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丫鬟》第19章


做?段天愁反问道:“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败德事,惹得不管事的二少爷怒气冲冲地想砍人?”
他自视为人刚正,不曾有违公理正义,更不曾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谁会找上门呢?而且还能让一向事不近身的乐弟发火,踏入一向视为畏地的书房。
於是段天愁神态自若地正坐著,等著听段天乐说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段天乐埋怨道:“你还好意思说,人不在庄内倒也罢,你一回庄就把凶神恶煞也带进庄。”虽然之前她也常来小住。
段天愁低吼,“说重点。”拉拉杂杂说了一堆,自己一句也听不懂。
重点是……呃?啊!段天乐终於想起来,“你什么时候订的亲,为何我毫不知情?”
“你是为了这件事生气?”段天愁莫名其妙地想,怪哉,他订亲关谁事。咦!找上门?莫菲……
“当然生气喽!”段天乐可是气炸了。“你什么人不好挑,竟挑上个表里不一的蛇蝎女。”
挑?!有趣的话儿,段天愁哀怨地想,自己连挑的机会都被剥夺。“你说我挑上了谁?”
“吓!敢情你还耍著我玩呀!这会儿杜家兄妹大摇大摆上门依亲,而且谱摆得可高了。”
果然如紫袖所料,是杜家表妹。段天愁叹口气道:“如果我说我和你一样,事先并不知情呢?”
“喂,大哥,说话要凭良心,自己订下的亲事你会不知?分明是托辞。”老婆是他的,他会不知道?段天乐才不相倍。
“我的确不知情,这门亲事是先母在生前订下,我也是先前才由爹口中得知。”
当时,像老狐狸的爹一说出,不顾他的一再追问,就把自个锁在茶泌居,连茶也不敢逼著向紫袖要!活像个怕事的老头,令人又气又恼。
他和紫袖不断推敲下,认为杜家表妹较有可能,因为母亲生前极为疼爱她,再加上两家一向走得近,他们不做第二人想。
“喔!那你惨了,咏蝉表妹占有欲强,妒心又大,你休想有纳妾的念头。”段天乐为自己大哥一生得面对同个女人过一辈子感到可怜。
他是满中意少梅妹妹,但是天下美女何其多,只独守一朵莲花太单调,为了不免花园失色,他是志在“多多益善”。
让众美女失望是男人的不是,雨露均沾才是真汉子,不愧美人恩。这是段天乐一贯的生活规条。
“我从没想过要纳妾,只想真心守著心爱之人,恩爱到白头。”段天愁眼神柔和地飘向角落一处。
什么心爱之人,狗屁不通。段天乐质问道:“那紫袖呢!你想置她於何地?”
“你说呢,我能置她何地。”段天愁叹气地想,傻乐弟,聪明一世却胡涂一时。
他刚不是才说要和心爱之人白头到老,以乐弟在脂粉中打滚的经验,难道听不出话中含意。
但聪明的段天乐也有脑筋打结的一刻。“你太过分了,明知已有婚约在身,还敢玩弄我们家紫袖。”
“我没有玩弄紫袖。”这石头脑袋,怎么开得了窍?段天愁努力地想解释。
“不用狡辩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有玩弄丫鬟的下流心机,算我看走了眼。紫袖是叠影山庄的大牌丫鬟,我宁可自己娶了她,也不让你糟蹋她。”段天乐口气不屑地拍案怒斥。
紫袖名为丫鬟,实则如同亲人。怕归怕,他对她的敬爱丝毫不逊色,而且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即使是离家十多年的亲大哥。
段天愁也被挑起一丝火气,“你要是敢碰紫袖一根寒毛,我会宰了你。”
“你真自私,紫袖又不是你的。”段天乐被吓了一跳,但仍挺胸一振。
段天愁怒道:“紫袖是我的,谁敢跟我抢,得先踩过我的尸体。”敢说紫袖不是他的?!
段天乐总算察觉到一丝异状,“你既不纳妾,又有婚约在身,为何还对紫袖动情死捉著不放。”
“因为我要娶她,听懂了没有,笨弟弟。”够明白了吧!段天愁坦白道。
“娶?!你要娶紫袖?”段天乐太惊讶了,心想他怎么事先没通知一声。
段天愁道:“是的,我要娶紫袖。”微笑挂在他脸上,志得意满地看著段天乐惊讶的表情。
娶紫袖?好,他举双手赞成,这样紫袖就可以永远留在叠影山庄,虽然她很烦人,可是偶尔被拎著耳朵骂两句也不错,只是……段天乐担心地问:“婚约怎么办?难不成你要娶两妻?”他心想,不纳妾不表示不能娶二妻呀!
