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虐渣日常》第33章


只是当检查到腿部的时候,他的手指刚刚搭上去,昏迷中的宋忱立刻皱起了眉头。
完了,记得从前托关系弄到了老板的体检报告,他的腿伤了骨头,如果不好好保养,很容易再次骨裂。
钟晚心里有了底。
最近的是家私立医院,深夜时没什么病人,钟晚抱着宋忱一路闯进急诊部,冲跑过来的护士吩咐:“右腿骨裂,这是旧伤需要打石膏,上身几处瘀伤弄点红花油涂,口腔破了一点,消消毒就好了。”
被厚实大衣裹着的人已经陷入昏迷,露出的肩膀光溜溜的,估计没穿衣服,脸色也很难看。深夜,受伤的男人被另一个人抱过来看急诊,这就很难让人不得不多想一些了。
护士小姐满腹疑惑地走近,看向钟晚的眼神顿时不太友好。
小伙子长得挺帅,怎么对另一半下手这么黑呢,连衣服都不给穿……是家暴啊还是别的?
之前为了检查伤势,扒光了老板的人,很冤枉。
“这个伤的程度还不至于挂急诊。”宋忱已经放在活动病床上,护士小姐很专业地扒开他的眼皮检查,“低血糖晕过去了,输点葡萄糖,其他的伤挂骨科和外科,还要拍个片子检查一下。”
纪攸宁主动开口:“还是我去交费吧。”
钟晚肯定不愿意离开老板半步,就算守在旁边,每隔一分钟也要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或者别的什么部位,确认手脚还是热的才放开。受伤的人体温偏低,就算裹在棉被里,也很难立刻就暖起来。
经过繁复的各项检查,万幸之中,宋忱最严重的就是右腿旧伤,至少卧床静养半个月。而昏迷不醒的原因也是本身就体虚,又因为一天水米未进而更加虚弱。
单人病房里,宋忱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钟晚坐在旁边,时不时摸一下他扎针的那只手,一旦变凉了,就调慢输液器的流速。
“再慢下去,这一袋葡萄糖明天也输不完的。”纪攸宁抬头,看着架子上吊起来的透明药液。
“不着急。”钟晚漫不经心地回答一句,继续专注地看老板,“你也回去睡吧。”
“我还好,陪你在这里等着。”纪攸宁摇摇头。
钟晚没有回答,他总觉得,老板是不愿意醒过来的。他那种性格啊,总是这样的,动不动就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你,想听一听宋忱以前的事情吗?”
过了许久,夜越来越寂静,钟晚突然开口。
当时纪攸宁已经陷入了半昏睡的状态,被他冷冽的声音惊醒,呆愣了几秒之后疯狂点头!
而接下来钟晚讲的事情,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老板啊,原来是个很优秀的律师,年纪轻轻就职于大事务所,专门接商业诉讼,从业以来就没有输过官司。对,就是那种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钟晚说着,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
“他唯一输过的官司,是一桩民事诉讼,而且起初,没有别的律师敢接下那单生意。”顿了顿,话锋一转,“你是做资产评估的,应该知道charm女装的老板是哪位吧。”
当然清楚!
国内市场数一数二的品牌,大股东姓彭。
彭家的独子当年还是个学生,却已经相当嚣张跋扈。同校有个成绩很好的人,名字叫做林文优,不知为什么彭公子就是看他不顺眼,以至于要把人绑回去……
“咳,郑介从前差点对你做的事,姓彭的对林文优做了。”钟晚轻咳一声,“老板每次和那种人打交道,回来都会跟我念叨,是不是总裁们都不把别人当人。这种事你情我愿,听起来很浪漫,但对于不愿意的人来说,就是噩梦。”
“我不知道姓彭的是处于真爱还是别的人,但林家的人极为愤怒。可有时候,愤怒并不能做什么,甚至在缺乏保护的情况下,比谴责还要无力。”
彭公子当时还不到十八岁,在缺乏法律依据和强大的势力下,作为被告无罪释放,甚至连钱都没有赔多少。
而原告的律师席上,是个明明知道希望不大,依旧出场,没有任何背景的小律师。
作为那个城市的名流,彭家当然不允许有人和他们对着干,况且如果不是一个小插曲,宋忱本来可以赢下官司,把恶人送进监狱。
但输了就是输了,林文优抵不过彭家的势力,而宋忱也在这之后被他们控制起来,吃了很多苦头。
纪攸宁听得目瞪口呆,完全没有想到,见利忘义谨小慎微的宋忱,居然有那么孤注一掷的热血过往!
