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的邂逅》第10章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少在一边损风点火。”他最擅长的就是把简单的事搞得复杂,把每一个人的情绪操控在手中。
“你口中的我们是指你和萧红雪,还是那位小提琴美女呀?”他好想搅乱一湖春水,让好友们都能拥有爱情的滋润。
女人呀!妳的名字是春天的颜色,妳用玫瑰花瓣染艳了唇色,以乳牛的蜜汁洗净容颜,远山在妳的眉间轻描,翠玉镶嵌妳明媚的双眸,妳悄悄地搬来玉壶放在鼻子的位置上,啊!妳真可爱。
把女人当成诗句咏颂的东方白一脸惬意,眼底的笑意浓得叫人想给他一拳。
“小白,你还记得大二的枫叶事件吧?”要是他遗忘了,他乐于提醒他。
一听到任意爱用阴森的口气轻唤“小白”,嘴角抽动的东方白慢慢移开自己弹性甚佳的臀。“我……呵呵……没忘、没忘,记得很牢。”
枫叶传情,他却在情人节当天分别和七个女朋友约会,不知为何当年流行在枫叶上写诗送给情人,于是他的女朋友们同时在枫林捡拾最美的一片枫叶,而他也度过有始以来最悲惨的情人节。
但事情并未因此结束,其中一个女孩非常不巧的正是任意爱的堂妹,在发现自己不是他的唯一后,几滴纯情的眼泪就让他整整一个月无法出门见人。
那时他才知道好友的拳头有多硬,他不只块头壮得吓人,还是拳击社的精英。
“那就请你背向我往前走,我不想看你被扛出去。”拧拧鼻头,任意爱一口气吞下十几颗药丸。
没办法,鼻塞的情况太严重了,他已经用光了一包两百抽的面纸,再不吃药他肯定被某个美女医生念到耳朵长茧。
一想到她,他又露出近乎痴愚的傻笑,托着下巴流鼻水。
“小爱爱,你不会这么狠心吧!我可是百忙之中抽空来探病。”东方白抽出摆放在桌上装饰的人造花,借花献佛地充当伴手礼。
“不送。”
“爱……”居然不看他,只做出送客的手势。
好个任意爱,自私得不满足他“知”的欲望,他一定会有报应。
“唉什么唉!有病要看医生,身体不适立刻就医,不要像某人一样怕看医生,三拖四拖地要医生拎着药箱出诊……”
哇靠!这是什么世界?有异性没人性,他不过想转个头看看满口医生经的女人是谁,一道突起的暴风就这么把他撞向一旁,没声抱歉地又踩了他一脚,让他五脏移位地惨叫一声,差点吐出胃袋里的酸水。
明明病得鼻水直流,有气无力地装死,怎么一听见美女的声音就生龙活虎,力大无穷地当他是必须消灭的杀父仇人,不让他有一窥佳人的机会。
任意爱呀任意爱,你不知道我是有仇必报的卑鄙小人吗?同窗多年好歹认清我的本性,别把我当成善男信女。
“我说美丽的小姐,妳是天上的嫦娥下凡来,花问的仙子模样俏丽,海妖般的诱人嗓音迷惑我这迷失的水手,我倾倒在妳的裙襬底下……”
东方白的伪谄像是遭利斧剖开,蓦然睁大的双眼在见到任意爱身侧的柔媚身影后,他的神智顿时一失地哑了喉咙,不见惯常爱闹的笑眼。
瞳孔中反映的倩影是如此清丽可人,灵慧中透着白玉光华,一时间迷眩了他该有的反应,以为自己真看见林间轻舞的小精灵。
那一瞬间,他动心了。
“倾倒倒不必了,我不喜欢油头粉面的滑舌男人,你对我的爱慕之意就省了,留着给和你看对眼的王八绿豆。”又一个傻子。
一见她并未受东方白俊美的外表所影响,始终提着气不敢大口喘息的任意爱,此际才微松了口气。
“人是会因心仪的对象而改变,妳没和我相处过又怎知我不是妳的亚当。”而他找到了他的夏娃。
任意爱的心又吊高,因他话中的认真而七上八下,心口无法平静地翻搅不已。
“那可真抱歉了,我不住伊甸园,而且也不拿感情来实验,我有意中人了。”你来迟了一步,先生。
“谁?!”
“是谁?”