他盘算著,三妻四妾去了个妾宇,还有三妻位置呀!娶了两个妻子还可以多摘朵花“备房”用,大哥可真会打算。
段天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游戏人间,婚约当然得解除。”
“喔哦!有好戏看了。”段天乐暗忖以咏蝉表妹的个性,是禁不起退婚的羞辱。
“你很高兴?”段天愁不认为他这乐弟会转性为善。
“大哥,小弟是同情你,同时招惹苏州两大恶神。”段天乐寄予无限同情地说。
柜子旁的阴暗处,有道抱胸冷静的人影,正等著他“批评指教”,看他这次洞挖得够不够深,能不能埋他这个长舌的男人。
“恶神?”他不会是指……天呀!段天愁为他深深叹息。
段天乐道:“就是咏蝉表妹和紫袖嘛!一个是瘟神,专门带灾挟难而来,另一个是真正的恶神,翻起脸来六亲不认。”
“哦,那谁是瘟神谁是恶神呢?”段天愁故意问,心中直道,对不住了,乐弟,为兄为解心中疑惑,只好牺牲你早登西方极乐。
不察危险将近的段天乐,口若悬河地滔滔不绝,“瘟神就是咏蝉表妹嘛,她见不得别人好,一定要把身边的人折磨得比她惨十倍、百倍才甘愿。”
“恶神自然是紫袖,你没看到她板起脸来教训人的样子,佛祖都收拾包袱避难去,菩萨也掩面转身,怕金身被毁呀!”
一个声音冷冷道:“我到今日才知晓,原来我元紫袖竟有此本领,连仙佛都惧怕三分。”
她要再不开口,恶人之首八成冠在她头顶上,他是突然长了胆不成,敢在她背后……不,面前毁谤她。
“紫……紫……紫袖,你……你怎么也……也在这里?”喔!让他死了吧!段天乐连忙低头找找看地下有没有洞。
元紫袖温雅地走向明亮处,眼神柔得可以滴出水,“你该知道,最近我得陪著大少爷处理庄务,当然也在这里。”
“你为什么不出声?”段天乐一张哭脸都可以闻到苦味。
“你找的又不是我,紫袖岂敢僭越丫鬟的本分。”她暗道,是你没带眼睛出门,那么大的人杵著会看不见?或许自己个子是娇小玲珑了些,但也不能当她不存在般漠视,严重打击她身为大牌丫鬟的尊严。
她不敢就没人敢了。“紫袖,你一直在这里呀!”段天乐在拖延受死的时辰。
“你有看到我出入吗?”她心想,再拖呀,如来佛的五根手指头正痒著呢!
“嘿嘿!刚才的话是白痴讲的,你应该不会和白痴一般见识?”为求“生存”,段天乐不惜自贬。
元紫袖无谓地抚抚耳背,“想我紫袖进庄十馀年,倒不知庄里有白痴,你倒挑个名儿我瞧瞧。”
“这个白痴就是……呃!就是……”横竖是一死,段天乐豁出去了。“我段天乐是白痴。”白痴总比横死好。
元紫袖道:“醉酒之人从不承认喝醉酒,你倒是洒脱自在的明白人,看不出憨傻劲。”
“我就是笨嘛!不笨怎么会说出令自己永沦狱火之话。”人有失言之虞,段天乐知道自己错在太冲动。
平时遇著和紫袖有关的话题,他都会小心翼翼地先勘查形势,确定她人不在听力范围内,才敢高谈阔论。
但这次是被咏蝉表妹的话骇住,才会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地直奔书房而来,忘了她是大哥身边的影子。他心叹,人就是不能冲动,一冲动就坏事,自己就是血淋淋的借镜。
“好了啦!紫袖,你就饶了他一回。”段天愁心想自己再不出声,日后会被兄弟怨死。
段天乐投给他一个感激不尽的眼神。
元紫袖两手一摊地说:“你们倒是兄弟情深嘛!罢了,看在大少爷求情份上,我当暂时失聪没听见。”
逃过一劫吁口气时,段天乐的嘴巴又不安分地动起来,“大哥都决定要娶你了,干么还唤大少爷?”
他的不解也是段天愁的遗憾。但除了惹她发火,段家兄妹的名字是不轻易从她口中泄出。
她眼尾一扫,淡淡地说:“我高兴,怎样。”
“是是是,你高兴、你高兴。”段天乐唯诺地说,他能怎样,老婆又不是他的。
元紫袖问:“对了,你刚说表小姐和表少爷来了,你将他们安置在哪里?”原本的迎风阁已有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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