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少奶奶》第18章


“我还在考虑中。”哪知道一个月能卖出几双绣鞋,岂不强人所难。
“冲着你和四少爷的交情我也不为难你,麻烦你把以上的问题处理好再来和我谈,订金先付三成。”
“什么,还要订金?”苏闲娘惊呼地打翻一旁冷掉的茶。
“在商言商大家不吃亏,你开茶楼不收银子吗?”听说还比别处贵上好几倍。
“可是我出绣布和鞋板儿,花间鞋坊只要提供我绣鞋而已,怎么还要订金?”
岂不是要坑她。
花垂柳笑了笑再次拿起绣布落针。“很抱歉,苏掌柜,我们一向和几家老字号合作,不好贸然片面毁约,一双绣鞋所需的用品自有店家供应。”
“但是我和四少爷说的不是这样,在利润上我还让花间鞋坊多赚了一成。”
少赚的部分她可以从提供的布料回扣,普通的布也能绣出双好绣鞋。
如果全是由扬州第一绣娘所绣的成品,利润更是可观。
“我说过四少爷的话做不得准,他只会钻女人裙缝,要他卖乡鞋不如叫他去卖身。”他竟然敢在一旁打盹。
朽木。
单奕辰昏昏沉沉的嚷叫,“啊!谁叫我?”好像有人唤四少爷。
笑歪嘴的单老夫人把花垂柳的调侃重复一次给他知晓,直道这丫头有生意头脑,她果然没看走眼挑中个好孙媳妇,这下儿子媳妇不用愁单府的未来没人当家了。
“卖身?!”那么毒呀!
“你问问苏掌柜买不买,我以柴火的价格把你卖了。”省得浪费米粮。
“柳儿,你真舍得卖相公呀!”他装出一副可怜兮兮模样恳求花垂柳手下留情。
“一无才能二无德,风流成性浪荡成癖,不卖了一无是处的。尔还卖老夫人不成。”因为他最没用。
“我老了,没人要。”单老夫人呵呵笑地配合孙媳妇闹着玩单奕辰哭笑不得地望着眼前的老活宝。“奶奶,没人敢卖了你老人家,我去卖身也不敢卖了你,阳、月、风三位兄长会先打死我。”
“还有柳儿,你能不能稍微给点信心,我真的没那么糟糕,你瞧我这些时日安分守己,待在府里没出去拈花惹草,可见我有心改过。”
花垂柳不予置评,在她看来蜂改不了采蜜的习惯,蝶恋花更是天性,由他口中而出的保证得打了折扣再折扣,信用低到她无法信任。
“柳儿呀!咱们单府没穷到要卖孙子,可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单老夫人忙打圆场,怕小俩口话说重了真给卖了。
他们就是爱斗嘴,越斗感情越好,她一双老眼瞧得可比年轻人清楚。
一旁老是受冷落的苏闲娘满心不是味道,恨不得真开口买了镶金配玉的单奕辰,得不到好处就把人带回去,她不信单府会亏待了小孙子,到时还怕进不了单府大门。
但她总是插不上话,冷眼旁观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将她排斥在外不予理会,活像她是杵在单府里的一根木头,瞧了不理不睬也没关系。
“苏掌柜买不买四少爷?你给我一贯钱立刻成交。”她不怕真卖得出手。
“我……”买。
买字没来得及溜出口,单府老少可是紧张得要命,两人急呼,“柳儿——”
真是一门傻子呀!“我要卖也得看苏掌柜拿不拿得出一贯钱。”
“我有。”这回苏闲娘不等人截断话赶紧出声。
“拿来。”手心翻上,花垂柳毫不客气的索讨。
“拿什么?”她一头雾水的问道。
“一贯钱喽!难道苏掌柜想赖账不成。”该不会要她挂上小本经营,恕不赊欠的牌子吧!
“我身上哪有一贯钱,银票行不行?”她当真掏出几张银票来,看得单老夫人和单奕辰冷汗直冒。
但是——“说好是一贯钱不能赖,银票太轻我瞧得不顺眼。”一句话,不卖。
“不然我回茶楼拿,一定给你一贯钱。”哪有人嫌银票太轻的道理。
“我所指的是立刻而非一定,要是苏掌柜身上拿不出一贯钱就此作罢,我不勉强。”她好笑的瞧着祖孙俩同松了口气的神情。
她又不是单府的人哪有可能随便买卖四少爷,真要成交了也不能当真,她喊价他难道不能反悔吗?真让她卖了不骂他傻还骂谁。
就准他们算计她留在单府,她无法回报一、二吗?他们太小看她了。
偶尔吓吓他们挺不错的,省得他们不知收敛地以为能掌控别人的一生,随意套个紫玉环就想决定她的未来。
要不是一直打探不到爹的下落,她老早就施展轻功跃出墙外,一去不回头地哪管白天黑夜,那道立于寒夜中的长影绝不会动摇她的意愿。
绝对不会。
只是叫人辗转难眠,轻易惊醒地担心月光下的他是否有体力撩得住一夜寒气。
神情一变的苏闲娘沉下脸。“莫非你在耍着我玩?”