……那么不要命的做法,对比现在的宋忱,也就分外惊心。
☆、第30章
“老板……”
担忧地望着那张裹在被子里的苍白面庞,纪攸宁突然觉得很惭愧。
他不止一次的吐槽过宋忱的性格,尤其是犹豫不决这一点。现在想想,是不是因为极度的愧疚,所以才不愿意接受太多呢?
不然以他的本事,怎么可能半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叫什么叫,我又没死掉。”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我在医院?靠,还是单人病房。告诉你们,不管是谁出的钱,都别想找我报销!浪费呢这是……”
纪攸宁一脸无奈。
宋忱像刚睡饱醒来的人,只是声音虚弱一些,“我怎么没穿衣服?”盖了两床被子倒是不冷,但感觉光溜溜的又不在家里,还是有点奇怪……
伤患已经苏醒,钟晚就坐在床边,也不好直接去检查,只能问:“感觉手脚冷吗?”
“不冷。”宋忱实话实说,屋子里暖气又足,还加了两床被子,他都出汗了,右腿还有点疼,但比之前又冷又难受的情况好太多了。
桌上放了个保温杯,钟晚倒了半杯水端给他,“不冷就好,你的衣服在我那里,等一会儿还要去检查,再拍个全身的片子,看一下肋骨。”
“我刚刚都听见了。”宋忱抿了一口水,觉得很甜,“你和攸宁说的。”他已经明白,钟晚早就知道了那件事。
“哦……那我就直说了。”后者仿佛没有理解宋忱的隐含义,“肋骨以前受过伤,不过没有开裂,所以用不着截掉,是好消息。”
宋忱翻了个白眼,“我问的不是这个!黑红相间的机车,皮夹克和同款头盔……那个时候我被彭家的人抓走,来的人……也是你吧?”
不可能有身形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话说回来,怎么今天才发现呢?是时间隔得太遥远,还是他离得太近?
真的太近了,钟晚的手臂支着床边,一副很疲惫的模样。天还没亮,但看时间,已经是清晨了。
纪攸宁识趣地打了个呵欠,决定不当电灯泡了,“老板,钟大哥,我撑不住了,回去休息。”
“把车钥匙留下吧,你开我的机车回去,不然我没法带老板了。”钟晚给了他一个满意的微笑,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钥匙。
直到纪攸宁的脚步声从门外消失,宋忱才觉得可以开始成年人之间的谈话,于是严肃开口:“我……不会是什么都没穿就被你扛到医院的吧?”
钟晚缓缓点头。
“靠,就知道尹尚秋那小子想活活冻死我!”宋忱差点把杯子摔了。
输液的那只手晃了晃,钟晚看得一阵紧张,生怕他针头刺破血管。
“不是,我找到你的时候还穿着,但是在车上粗略检查了一下,才脱掉的。”拧起眉头,钟晚心里叹息,果然,那时候昏昏沉沉的老板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了……
“什么都没穿,那样会被当成变态吧!”两个人似乎都会被误解啊……
宋忱还是相当注意自己形象的。
钟晚摇头,“你不是还穿着袜子吗?”
“那样更容易被当成变态啊!”宋忱抓狂,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冲淡了凄惨的脸色,发现钟晚不由自主地弯起嘴角,他的眼神瞬间凌厉,“你为彭家的做事?还是为他的对手?”
东拉西扯的闲聊,只为了问出这一句。
恐怕当事人都没有这么清楚从前的事,他换了个城市继续生活才认识钟晚,如果对方是后来自己调查的,不会了解的这么深刻。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有知道内情的人向他泄密,或者就是从前的当事人说的。
如果是彭家的人……恐怕宋忱现在不会好好地躺在单人病房里,躺太平间更有可能。所以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他为别人做事,想要从自己这里拿到足以搞垮彭家的证据,于是接近自己。
“不管你在想什么,我都保证那是错误的。”钟晚看了他一会儿,了然地笑起来,“老板,既然警惕心这么重,那么当初干嘛招我进来?”
“不是早就说了,你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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