两道激昂的男音同时扬起,秀眉微颦的门开心看着自信满满的男人,又瞧瞧一脸紧张的大个子,她的笑声由唇微逸出。
“是谁不重要,我带来的针筒会认人,谁该打一针的病人请自动伸出手来,不要让我等太久。”反正时候到了自有分晓。
“妳是护士?”东方白以她给人的纤弱感觉问道。
“不,我是医生。”她看向正在挣扎的大孩子,笑容显得特别瑰丽。
“她是心脏科医生,”袖子一挽,怕得脸色惨白的任意爱,不敢看比针还细的注射针筒。
自从上回淋过雨后,他虽然没有发烧的迹象,可是破得叫人汗颜的身体却状况不断,一下子猛打喷嚏,一下子喉咙发炎,连腮腺炎和牙痛都来报到。
给了药,情况有微微改善,但是他为了赶三点五分的小提琴演奏,把所有的工作全挤在一起完成,负荷不了的身体又出问题。
过劳死不是病,可一样要人命,他就是太拚了才会让病菌又再次寄生,没什么抵抗力地向病魔投降。
一个星期一次的约会他拚死也会赶来,即使在别人眼中他们是一对不相称的情侣,但他不敢想太多,只要她愿意和他做朋友他就心满意足了。
而他们会在演奏完毕后进入海厨房用餐,然后看看两人忙不忙,若无突发状况就会去看场电影,或是到附近花田散步。
不过通常他们都很忙,一个心脏外科医生,一个检察官,时间是奢侈的,病人和凶杀案一样多得棘手,忙里偷闲的悠哉想都不敢想。
“你心脏有病?”
“不,是感冒。”他被小小的流行感冒病毒打败了。
“心脏科医生看感冒?”未免大材小用。
“不行吗?我挂的是特别号。”任意爱凶狠地低咆,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
要不是不想在佳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坏印象,他绝对会把相交十几年的损友扔出去。
“你……”
“两位,你们可以安静一点让我好办事吗?待会我还有事要做。”吵死了。
“今天是星期三?”
“嗯。”她的小提琴日。
“我会去听妳的小提琴。”排除万难也要去。
“好。”她恬柔地笑了。
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星期三的东方白有点被排斥在外的感觉,心中颇不是味道地吃味不已,看着他们熟稔的交谈有很深的挫折感。
一直以来他都是受注目的那个人,只要是女人一瞧见他,无不施展媚术地想独占他,唯有眼前的女子对他不理不睬,好像他只是一张贴在墙上好看的壁纸而已。
这对他无往不利的情史是一大打击,几时他也会被女人当成空气忽略,直到他听见“小提琴”三个字,消沉的意志才又活络过来。
原来她就是小提琴美女,让好友心性大变的主因,那他该不该介入呢?
矛盾的心情让人烦躁,他眼中复杂的神色深幽难解。
“我要打针了。”肌肉注射。
“好……啊!等一下,我先吸一口气。”那不是针、那不是针、那不是针、那不是针……任意爱自我催魂地念念有词。
“这是针,很痛的。”空气一挤出,门开心毫不留情地往他肉里扎下,将药剂推入他体内。
哪有人这么怕打针,还像笨蛋一样地念出来,让她很难心平气和地不弄痛他。她承认她是有些故意,要让他记取痛的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把医生的叮咛当耳边风。
她最爱扮演的角色是巫婆和坏皇后,而不是蠢到极点的白雪公主。
“唷——痛……痛……”针筒怪兽跑到他身体里面作威作福了。
肉痛的任意爱抽咬着牙根不敢乱动,肌肉一紧冒出一点一点疙瘩瘤,惨澹的五官拧成咸菜干,彷佛面临人间最凄惨的浩劫。
从针进入身体到离开,不过是四、五秒钟时间,他却像历经洪水、山崩、土石流,不仅全身乏力还呼吸短促,豆大的汗珠就这么顺着鬓角滴落。
若非知晓这只是一剂普通的感冒疫苗,不然,看他拧起的恶脸会以为那是自白剂,用于逼供,让他无所遁形地招出国家机密。
“看,就痛那么一下而已,跟蚊子叮咬没两样,就不知道你在怕什么。”看到不合作的病人,她免不了要唠叨两句。
“打针很可怕……”他吶吶的一嚅,表情很像吃到苦糖的孩子。
“医生也很可怕是吧!”门开心的声音略微扬高,似笑非笑地将用过的针筒拿到他鼻前一晃。
“是很可怕……”一看到细如发丝的针头,神经再度紧绷的任意爱有目眩的感觉。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可怕的女人,看来我们是当不成朋友了。”她的口气不无可惜,收起特制的特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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