“不然你当自己和四少爷一样蠢,人家随便说说就当真,亏本的生意还直呼赚到了。”花垂柳斜睨着一脸无谓的单奕辰,心想他怎么能活到这把岁数没把自己给卖了。
应了老天疼傻子吗?
偏他又不傻,只是不懂如何经商才会获利的道理,平白的送银子养人家一家老少罢了。
“我说柳儿四少奶奶,你能不能别拿我当不良的榜样召告全扬州。”她三句就有一句提到他,真不懂她是恨他还是爱他,总不忘搬他来毒个两句。
“你敢说你不蠢,瞧着美人儿魂都飞了,哪管得了一斤米是不是用两斤金子去换。”好命到不知路有饿死骨。
这样的诋毁他不服气,单奕辰诡笑的走到她身边抱个满怀。“美人儿是指你吗?”
“放开。”花垂柳小声的喝斥着。
“我为什么要,反正我在你眼里也不是好东西,不如让我坏个彻底先和你做夫妻。”免得网里的鱼儿开溜。
“你敢。”离开成长的地方四年之后,她头一回渴望得回原来的功力。
他不怕人听见地放声大笑。“你不晓得我一向无法无天吗?”
“你……”她气结的怒视他。
真该将他千刀万剐以仿效尤,以往她的人敢犯上唯有死罪一条。
“不逗你了,小柳儿,花间鞋坊的生意等着你起死回生呢!”逼她太紧,受苦的是自己。
将花垂柳恼怒的小脸一转,面对的是苏闲娘来不及掩饰的恶瞪,她反而笑了。
果然是性情古怪,喜欢别人恨她。单奕辰在心里想着。
“我让她哭着跑出去,你会不会心疼?”好久没发挥她恶劣的小玩笑了。
本性真是藏不住,她有什么办法呢!
“这么狠呀!”嘴上虽讶然不已,但是他眼底流露出兴致勃勃。
“你不反对我就开始催泪咯!”她不过问着好玩的,即使他不同意她照样下重料。
眼瞳一眨闪着兴味,他退到一边捧着瓜子啃呀啃,表示四少奶奶当家,他算是“闲杂人等”不管事,看看热闹当消遣。
不一会工夫,如她所言真的看到一道飞奔而出的背影边拭着泪,似乎受了莫大刺激不堪承受,没先前的热络一再展现风情。
倒有点像落荒而逃。
“你靠在她耳边低语的那一句是什么?”他的耳力虽然好,却只听见妓院两个字。
可见他的劣根性未除,一遇到和女人有关的话题特别灵敏,难不成柳儿想把她卖到妓院?
“你不是很厉害,自个猜呀!”花垂柳向单老夫人点点螓首告退,身一转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山不就我,我就山。
马儿不喝水她就诱引它,天下无难事,就看巧智者如何运用,那一堆账本还是还给偷懒的正主儿,她得去找找下落不明的爹。
“别这样嘛!柳儿,你透露一点点就好,我真的很笨不厉害,你把我变聪明好不好……”单奕辰随即跟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大影子追着小影子,两道影子重叠在地面,瞧得单老夫人笑得皱纹又多了几条,佩服自己的撮合良缘,小幺孙果真没叫她老人家失望,现下得赶紧将这事告诉儿子媳妇去。
站起身,她笑呵呵的往外走去。
而哭着跑出单府的苏闲娘是心里提着吊桶七上八下,生怕花垂柳真在天香楼对面开间妓院,到时哪有客人愿光顾她那间茶楼,岂不是要逼寡妇上吊。
行踪成谜的花老爹哪儿也没去,目前在如意居的地牢做客,奄奄一息的等着一杯酒喝。
“柳潮生,你后不后悔爱上不该爱的女人?”
躺在潮湿地面的花老爹没有回答,只是口中喃喃地念着要酒,以及一个模糊不清的女子名字。
“你的兰儿早在七年前就不在了,她是因为听闻你的死讯而郁郁寡欢,最后相思成疾而病逝,可是你却还活着。”
“兰……兰儿……”呈半昏迷状态的他只记得今生中唯一的遗憾。
他无缘的情人。
“你到底还念着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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