红豆杉地板上,冰紫的嘴轻呵僵白的双手。“好冷,今天几度?”
“早上气象报告说今天有一道锋面过来,温度会降个六度左右,大概在十三度,有发布低温特报哦。”
“你把这些热食拿去保温,晚一点当消夜,其它的卤味和生啤酒先拿给男生们解解馋。”和室方向传来宏亮的嬉闹声,耳熟且自在,令花欣莞尔。
“今天只来四个,其他几个都有事。”花雕有些埋怨。“本来想全部介绍给姊姊的。
“四个正好凑一桌,多了就得自备麻将桌。过年期间,你要体恤人家想和家人团聚的心。”这是小雕去美国留学半年後第一次回国,趁寒假回来与恋情正炽的男朋友想会,并要胁品逸将一票情逾手足的哥儿们带到家里,大过年的熟闹熟闹。
这丫头,是怕她姊姊寂寞吗?还是嫌空荡荡的透天厝、近两百坪的家只姊妹俩庆祝新年太冷清?
“嘴巴别嘟那么高,以後有的是机会。在美国闷烦啦?”花欣拉开鞋柜门将脱下来的皮靴收好。
“还好啦,爸妈工作闲暇都会飞来东岸看我。”花雕轻咬下唇,撒娇地挽住姊姊的手。“姊姊,如果我今年没回台湾,你看啦,爸妈今年又临时抽不开身,我又没回来,今年你不就自己一个人过年?”想到挚爱的姊姊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在台湾住,她鼻头就发酸。
以前觉得姊姊很可怕,管她管得严,有时候很麻烦。可是去美国求学之後才知道她有多想念与姊姊比懒惰、比娇贵,猜拳决定消夜由谁买的日子。
阿野低头从闹烘烘的和室跨出来,准备上洗手间,不意瞄见甬道尽头那对背向他,靠坐在一块的姊妹花,并听见学长的马子嗲柔嗓音中的愁悒,也听到那个怡然自得的戏谑声。
“小雕,姊姊从今天起二十七岁了,这个岁数的人应该懂得安排自己的生活,不然就白活近一把岁数了。你尽管朝自己的目标走,为了这目标你奋斗那么多年,姊姊没帮上忙,但以你为傲,”她疼爱地挑开妹妹腮边几撮发丝。“姊姊不能也不想管你一辈子,那样老得快,好吗?”
“可是我们都在美国,你一个人在台湾不会无聊吗?不然你也来美国读书,我攻学士学位,你攻硕士学位,姊妹俩有伴,如何?”花雕突发奇想。
“饶了我吧,小姐——”花欣惨哀向妹妹。“我老了,禁不起繁重的课业压力和教授的白眼。经常熬夜打报告,会短命的。”
“乱讲,你们公司还不是很忙,你现在还不是时常通宵加班。我去美国之後,好几次半夜三四点打电话回来你都不在,一定又陪水笙姐睡在公司了。”
“老天,敢查我勤,你胆子越来越大了。”花欣佯怒地抬手轻敲鬼灵精的妹妹一记,姊妹俩有默契的爆笑出声。
六岁的年龄差距,使花雕对这个因父母调职美国,而毅然一肩扛起督导妹妹课业重职的姊姊,有著深不可分的依赖。她的成长过程,姊姊是唯一全程参与的人,她在她心中有著极重要的地位。
“反正姊姊水远不会老,永辽丽质天生,看起来永远都像二十岁。”花雕嘴甜的决定完,死命搂紧受宠若惊的花欣。
“大过年的,谢谢你诅咒姊姊。如果姊姊六十岁的时候看起来像二十岁,不成人妖了?”姊妹俩眸光闪砾,交换愉悦的一眼,开心地搂笑成一团。
“阿野,你石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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